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雅貴妃那浩浩蕩蕩的隊伍便從紀府門前離開。
沙湖海上下打量著楚北,眼神中帶著些許嫌棄,語氣鋒芒地說道:“還真沒想到,你居然能活到現在……”
楚北聽後,沉吟著,不知道怎麼去接,這所謂的丞相是妥妥的話題終結者!
不過他有一點倒是沒說錯,有這心狠的雅貴妃在,太子能活到現在確實是個奇蹟。
“沙伯伯,進去坐坐吧……”
沙湖海一面熱情洋溢地笑道:“這次就不了,丫頭,我不能過多插手朝廷的事,所以這次得靠你自已了。”
另一面則是對著楚北,肅聲道:“該幫的我都幫了,我在提醒你一句,雅貴妃的背後有著你無論如何都撼動不了的人,好自為之吧……
當街殺人,唉……大北當真是要亡國了。”
說罷,沙湖海重拂著衣袖,事罷離去,一路上頻頻搖頭,他雖不在朝堂,但滿眼的蒼生。
紀繁希跟在楚北後面,移步回到屋中。
雅貴妃能到如今這個地位,背後的人定是不凡,傳聞之中,十品之上還有【出神入化】和【法天象地】兩個階別。
“她背後的人難不成真突破了十品?”
楚北眉頭緊鎖,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如果真是如此,至少現在的自已在雅貴妃面前猶如螻蟻。
他必須找到提升自已的方法。
“或許真有恢復真氣修煉的法子也說不準……”
楚北的腳下突然急停。
埋著頭的紀繁希一頭撞了上去。
“你幹嘛?”
楚北想了想,問道:“紀叔是因為什麼入的大獄?”
紀繁希揉著額頭,回憶了一會兒,說道:“七天之前,我爹一早從家離開,去京北城外三里的王家寨主持修繕,一走就是一天,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有人通知,我爹入了大獄。”
“王家寨……晚些,我去找找有什麼線索。”
依楊樹所說,紀元因貪贓木材進了大獄,如今要還紀元清白,當務之急是先要找到那批木材。
王家寨是目前唯一的線索……
“為何非要晚上,白天是見不得人嗎?我也要去!”紀繁希撇著嘴。
楚北冷哼了一聲,上下掃視了遍紀繁希,頗為神氣地說道:“時間緊迫,你懂個屁!”
“楚北!你!”
“去什麼去,拖後腿!”
楚北這麼說,是因為心裡真的沒底兒。
楊樹能這麼痛快的答應,足以說明他有信心讓自已陷入困局……
“不知道這老東西有什麼陰招……”
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宮中行進。
隊伍之中,一臺大轎格外顯眼,方寸好似一間閣房。
轎子周插滿四季之花,芬芳馥郁。
轎頂拱起一座鳳飛龍騰之塑,整臺轎子金碧輝宏,足足由二十人將之載起前行!
甚比天子之尊!
而坐在“轎屋”中的人正是雅貴妃,楊樹步履匆匆地跟在轎子旁。
轎子中傳來一聲喝問:“我對你們發生了什麼絲毫不感興趣……”
無錯書吧雅貴妃雖然不知道楊樹到底幹了什麼,但只要有楚北在,她便樂意插上一腳。
楊樹踏著急促的碎步,表情得意,恭敬地說道:“還請您靜候佳音,雅後……太子的命數,恐怕也就只剩這三天了……”
“啾!”
楚北連連打著噴嚏,這還沒到秋季,想來也知道,定是雅貴妃那行人又在罵自已!
楚北揉搓著鼻腔,麻木地看向紀府內。
“你好了沒,咱們是去查案的,不是去野炊的!”
紀繁希從屋中緩緩出來,那副裝扮,足足讓楚北呆滯了數秒。
只見她挎著兩個大行囊,兩個行囊加起來幾乎比她上半身都大,腰間還掛了把油乎乎的菜刀,身後背了把劍。
砰!
