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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藺鍋灶出事了

每年的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還有家裡各位老人的祭日,老恆就和永靜一起回祭天台村,給老人燒紙掃墓,順便住上三五天,也到佃戶們租種的自家地裡走一圈。

過年的時候,老恆還自已回來給大輩子們拜年,找叔叔、哥哥、弟弟,還有以前的同窗、發小們一起放鞭炮玩。

在一起上學那個玩金龜子的嚴彪,以前家境還過得去,後來他爹得了肺癆,不能幹活還要每天吃藥,家裡就不好過了。

嚴彪就去給鄰村的財主放羊,他特別眼尖,經常在田野裡發現臥著不動的野兔子,但他沒有打野兔用的火槍。

東大門兒的小堂叔有火槍,而且槍法兒又準。他倆就常常混在一起,嚴彪發現了野兔兒,就讓小堂叔去打。幾乎是每隔三五天,大家就有兔子肉吃。老恆回村的時候,也沒少跟他們一起吃兔肉。

這年春節回家,老恆聽說了路南的藺鍋灶家出事了。

藺鍋灶已有五十多歲了,家裡總共三畝半地,養活著媳婦、兩個丫頭,上面還有個老孃,日子過得挺緊巴。

鍋灶媳婦孃家是平原上的,那年鬧洪水,平原上村莊的地都被淹沒,絕收了,人們沒飯吃,就到祭天台這樣的沿山區討飯。大姑娘們有不少也嫁到這邊來,給家裡人換些口糧回去好活命。

祭天台有一批這樣嫁過來的媳婦兒,人們給她們起了個共同的外號——水漂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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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洪水那年,鍋灶三十五歲,還沒結婚,也就趁機撿了個便宜媳婦,結婚時只給了丈人家一布袋黑豆。

鍋灶媳婦比他小十五、六歲,身材長得雖然小巧些,但臉蛋兒挺俊氣,人也老實本分。

今年春節前,鍋灶將就著把過年用的米麵算是準備齊了。大丫頭已十六歲,長得又水靈,知道打扮自已了,緊緊腰帶,也給她添了一身新衣服。二丫頭才十歲, 就穿大姐的舊衣服也過得去。

他掐指一算,好像過年就差賣一掛鞭炮了。

臘月二十六,一早起來,藺鍋灶就扛起柴擔,想上山割擔柴回來,準備第二天村裡集日,賣了換炮仗。

誰知,藺鍋灶這一出去,到太陽落山也沒回來。祭天台村北的山很陡峭,每隔三五年,就會有放羊的、砍柴的從山崖上拋下摔傷,甚至摔死。

晚上,藺鍋灶媳婦越想越怕,就去央告村裡管事的藺老戴:“她姨夫,我家老頭子一大早去山上割柴,到現在還沒回來,你就幫著組織些人到山上去找找吧,我怕他出事兒。”

藺老戴媳婦也是當年的“水漂兒”,而且孃家跟藺鍋灶媳婦還是一個村的,但因為藺鍋灶家窮,兩家平時走動並不多。現在家裡有事了,鍋灶媳婦也只好上門拉近乎,求人家幫忙了。

結果,半夜裡就抬回了已拋下懸崖摔死的藺鍋灶。

第二天,大家紛紛議論說:大過年的這可是犯諧音兒了。意思是藺鍋灶想買“炮”,就真的從山崖上“拋”下來了。

可人死了,總得發喪出去。藺鍋灶家裡連棺材都買不起,再說眼看就春節了,人們比較忌諱這時候辦喪事,找個幫忙的人也難。

藺鍋灶有個弟弟叫二灶,幾年前去大同那邊的車馬店當夥計了,現在哥哥死了,相隔幾百裡地,稍過信兒去,當下也回不來。

鍋灶媳婦哭得死去活來,沒別的辦法,還得去求藺老戴。

藺老戴這次倒是痛快,他大包大攬的把所有的事都管起來:自已墊錢給買了一口薄棺,又親自去找人來幫忙。

因為他是村裡紅白事的大管事,人們一般是不會駁他面子的,所以,幫忙的人就很快齊了。

因隔著春節,藺鍋灶死得又兇,僅在家放了三天,到臘月二十八,就草草把人發喪出去了。

事辦完後,藺鍋灶媳婦和家人,都對藺老戴十分感激,但因為太窮了,也拿不出什麼謝人家的東西來,只是全家陪著笑臉,嘴上說著“千恩萬謝”的。

藺老戴這次倒是很大度,對鍋灶媳婦說:“論親戚,你跟我家那口子是一個村的姐妹;論輩分,鍋灶是我叔,你就是我嬸子。這事我不幫誰幫?”

藺老戴熱辣辣的眼光盯著他這位可憐的“小嬸子”,又說:“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棺材沒幾個錢兒,嬸子你不用老想著,先準備過年吧!”

聽了這話,鄰居們都摸不著頭腦,感到挺詫異的。

每年到大年初二,村裡的水漂兒媳婦們,都要成群打夥的,帶著孩子,結伴到幾十裡外的孃家去拜年,順便在孃家住兩天。

鍋灶媳婦今年剛死了丈夫,家裡七十多歲的婆婆沒人照顧,自已就不去了,只打發兩個丫頭跟他們過去,順便讓丫頭求舅舅們借些錢回來還賬。

藺老戴的“水漂媳婦兒”,也要帶孩子和大家一起回孃家,他早就盤算著這一天呢。老婆孩子走後,他屁股眼兒像夾著馬蜂似的,一會兒也坐不住了,天剛一擦黑兒,他就溜到鍋灶媳婦屋裡去了。

鍋灶媳婦見恩人來了,自然是滿照應著,趕緊用笤帚把僅有的一把凳子掃乾淨,遞給藺老戴。

藺老戴接過來,順手放在一邊,自已一屁股坐到炕上,又把兩條腿都盤到炕上去。反客為主的說:“嬸子你也炕上坐。”

藺老戴媳婦本想再給他去倒水,可藺老戴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他拽到炕上來。

“嬸子咱一起坐。” “坐”字兒還沒落音兒。藺老戴就順手把鍋灶媳婦兒按在炕上。

鍋灶媳婦也不敢說話。一是人家是他的“恩人”,再說他也怕堂屋對面婆婆聽到了。

藺老戴見她不敢說話,就急不可待的解開了她胸前的扣子,順手扯下褲帶……

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不會沒有第二次、第三次的。

何況藺老戴剛剛年過四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就像是野貓尋到了鮮魚一樣,可是捨不得離開呢。年初三晚上,他又照昨天那樣複製了一遍。

發洩完後,鍋灶媳婦讓他趕快離開,藺老戴反而把被子裹嚴實,緊緊抱住她,賴著不走了。說:“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誰要是趕我,我他媽就宰了他!”

“我婆婆還在呢。”鍋灶媳婦小聲說。

“我就公開靠上你了,老子誰也不怕,那個老婆子能活幾天,她敢放個屁?”藺老戴竟是不再忌諱,大聲罵道。

“誰在說話呀,莫非是鍋灶回來了?你可別嚇我們孃兒倆呀!”堂屋對面老太太吭吭唧唧地自言自語。

聽了這話,藺老戴知道老太太耳朵背了,膽兒就更壯了。

“水漂兒媳婦”們回來後,老戴第一晚倒是沒去鍋灶家。

夜裡他趴在自已媳婦的肚皮兒上,藉著油燈,又端詳了自已媳婦一下,更覺得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了。

“嗨!真他媽沒看頭兒!”說著,身子一骨碌,把被子蒙上,自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