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即將到站，而亞圖斯則是輕輕叫醒了尚在淺睡的安燼，他的聲音依舊壓得很低，似乎是有些事情想要警告對方：

“等會下車之後你跟緊我，天箭市相比起之前我們短暫停留過的狂風城可能要危險得多......”

安燼有些迷糊地看著亞圖斯，雖然不知道對方口中的“危險”到底是指什麼，但在任何情況下保持謹慎怎麼說都是對的——等到列車的速度慢慢減緩，伴隨著輕柔的女聲播報響起，黑星上第二大的城邦天箭市列車站便已經到了。

而當安燼跟著亞圖斯從站臺落地想著找到3號出口的時候，剛剛還一片擁擠的人群突然在一陣躁動的叫罵聲中散開一大片空地——什麼情況？安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邊吵鬧的人群中發生了什麼，而亞圖斯已經敏銳地從他夾克下的腰帶邊掏出了一把尚未開啟保險的手槍。

砰，砰——砰！

迅速的三聲巨響，隨後便是人的慘叫聲。

就在這剛剛停靠的列車旁邊不遠處，一個穿著衛衣的年輕人手裡握著槍朝著四周怒吼道：“都給老子死！你們這群狗雜種騙了我爹的錢！還要我和我爹的命......好啊，那我就帶著你們這群狗東西一起上——”

砰。

他話還未說完，從站臺外迅速跟進的鎮暴小隊就已經出手，精準且致命的實彈武器在第四聲槍響之後便徹底解決了現場混亂的一切。

“呼......雖然這地方亂了點，但陳氏家族麾下的治安力量還是足夠應付絕大多數像這樣的情況。”

亞圖斯也算是鬆了口氣，將自已的佩槍重新塞回腰帶上的槍套裡。

而被他按下頭藏在驚慌人群當中的安燼則是滿臉驚訝地扭頭看著亞圖斯：這是否有點過分混亂了......能隨時隨地發生這種槍戰的地方豈是用“有點”這種程度副詞就能夠解釋的？

“走吧，看樣子那傢伙可能是嗑藥磕多了——這地方每天都在發生這些事情，一群癮君子和暴徒都想著要對方的命，尋仇也好還是索財也罷......天箭市由於陳氏家族的特殊管理所以比起布林家族和金花家族控制的城市來說就顯得格外混亂。”

亞圖斯也是擔心那車站又有瘋子出來亂開槍，他帶著安燼離開車站的腳步便加快了不少——甚至在走出車站之後，他還特地破費叫了一輛機動車帶著安燼迅速離開了那人流擁擠的公共區域。

“陳氏家族真有在管這地方麼......雖說有反應部隊和鎮暴小組什麼的駐紮在城市各處，但人人都能合法持有武器未免也太瘋狂了。”

一座城邦若是連最基本的安穩都做不到，怎麼看都沒有發展的未來。

不過亞圖斯倒是給了安燼另外的解釋：“天箭市能夠透過瘋狂的軍火交易成長起來，不就正因為它誕生在黑星上嗎？在這地方本就沒有太多未來可言，一群瘋子控制著另外一群瘋子的遊戲不斷上演，陳氏家族敢這樣去賭那他們註定能在這顆星球上贏得屬於他們家族的未來。”

天箭市本就是透過陳氏家族那極度寬鬆的軍火交易限制而崛起的城邦，這地方每多發生一起持槍傷人的案件，在這地方的人們就會多買一把武器來保護自已——成正比的二者不斷滋養著陳氏家族在黑星上的軍火生意，使之最終雄霸在這顆無主星球之上。

“你有過射擊的經驗嗎？我記得聖騎士學業裡似乎並沒有專門教導學徒們使用單兵作戰武器的課程——至少在我還是聖騎士學徒的時候是這樣的。”

“沒有......我也不清楚如今聖騎士裡教不教這些——我甚至連學業都沒有完成，都不算正兒八經的聖騎士......”

