典雅莊重的婚禮進行曲突然響起,新郎與新娘出場了!
各位賓客都看向大門處,風念蕾挺直後背,雙手握拳,也向門口看去。
兩位新人手挽手緩緩入場,奕雷身穿白色西服,西服胸前口袋彆著一支紅色玫瑰,俊秀帥氣。鬱以柳身穿白色禮服,頭戴白色鑲嵌小水鑽閃閃發光的頭紗,手持粉色玫瑰花束,美麗端莊,兩人走在一起,真是珠聯璧合,佳偶天成,讓人忍不住讚歎。
兩人身後跟著兩個手上拎著花籃的七八歲小花童,笑出一口小白牙,緩慢邁步往前走,走一步,小手就撒出一堆或紅或粉的花瓣。
只是奕雷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睛緊緊盯著一個方向,握著鬱以柳的手也鬆開了。
鬱以柳朱唇微啟,順著奕雷的視線看去,也停下了腳步。
靠近門口,倒數第二個賓客桌上那一抹出眾的紅。
鬱以柳腦海中冒出四個字——“豔壓群芳”
這是那個風念蕾麼?
她微挑眉,眼裡寫滿疑惑,怎麼跟她想象中不一樣。
她以為如奕雷這種控制慾強,事業心強的男人喜歡的會是溫柔順從小白花一樣的女性。
同樣呆滯的還有風念蕾。
一雙嫵媚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笑容僵在臉上,呼吸急促,身體僵硬。
憤怒,怨毒,悲傷,絕望各種情緒奔湧而出將她淹沒其中。
蘇瑩察覺到女兒的不對,接連叫了幾聲蕾蕾,都沒得到回應。
風念蕾此刻眼裡只有兩個人,一個叫奕雷,一個叫鬱以柳,只看見一個動作,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風念蕾的呼吸更急更亂了,放在膝蓋上的手握地更緊,有一抹刺眼的紅從她攥緊的小指處滲出。
蘇瑩滿心擔憂,心中開始後悔答應帶女兒來參加這個婚禮,但她卻不敢大力推動女兒。她有種錯覺,此刻的風念蕾好似一個紙糊的美人,她碰觸的力度稍微大一些就會塌陷。
所以她只輕輕握住女兒的手,在她耳邊不斷輕喚。
主持人眼見婚禮現場,兩位當事人同時出神,故意衝著話筒咳嗽了好幾聲,才拉回了新娘新郎的注意力。
奕雷重新牽起鬱以柳的軟夷,兩人繼續緩緩前,走到用紅色粉色玫瑰搭建的花臺。
主持人洋溢著歡快興奮的聲音響起:“現在,有請我們俊秀帥氣的新郎掀起新娘的頭紗!”
於是,在眾人期待注視目光下,奕雷伸手輕輕揭開鬱以柳頭頂的輕紗。
圓圓的臉,大大的杏眼。
很可愛,這是奕雷第一次看清鬱以柳的長相,之前兩個人都沒怎麼見過面。因為工作忙,本來約定吃飯,互相瞭解也總是被拖延。
反倒讓這次婚宴成了兩人第一次真正看清彼此的時刻。
奕雷無所謂,他只在意自已跟鬱以柳結婚後,能注資鬱家那塊極有發展空間的地皮,參與規劃專案。因為那塊地已經確認歸為S市重點建設專案,預計帶來利潤不僅是收益還有名望。
而且他對這位鬱大小姐也算滿意,之前因為工作原因取消約會,這位鬱大小姐不僅答應地很爽快,事後也沒有任何抱怨,稱得上賢惠。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到,上次風念蕾那個滾字,一直讓他困惑到現在。明明他把她從姐姐的虐待之下救出來了,只是因為他要跟鬱以柳結婚,就讓他滾。
風念蕾的善解人意或許只是他以為的。
這樣看來,鬱以柳甚至比風念蕾更適合做自已的妻子。
理智告訴他,他答應跟鬱以柳聯姻是正確的選擇。只是剛剛見到風念蕾,他還是不由自主被吸引。或許,或許是因為她今天穿地太過亮眼,靚麗的金髮,白皙的肌膚,耀眼的紅裙。
奕雷勉強找了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說服了自已的心。
但在接下來要進行的最激動人心的一步——親吻新娘時,奕雷卻發現自已動不了!
無論大腦怎麼下達指令,明明腦子明白怎麼做,但他就是無法彎腰去親吻那雙紅唇。
起碼不要在風念蕾的面前。一個莫名奇妙的念頭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中。
這一刻,奕雷的大腦被分成了三片。
第一片,在瘋狂斥責自已,該死不要管那什麼風念蕾,趕緊吻鬱以柳。今天這個婚禮必須完成!!!你聽到沒!
第二片,在疑惑,在詫異,在思考,他為什麼會如此在意風念蕾,竟因不想在她面前親吻鬱以柳。不,他是不想在她面前親吻任何其他女性。但他為什麼會有這些詭異的想法。他不愛風念蕾啊,他壓根不懂愛,怎麼會愛上一個人。
第三片,則努力控制著自已的身體,想要奪回自已身體的主動權,讓身體去完成大腦的指令。但無論他的大腦有多麼條理清晰,他的身體卻凍住了般,活像石像般僵硬,怎麼也動不了。他甚至懷疑自已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是不是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好在鬱以柳落落大方,她主動踮腳如燕子拂過水麵般輕輕啄了下奕雷,又轉身俏皮地看向主持人,笑說:“雷他害羞,我們繼續下一步吧。”
婚禮主持人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主持過近二十年的婚禮,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處處受阻的。不過,馬上就禮成了,他心中不斷祈禱不要再出岔子了。
只是他的祈禱沒有被老天收到,最後一步說出婚禮誓言,交換戒指,還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