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後的姜祺皺緊了眉頭,“這狗東西明顯沒幹好事,但是我們才來兩天,和他並沒有衝突啊。”
“這個世界沒有監控,不當場給他抓住,事後再想指認他就難多了,畢竟我們初來乍到,這傢伙能力不強,容我先觀察一下。”
他收回牆外的血絲,整個人向著牆壁倒了過去,還未等觸碰到牆壁,整個人乃至衣服都化為了鮮紅的血水,在藤蔓間穿梭而過,悄無聲息。
雙頭男人剛好爬到了秦海房子的外面。
不得不說白巧安小看了這個男人,她以為他這種雞肋的能力在這個世界毫無用處,其實不然,這個能力帶來極大畸變的同時,也帶給了他高超的身體控制力,讓他甚至可以細微地控制每一寸肌膚。
他可以像蟲子一樣,無視地形,悄無聲息地穿梭。
普通人根本無法發現他,更別說抓住他。
可惜這次他離姜祺太近了,而姜祺也巧合地及時醒來。
鮮紅的血水匯為一股鑽入地下,向著雙頭男人湧去。
瘦小男人本來的頭顱低垂著,偶爾吐出些無意義的詞句。
白胖的畸形大頭上沒有一根毛髮,鮮紅的大嘴咧著,不斷有濃稠的口水流下。
他正興奮地挖著秦海房屋旁的土地,他那雙乾枯的手此時卻顯現出鏟子一般的速度。
“行了,一個剛來的普通人,放一朵就夠了。”
沒等他把花朵埋下,幾根繩索狀的東西從地面刺出,將他以及手中的花朵纏繞起來,送上天空。
雙頭男人大驚失色,枯瘦的手腳瘋狂地掙扎著。那猙獰的大嘴也狠狠地咬向那繩索。
又有幾根繩索緊跟著破土而出,將掙扎的男人纏成了一個粽子。
那顆猙獰的大頭吐出一大團黏稠的口水,纏住他嘴巴的繩索頓時被腐蝕出一個缺口,他咧著嘴大叫:“殺人啦,有人殺人啦。”
清晨的福檸村萬籟俱寂,雙頭男人殺豬般的慘叫瞬間傳遍了整個村子。
一團鮮紅的血水從地面上湧出,化為了姜祺的樣子。
他咧了咧嘴,“也好,讓我們看看這個村子到底還剩下多少能正常思考的人。”
姜祺身旁的草叢亮起了盈盈的白光,一個高挑的身影慢慢浮現,白巧安來了。
姜祺望著她有些無語地想到:“這女人是不是越不需要她的時候她來的越快。”
白巧安臉上還帶著些許剛剛醒來時的迷茫。她望著遠處的姜祺,和被纏成粽子,正大聲慘叫的雙頭男子,有些驚疑不定地問道:“姜祺,發生什麼事了,林宗他。”
沒等白巧安說完,姜祺右手微揚,兩根繩索從粽子中抽出,帶著一隻枯瘦的手臂。
“我早起的時候發現這傢伙在我們幾個人的房子旁埋這種東西,他笑的很猙獰很開心啊,我想能讓他開心成這樣的事應該不能讓我開心吧。”
白巧安向那隻枯瘦的手掌看去,失聲道:“鬼芸?!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姜祺問道:“鬼芸?鬼芸是什麼啊,有什麼用?”
白巧安神色嚴肅地說道:“這是長在密林深處的一種花,這種花的莖生長在地面以下,花朵極小,也同樣在地下綻放。”
“有它生長的地方即使白天,汙染的濃度也會極高。”
“村中的人去密林中探索的時候,會盡量避開有這種花的地方。”
那白胖的大頭大喊道:“我沒有,我是在新人的屋子邊發現了鬼芸的蹤跡,好心幫忙挖出來。”
這時幾個中年人簇擁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趕到了,聽到聲音的趙輝幾人也湊到了姜祺背後。
那大頭看到老者,急忙掙扎著喊道:“魏老,魏老,這新來的小子要殺我,救救我,救救我,我是好心幫他們啊,是誤會啊誤會。”
被大頭稱作魏老的老者雙目緊閉,被黑色的細線死死地縫在了一起,裸露在外面的雙臂像是曾經破碎,又被縫合在一起一般。
姜祺饒有興致地望向正在表演的大頭,他將繩索略微鬆開,兩根繩索從裡面探出頭來,將枯瘦男人的上衣口袋都翻了出來。
星星點點的黑色小花填滿了他的兩個口袋。
姜祺嗤笑道:“你不要說你在我秦叔房外挖出了這麼多,這種樣子的鬼芸應該是當作種子使用的吧。”
姜祺用手指了指林宗剛剛挖出來的的那個小坑,也讓眾人都能看到。
“你能解釋一下你是怎麼在這麼個小坑裡挖出這麼多的嗎?我們也想學。”
“還有大家可以一起去看看,我們靠裡一點的幾個人的屋外都被他埋了鬼芸。”
大頭焦急地朝著那個老者喊道:“魏老,魏老,他誣陷我,不是我,您想想我過去為大家做過多少事,您是信我還是信這個剛來的小畜生啊。”
魏老嘆息了一聲,朝向姜祺說到:“小夥子,林宗來到這裡這麼多年了,他幫過許多人,他也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你先把他放下,這裡面肯定有誤會。”
雖然這個老者看起來目不能視,但是姜祺還是感覺他被這個老者死死地盯著。
姜祺望著眾人笑了笑,右手微抬,兩根繩索強行將林宗的兩個頭顱都抬了起來。
白胖的大頭眼睛中滿是怨毒和恐懼,他張著大嘴,死死地盯著姜祺。
另一側的枯瘦腦袋雙目無神,嘴巴無意識地開合著,偶爾有幾滴口水流出。
姜祺指著那個枯瘦腦袋厲聲說道:“這個身體現在到底是誰做主,真正的林宗到底還活著嗎,我不信你們不清楚,連我這個剛來兩天的人都能看出來。”
“之前的葉成是這樣,現在的林宗也是這樣,你們到底在想什麼,他們確實曾為這個村子付出許多,但是他們已經死了,現在控制著他們身體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真的不清楚嗎,非要他們再多害死些人你們才肯罷休嗎?”
旁邊的趙輝若有所思道:“你們曾經提到過,葉成剛剛從密林返回的時候只是偶爾有些不正常,後面情況越來越差,但是就能力而言葉成很強大,他的汙染必然也比別人要嚴重,按理說他對普通汙染的抗性應該比一般倖存者要強啊。”
“他作為唯一活下來的倖存者,不可能在村子這種相對安全的地方惡化的那麼快啊。”
大頭面色劇變,想要說什麼,卻被盤起的繩索纏住了嘴。
趙輝繼續說道:“也許你們可以去葉成的房子四周挖一挖,說不定能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