這樣說起來，要不我等會帶著你去買一把槍看看？

“其實不用，我現在的想法更多的是找到一處可以偽造身份的地方然後回到埃斯瓦爾帝國的星域內——陳氏和布林兩大家族既然亞圖斯先生你都覺得不太行，那我可能只有去拜訪最後的金花家族了。”

安燼不會在這地方久待，跟著亞圖斯一同前往天箭市也只是想著在這陌生的環境裡能有一個生死之交的同伴一同前行，多少能夠互相照顧。

“行，不過你也不用急著離開天箭市——來都來了，我想我可以帶你去見見我的老闆，雖然他跟金花家族沒什麼關係，但往上溯源多多少少跟陳氏和埃斯瓦爾帝國有點小聯絡，也算是有機會幫到你什麼。”

談話間，機動車已經從列車站一路開往了天箭市的中心街道，而亞圖斯口中他們傭兵團的駐紮地就是在這中心街區裡的一棟車間內：天箭市臭名昭著兇名遠揚的燃骨傭兵團，中心街區第二大道162號。

於此地下車，機動車駕駛員顯然是明白車後面那個纏著繃帶穿著破爛皮夾克的傢伙肯定跟著燃骨傭兵團關係不小，於是乎甚至連亞圖斯少給了他三個黑塊都沒有計較，關上車門之後就一腳油門踩死迅速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而為何稱之為鬼地方，安燼或許站在這車間空地鐵門前會更有感觸：到處都是各種武器射擊之後的痕跡，無論是實彈武器的彈孔還是在黑星上極其稀有的單兵作戰鐳射武器灼燒穿透後的打洞，這車間外的空地上彷彿就是這個傭兵團的武器試驗場，若是從這裡面刨出什麼屍體恐怕也不是件稀罕事。

“燃骨傭兵團......你們住的地方真挺狂野的。”

安燼咂咂舌，似乎是有點被嚇到了。

“一個團隊裡肯定不會全部都是剋制理性的人——團隊是要有不同性格和不同做事風格的人互相配合交流的，若是性格都一樣那倒是會適得其反。”

亞圖斯笑眯眯地踢了踢身前這扇鐵門，大概是半天沒有人出來回應他，亞圖斯有些不太高興地朝著裡面吼道：“老子賺錢回來了，你們這群混賬就這樣把我晾在外面？”

“叫叫叫，就你會賺錢大夥都靠你吃飯啊？”

從遠處車間工廠裡衝出的瘦子一路狂奔跑到鐵門後面朝著亞圖斯就是一頓反噴，而當他看見文質彬彬一臉嫌棄的安燼時，他的態度就更加惡劣了：

“媽的，你小子出去參加個護送任務怎麼還帶了個女朋友回來？！”

“......我可沒有多餘的錢去養女朋友，起碼得等我功成身退之後再說吧？”

亞圖斯拍了拍安燼的肩膀，指著那渾身機油味滿臉滄桑的瘦子介紹到：“我們傭兵團的機械師莫爾，沒啥本事但嘴巴挺臭的，機甲沒怎麼搞好但吵架倒是沒輸過。”

“亞圖斯你說什麼？沒搞好那你們這群莽夫每次上場吃飯的傢伙靠什麼東西活下來的？一個個把機甲當做一次性用品一樣去整，誰修得過來似的......你呢小鬼，你倒是自我介紹一下唄。”

莫爾看著安燼臉上那股藏不住的嫌棄，一時間火氣就更大了：他本來就不待見亞圖斯這傢伙，而今天這傢伙一回來還帶來個漂亮的年輕人——並且不加掩飾地表現出對自已的嫌棄.......