楚北重重地把門摔上,隨即厲聲道:“我看你還是哪都別去了!”
說罷,他無奈地搖著頭,百無聊賴地看著天上的星宿。
這次的發展和上次幾乎完全不一樣,這兩天還未有他魯世玉的訊息,更不知道同宿舍的其它人在哪。
“難不成這次只有我來了?”
楚北長嘆著氣,隨之,眼神便立刻浮出一絲堅定。
“只要見到他魯世玉,定讓他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整天那麼苦大仇深的幹嘛……”
紀繁希從紀府中走出,彎下腰,一對眸子撲閃撲閃地看向楚北。
楚北本是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但很快,視線便被一道引力猛勾了回去。
在此之前,紀繁希一直穿著紗袍,帶著簪子,可此時的她卻穿的清爽幹練。
一身粉色長衣,長髮用硃色的繩子繫了起來,面前只留下兩鬢長鬚,懷中抱了一把劍,這副打扮倒是十分適合她。
至少楚北是這麼認為的。
“怎麼?被我迷住了?”
楚北裝作不在乎地偏過頭去。
“切!無人在意,快走了!”
紀繁希白了一眼楚北,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
白雲蒼狗,月光惶惶。
夜晚的東市較為寧靜,打更人的喊聲充斥在街巷之中。
遠遠望去,西市燈火通明,和東市簡直不像在一座城市,細聽甚至能聽出一絲絲笙歌。
楚北走著走著,不禁打了個冷顫,他環顧四周,汗毛豎起。
還是那熟悉的感覺……
和昨日宮門前的刺殺一模一樣。
“還是那種感知力瞬間增長的感覺……”
就好像周圍的一切環境,化作一張模糊的影圖倒映在腦海之中。
只是,看不清……
實在看不清……
楚北擰著眉,雙目失神,而反之,身上的每一寸面板幾乎都能捕捉到空氣的流動。
體感被無限放大!
“天,幹,物,燥,小,心……”
打更聲……
“呼……”
風聲……
“籲……”
第三個人的呼吸聲!
有殺氣!
楚北瞳孔猛地擴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抬頭看去。
月光之下,一人一刀騰空而起,宛若一灘黑澤,落在楚北二人面前。
楚北透著昏黑的環境,模糊地看去,好像是個男人。
男人身上戴著寥寥幾塊甲冑,卻足以彰顯出他那副鋼鐵般的身軀,周身瀰漫著黑灰色的真氣。
楚北冥冥之中能感覺到到,眼前的男人比敖滿更強!
心中不禁有些駭然。
黑暗之中,男人雙手環於胸前,悶聲說道:“兵道四品八城,殿下,你來不及施展你那些戲法,乖乖跟我走……”
聽得男人的話,楚北擰著眉頭,敖滿哪怕只有四品五城,也足以在機槍面前勉強自保。
而眼前的人已是四品八城,他明白在大北的真氣修煉體系中,每隔一城都極其誇張!
男人的身形撕開眼前的一幕黑暗,彷彿索命鬼般一步步向二人靠近。
紀繁希顫抖地拔出劍,毫無力道地威脅道:“我,我,我已入八品之列,休要胡來!”
男人只是冷哼了一聲,仍不斷地向前走著,這種小把戲和矇騙在他面前,毫無作用!
楚北心念一動,一把精緻小巧的Uzi便出現在袍袖之中。
他在尋找最佳的出手時機。
但……這真的能殺的了他?
楚北陷入自我懷疑。
他是誰派來的?司鑑司?雅貴妃?又或者是楊樹?難不成是沙湖海?
“不對,不對,沙湖海可沒理由殺我……”
幾乎整個京北城都要他的命!
楚北快速地分析著眼前的狀況。
“難不成這次要不明不白地被殺?”
想罷,楚北嚥著口水,眼神之中抹過幾分堅毅,他準備隨時從空間之中取出最後的殺手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