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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陰差陽錯救姦夫

高瞻一伸長劍,沈容只覺眼前亮光一閃,沒看清什麼招式,手上的繩子頓時碎成數半。

沈容深吸一口氣,掩飾眼中的驚慌與恐懼,碎步走向床榻前,手指摸了摸高遠滾燙的臉頰。

又見他白色中衣左臂上似有血跡滲出,沈容輕輕扯開了衣衫。

左臂受了傷。

沈容心下生出不好的念頭,沉聲道,“把他左臂纏著的繃帶解開,我要看看傷口。”

高瞻命人拿來剪刀,剪開了層層纏繞的繃帶。

高遠因為發著高燒,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傷口很深,已經化膿潰爛,張著口。

而且是箭傷。

沈容用手捏了捏傷口,檢查了一番,昏迷之人迷糊中皺著眉頭,哼唧了兩聲。

沈容當即判斷,“還有救。皮肉並未完全壞死。至於是否傷及骨頭,等清理了瘀血腐肉再說。我現在需要重新處理傷口,你這裡還有哪些藥?”

高瞻見沈容嚴肅正經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就是醫者該有的樣子,配合道,“目前只剩金瘡藥,還有活血化瘀的一點草藥。”

說到藥物短缺,高瞻目露愁容,雙眉緊擰在一起。

沈容早已猜測出他們的處境,心中早已有了備選方案,“現在條件簡陋,藥品短缺,沒法做剔骨祛毒。這樣吧,還需要高公子去抓幾隻螞蝗來,要活的。”

高瞻一愣,“螞蝗?”

“是的,活的。幾隻螞蝗對於高大俠來說,應該簡單的很。”沈容知道高瞻的武藝高強,這事讓他去做簡單容易。

為了讓他相信自已,還是解釋道,“病人傷口極深,之前消毒不徹底,現下已化膿潰爛,必須將膿血和腐肉清除乾淨。否則,潰爛面積會越來越大,到時候手臂可能保不住了,再嚴重恐有性命之憂。螞蝗這東西喜愛腐血腐肉,又愛鑽營,讓它來清除膿血,可比一般草藥好使。”

沈容不是危言聳聽,高遠已經感染數日了,要不是身體底子好,恐怕都撐不到現在。

“確定能治病?”高瞻又問,螞蝗治病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並無十足把握。”沈容如實道來,“我也只是從一本醫書裡看到過。”

依目前情形看來,高瞻能派手下在大街上隨便拐帶醫者,應是走投無路了。此法雖然蹊蹺,鮮為人知,沈容覺得高瞻應該能答應。

果不其然,只聽高瞻道,“治不好,你跟著一起陪葬。”

“那治好了,你可得饒我一命,放我走。”沈容趁機開了條件,一命換一命也算公平。

“那是自然。”

如此雙方達成共識,各自分工。

沈容開始用清水一遍遍幫高遠清洗傷口,高瞻則消失不見。

她看了看門口的侍衛,兩人皆是侍衛著裝,但僅憑衣飾又看不出什麼門道,也看不出身份。

兩人如門神一般守在那裡,不發一言,但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似在提醒沈容,別想跑,壓根出不去,跑不了。

高遠因為高燒,身體有些抖動,迷糊中說著胡話。

沈容湊近聽聽,模模糊糊中好像聽到他喚了紅兒的名字。

不知道自已的氣息是否驚擾到了對方,高遠迷糊中竟然伸手抓住了沈容的衣角,力氣有點大,掙不開。

沈容心道,這難道就是是自已之前的老相好?連命都不要了就敢闖和苑,是不是太蠢了?!

她第一面便覺得高瞻與高遠絕非一般人,他們隱藏在忘憂閣是為了什麼?

那日行刺之後,依著高遠中箭之狀,劉勉定是對城中各大藥鋪進行了嚴密管控,這才導致他們舉步維艱。

只是自已倒黴催的,不明就裡,竟撞到了關口上。

正思量間,高瞻已經端了一個黑色瓷罐折返回來。他眸光看了一眼高遠伸出的手,沉聲道,“你要的螞蝗。”

沈容訕訕一笑,拿起剪刀將自已那衣角剪開。

她上前接過罐子,開啟一看,罐子裡那東西七八隻,前後蠕動,有點噁心。

抬眼見到高瞻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沈容只得強裝鎮定。

她先用清水將螞蝗清洗了幾遍,然後先夾了一隻,放在了高遠的傷口處。

只見那螞蝗左右搖擺,往前蠕動兩下,似在膿血裡撲騰,不一會兒就變得圓滾滾。

沈容將那圓滾滾的吸飽膿血的螞蝗夾了出來,又換上一隻。如此往復,竟然換了六隻。待那傷口顏色變得鮮紅,沈容也緊張的手心出汗。

紙上得來終覺淺,如今實踐才發現絕非易事。

她早先已要求煮開一鍋水,放涼備用。

此時,涼水備好。她將傷口又用涼開水沖洗數遍,之後小心翻開傷口仔細檢視,確定膿血已除,方才撒上許多金瘡藥,用針線縫了傷口。

“明後兩天最為關鍵,需小心照看。多給他擦洗降溫。”沈容交代道,“過五日,需將線拆了,用水反覆沖洗,撒藥,再用紗布包紮。”

高瞻點點頭,言道,“五日後也需要紅姑娘親歷親為才好。洪姑娘也累了,帶紅姑娘下去歇著吧。”

沈容心中忐忑,還要在這裡繼續呆五日?

侍衛這次挺客氣,前面帶路,很快就走到後排的一間客房。

客房牆角有些許蛛網,桌椅和榻上亦是滿是塵土,應是許久沒人住過了。床上沒有被褥,只是一個床板。

沈容心道,比睡柴房好點。她撕開床上的破布綁成布條,撣了撣桌椅上的灰塵。

既來之,則安之。今日她實在太累了,剛剛又過於緊張,此刻換了環境,睏意襲來,她倒頭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沈容被敲門聲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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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了揉酸澀的脖頸,睜開迷濛的雙眼,看到高瞻拎來一盒吃食。

沈容看了看那一碟包子,正覺腹中飢餓,也顧不上自已此刻有多狼狽,拿起一個包子便塞進嘴裡。

“你是誰?”高瞻如是問。

“你們又是誰?”沈容如是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