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劉遠是世子,高瞻是侍衛。
也是,自已的青梅竹馬,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委身風月場所的伶人?如今看來,劉勉,劉遠,穆雪,還有自已,原來都是自小一同長大的。
這自小的情誼還真是情比金堅,亂七八糟。
沈容心道,為今之計,只能先穩住劉遠,再從長計議了。
一晃過了三日。沈容吃過早飯,便站在院子裡看著一棵歪脖子樹發呆。這是她目前僅有的活動場所,她知道,高瞻或者侍衛就在不遠處盯著她。
這庭院不大,也就二進院子,放在上京城內不顯眼,自然也成為藏身的好選擇。
沈容想,此刻應該還是在上京城內。一是劉遠之前受傷,很難安全的透過城門,勢必會找一處地方先隱藏起來。二來上次和苑遇刺,劉勉定是全城戒嚴,明松暗緊,嚴密管控。
只是,劉勉怕是都不知道自已失蹤了吧?不不不,紅蓮應該會告訴他。畢竟自已在太子那裡,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大家都這麼說,尤其劉遠。
幾日接觸,劉勉對自已的情誼濃烈到她已無法招架。若是與劉遠繼續虛與委蛇下去,她真的怕劉遠越陷越深。
她不知之前的過往與情感,沒了記憶,如今對劉遠全然陌生。有時候,她真的想告訴劉遠,他知不知道自已的處境?給皇家戴綠帽子可不是鬧著玩的,多少人可能會牽連掉腦袋!
何況賢王,她之前有所耳聞,權勢不小,被皇家多有忌憚。早在十年前,皇帝就封其藩王,命其駐守西南邊陲,沒有傳召,不得入京。作為賢王世子,隱匿在上京城,就是抗旨。
沈容搖了搖頭,就算以前真有點什麼,她也決定懸崖勒馬,不再玩火自焚。
“在想什麼?”劉遠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將她輕攬進懷中,少女特有的芬芳讓他貪戀。
“紅兒著男裝的樣子,別有風情,怎麼看也看不夠。”
沈容有些喘不過氣,逃出那個陌生的懷抱,又化解尷尬道,“你的傷怎麼樣了?看你氣色大好,過兩日應該就可以拆線了。到時候我再幫你清洗幾遍傷口。”
劉遠點了點頭,看到沈容身體的排斥,倒也不惱,颳了刮沈容的鼻子,“今日傷口癢的厲害,能不能今日就拆?”
倒也不是不可以。沈容心道,換了藥,是不是就可以走了?但依劉遠現下,似乎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劉遠見到沈容又是心不在焉,不知道心裡想些什麼,朝她臉頰就親了一口,“紅兒真香。”
沈容本能的踉蹌了兩步,往後退,又被劉遠攬進懷裡。一個不再孱弱的氣息,而是散發著男人情慾的氣息。
這個氣息讓沈容有些怕,腦子有些亂。
她將頭低低的埋在面前之人的懷中,生怕他再有更誇張的動作,比如吻唇。
自已當初找劉遠當墊背,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很難全身而退?
劉遠蠢,自已之前更蠢!沈容不禁暗咒自已。
高瞻剛進院中,便看到世子劉遠親了太子妃臉頰,而後與太子妃纏抱在一起。
這個太子妃來路不明,而世子卻深信不疑。
他輕咳了一聲,而後抱拳道,“世子殿下,有急報。”
劉遠顯然有些情動,卻被高瞻此刻擾了興致,有些不耐,語氣中夾雜著怒氣,“知道了。本王馬上過去。”
“你乖乖聽話。晚點我再來找你。”劉遠又在沈容小聲叮囑。
沈容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是盼著,總算是走了。
一日幾遍過來膩歪,越來越難纏,沈容心道,必須想辦法儘快離開這裡。
她瞬間也沒有在院中賞景的心情,轉身回了自已的房間。
雖然房間早就給她換了一處乾淨整潔之所,可是門口依然有一個侍衛守著。
還是對自已不放心。
沈容進門前,對那侍衛交待道,“若是世子找我,就說我睡下了。晚一點會與他一同用膳。”
侍衛點點頭,沈容又道,“你往前面站站,我睡眠淺,一點動靜都睡不踏實。”隨即,她關上了門,拴上了門栓。
侍衛自然不敢怠慢世子的貴客,抱拳領命。想了想,走到院子中間一個大柳樹蔭涼下站著。
院子不大,離那房門也不遠,侍衛自認能瞧的一清二楚。
沈容進屋後,躡手躡腳的走到窗前。她推了推窗戶,窗戶開著,確實可以爬出去。
剛剛,她在院中觀察驗證,從這處窗戶爬出,繞到後牆根,從那裡翻出去,應該就是街道。她剛剛仔細聽了,似有賣貨的吆喝聲。
今晚一定尋個機會,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此刻,一隻有力大手如鬼影般突然從後邊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禁錮在一個有力的臂膀中。
沈容一驚,待看清來人,眼睛瞪的很圓,一不小心撞到了桌腳。桌子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無錯書吧“洪小姐,你那裡沒事吧?”侍衛耳朵很靈,聽到聲響便詢問一二。
“沒事沒事,不小心碰到桌子了。我這就睡下了。”
她揉揉吃痛的胳膊,平復了心情,言語中說不出是驚訝還是埋怨,質問道,“你怎麼來了?”
“難道我不應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