反正莫爾是忍不了，所以他臉擠在鐵門之後像是條惡狗一般朝安燼狂吠。

“額我？愛麗絲，請多指教莫爾先生。”

安燼的回答讓亞圖斯和莫爾都愣住了，只不過亞圖斯也是看出了安燼眼中那股不願多說的神色，便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而莫爾則是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

“什麼？你？男的，叫什麼狗屁愛麗絲.......娘娘腔啊？”

“名字不過是個外號，你可以叫莫爾也可以叫瘋狗，而我也可以叫愛麗絲或者別的什麼名字，這本身就只是一個代表詞——並且我是個男的的，但不是什麼娘娘腔，希望你能夠尊重一下我，那我自然也會尊重你。”

開什麼玩笑！

莫爾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在鐵門外的荒地上。

不過在他準備發威之時，一道中年男聲叫停了雙方那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都別吵了......亞圖斯之前在落地狂風城的時候就已經通知告訴了我一切——莫爾你今天要做的事情還很多，爛人商會投送過來的機甲明天就要送到了，你到時候得給我好好修理一下，那些東西合起來可比我們之前那臺護衛機甲還要值錢。”

莫爾見到那中年男子從遠處的樓房裡走了過來，心裡也是格外憋屈，但對方的命令他可不敢隨便違抗，既然要求他去修理車間做好準備，那他也只能暫時離開這扇鐵門。

而等到那男子走到安燼和亞圖斯面前開啟大門之後，對方才慢慢開口說道：“亞圖斯，你能活著回來確實是一個令人欣喜且慶幸的奇蹟。”

對方留著短胡茬，帶著一個不符合年齡的鴨舌帽，一身格外休閒的衣裝讓他不開口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年輕的街頭小子——只是那滄桑的嗓音才讓安燼覺得對方確實是一位快五十歲的大叔。

“鄙人老陳，名字也正如愛麗絲小兄弟剛剛所說那般只是個代號，我們不會深究你為何叫愛麗絲，那也請你對我老陳的探索有所節制。”

老陳伸出手跟安燼握了握，對方那手掌極其粗糙且紋路複雜，像是受過很多傷之後不斷癒合重疊在一起的傷疤，顯然眼前這個裝扮風格略顯年輕的中年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這次能夠勝利歸來也多虧了愛麗絲的幫忙，雖說只是偶然同行，但沒有愛麗絲我恐怕得跟著爛人商會葬送在那片亂石區裡。”

老陳只是點頭，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對愛麗絲這般年輕的驚訝，但更多的是一種欣賞和讚歎：本以為會是個老練的暴徒，從痛苦之星上一路跟隨逃亡到黑星，不過現在看來反倒是個細皮嫩肉的年輕小孩。

“英雄出少年嘛，雖然我們這群亡命之徒也算不上什麼英雄。”

跟著老陳一路走到他剛剛開門的三層小樓，這裡是燃骨傭兵團團長所在的辦公地點，也算是老陳他的住處——一樓會客二樓辦公，而最高的三樓便是老陳日常起居的家。

在這簡陋裝修的一樓客廳裡，老陳給亞圖斯轉去了這次護航任務的獎金分成，聽著那愉悅的提示音和亞圖斯那止不住的笑意，安燼可以看出這次任務爛人商會是下了血本的——那群紅強盜到最後餵飽了另外兩群強盜，也算是一種意料之外的幽默了。

“年紀輕輕就會駕駛著這些跟老古董似的淘汰機甲，愛麗絲你之前是有過相關經驗和培訓嗎？”

老陳端了一杯茶放在安燼身前的木桌上，而他也順勢坐在了對面，笑盈盈地詢問安燼。

“沒有，當時腦子裡一團糟，想著自已恐怕要死了什麼的......不過好在亞圖斯先生一邊操作一邊教導我如何駕駛那臺護衛機甲，不然我連如何推動機甲的動力源都不會。”

