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前,辰風大陸上有大小國家十餘個,國與國之間紛爭不斷,戰爭頻頻。經歷幾百年戰亂之後,皆元氣大傷,人口凋零,當時的景元帝一人率軍橫掃全大陸,幾乎統一了所有國家。
但可惜英雄命短,打下大半個大陸之後,幾十年打仗積累的傷痛席捲上來,短短几日便突然離世,由其長子繼承皇位,也就是景文帝。這位景文帝能力不如先父,剩下的小半大陸打不下來,甚至還被啃走了部分土地。70餘年前,四位君主在碭鳳山簽訂百年和平盟約,天下局勢四定,分別稱為景國,司國,石國,杉國。
景國不論土地面積,人口,經濟,兵馬,都在四國之首,不管有點什麼動靜,都吸引著全天下有心人的目光。
故事主線發生在景國永安年間,反派便是此時的景國皇帝景炎。這位皇帝出身正統,乃前皇后所生獨子,但出生時剋死親母,被當時的皇帝嫌棄,送給后妃抱養。之後幾年間又是旱災又是洪澇,年年都有些災情,後宮就有些揣測。5歲時,扶養他的妃子也重病去世,皇帝一時感慨去看了景炎,轉天就也生了場病。這下朝中也議論紛紛,都說這位皇子可能是災星,與國運有礙。
然後順理成章的,幼小的皇子被送到寺廟寄養數年,直到快成年才接回都城。先帝子嗣不豐,景炎年紀最大,又是嫡子,按理說應該繼承大統,但因為名聲問題,沒有人看好他。景炎便韜光養晦,只做出一副憨厚溫和的長兄模樣,眼睜睜看著幾個弟弟斗的你死我活,暗中積蓄力量,從中挑撥。先帝臨死前看穿了他的面目,不想順他的意,繼任詔書寫的是最小的皇子景越。
景炎大怒,此時他的力量已經遍佈半個朝堂,虎衛軍也悄然換了主人。景炎在先皇病床前,當著他的面親手篡改了詔書,又閹了弟弟景越,活生生將先皇氣死。繼承皇位後,靠著手裡的兵權,景炎撕下戴了多年的面具,暴露了本性。將底下幾個弟弟殺的殺關的關,就連妹妹都不放過,通通攆到苦寒之地,無詔不得回京。處理朝政時極為嚴苛,暴虐成性,愛用酷刑,甚至幾次三番將反對自已的官員當庭處刑,令前朝再無第二種聲音。
景炎在位三十年,不能說毫無功績,只是比起他的功績,人們更多的還是對他暴君本性更戰戰兢兢。且三年一次大選,後宮塞滿了鶯鶯燕燕,經常會有妃子不小心惹怒皇帝,全家賜死的訊息,使得景國境內,興起重男輕女的風氣。萬一不小心生個女兒,也要當男兒一樣摔打,千萬不要養的嬌滴滴美人兒樣,被景玄帝看上了選進宮,一輩子可就完了。
這位景玄帝暴戾恣睢,兇狠殘暴,濫殺無辜。但心中也是有柔軟的地方。幼時在寺廟長大,沒有人會因為他是皇子而特意照顧,每日也需砍柴挑水,掃地念經。有次不小心闖禍,大冬夜裡被罰掃臺階上的雪,幾乎要凍死,幸而被一個小女孩發現,帶回了自已房間,又請母親給叫了大夫,才活了下來。景炎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一般情況下女孩的名諱是不能對外隨便說的,只知道救他的是蕭家人,女孩是蕭家長女。自此,景炎就將那個有溫暖雙手的蕭家女孩記在了心裡。直到後來登基為帝,去蕭家求娶,蕭家竟然為了讓他放棄,將女子許配他人!景炎能是忍得下這口氣的人麼?他不是,不但沒有放棄,還直接砍死了心愛女子的未來夫婿,將其強搶進宮。兩人展開了長達三年的磨合,景炎軟硬兼施,拿蕭家全族性命威脅,醬醬釀釀,最終也沒留下女子的心,讓她抑鬱而終。
心中這點柔軟徹底毀滅後,景炎再沒了任何顧忌,開啟了暴力征服天下的一生。
蕭青禹穿越到的時間點挺糟糕,景炎已經向蕭家下聘,賜蕭青凝入主中宮。
廳內坐滿了蕭家親眷,氣氛凝重,每個人臉上皆倉惶不安。
侍女大氣不敢出,小心的將灌滿熱茶水的瓷杯放在主家身邊。
“荒唐!”蕭尚書看也不看,撈起瓷杯猛地往地上一甩,熱水撒了一手也沒留意:“簡直是欺人太甚!”
侍女嚇了一跳,慌忙蹲下身清理碎瓷片。
蕭夫人哀哀嘁嘁,拉著女兒的手,帕子捂著嘴,眼淚不時順著臉龐滑落:“我苦命的女兒···這是造了什麼孽,讓那個···的給看上了······”
即便屋內都是自家人,悲痛中的蕭夫人還是謹慎的省去了那幾個字,大家都默契的沒有點明。
蕭青凝也淚水漣漣,惶惶不安,嬌嬌弱弱小白花似的:“娘,您別哭了,看您這麼傷心,女兒心裡也不好受。”
“就是啊,嫂子,你先別哭了,咱們先想想怎麼辦。”二房的女眷也勸道。
蕭尚書盤著手上的串珠,臉色陰沉沉的,心裡幾番思量:“為今之計,要想不犧牲凝兒,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給她找個婆家,到時候只要說是娃娃親,雙方禮節已經走完,只差擇日大婚。這般,想必陛下···應該不會強求了吧······”
“可行麼?眼下這時節,去哪突然找個女婿出來啊?”蕭夫人急急問道。
“我有一個同鄉,上個月已經被派到蘭州當刺史,要是他肯同意,正好能帶著女兒離京,遠遠的避開那位的注意。”
“爹,你當陛下是傻子啊?這時候找人接盤,你是找女婿,還是找仇人啊?”
遠遠的,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傳進花廳內,眾人一驚,視線看去。
一位紅色錦袍少年提著酒壺慢悠悠走進來,從陽光下走過時,膚色雪白,發如潑墨,嘴角噙著笑意,眉間點綴著一顆鮮紅的痣,就像天上金童下凡一般。
侍女紛紛行禮,為其拉開珠簾。
他走路時渾身玉珏環佩丁零當啷,響聲清脆悅耳,隨便找了張八仙椅坐下,歪著身子,仰頭灌下一口酒,坐沒坐相的,偏偏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讓人說不出一句挑刺的話。
“禹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去山上泡溫泉了麼?這麼快回來,路上可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