安燼的話在亞圖斯耳中聽著就半真半假，但他肯定也不會拆穿安燼，對方畢竟是想對自已的身份有所隱瞞，那亞圖斯自然而然也會配合到底。

老陳點了點頭，不過這句話他能聽進去多少也是個未知數，畢竟什麼都不會的年輕人上機看了老手操作一陣子就會駕駛機甲殺敵，怎麼說也都太天才了點。

“真是讓人嫉妒的天賦啊，亞圖斯你說要是我兒子能像愛麗絲這樣隨便看看學學就能做到這種程度該多好？那小子在學院裡天天不老實，除了讓我操心之外就沒見他幹出點什麼實質性的事——既然愛麗絲你是從痛苦之星上逃亡到我們黑星上來的，要不試著加入我們傭兵團乾點活？”

待遇肯定不會差，甚至於說像燃骨傭兵團這種在黑星上數一數二的僱傭兵集團，每次任務的報酬都能抵上普通工人在工廠裡的大半年甚至一年的工資了。

只不過安燼並不想在這裡久留，只是抱著歉意笑著回絕了老陳的邀請。

而提起對方的兒子，安燼反倒是來了些許興趣：“陳先生的兒子......黑星上有學校嗎？”

沒有，亞圖斯搖頭表示這地方哪來的學校，這種地方存在就象徵著狂野和自由，學校這種滿是規章條款和限制的設施不適合存在於這顆星球之上。

“我的兒子在埃斯瓦爾帝國裡讀書，你是不是有點意外？”老陳抿了一口茶水，他那有些不修邊幅的臉在談起自已兒子的時候才有些驕傲和開心，“我和我兒子都有埃斯瓦爾帝國公民身份，我想你也應該能猜到，不然我兒子也不可能考進埃斯瓦爾帝國的超新星學院，雖然那超新星學院比起其他頂級學府來說還是差太多了.......”

埃斯瓦爾超新星學院，安燼在腦子裡思考了片刻，這個名字不算太陌生，雖然從小到大自已老爹跟自已提起的那幾個著名學院的名字裡從未出現過這個學校，但超新星學院似乎在一些媒體排名裡經常被提到——作為埃斯瓦爾帝國高等學府中排名前二十的學校，這所學院在普通人眼中就是極其頂尖的存在......

都說一個人若是在埃斯瓦爾這種傳統帝國中有一段優質學院經歷，那都是以後實現階級躍升的強力支撐。

“老闆你也是過分謙虛了——超新星學院可是超一流的新興學府，陳公子也是厲害的天才，那種地方從來不吝嗇對天才的渴求，但對平凡的傢伙永遠都是鎖死大門的存在。”

老陳樂呵呵地聽著亞圖斯的吹捧，手上的茶又忍不住多飲了一口。

“話說陳先生和陳公子都是土生土長的黑星人吧？”安燼突然開口問道。

“是，愛麗絲小兄弟有什麼問題嗎？”老陳放下茶杯看著對方那漂亮的綠瞳雙眸。

“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既然你們都是土生土長的黑星人，那我想知道你麼是如何搞到合法正規到能夠入讀超新星學院的埃斯瓦爾帝國公民身份的？”

老陳看著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想從對方那雙眼睛裡面看出些許端倪——不過好一陣沉默之後他什麼都沒有發現，對方似乎是真的在諮詢自已而已。

“愛麗絲他之前在列車上也都問過我這個問題，不過我確實沒什麼辦法去幫他，而現在他有求於老闆您肯定是真心實意地想要搞到一個全新的身份。”

亞圖斯也幫忙遊說，而老陳依舊穩坐木椅上看著對方，不動聲色。

時間在雙方的沉默之中流逝，也就是這樣的安靜在一樓會客廳保持了近乎十分鐘之後，老陳才嘆了口氣詢問安燼：“如此，我想知道你需要這個身份去幹什麼？重新生活？還是說......繼續逍遙法外？”

我要幹什麼？

額.......安燼抿著嘴，似乎是有些糾結於自已此刻的境地和以後的想法。

我要幹什麼呢？

擺脫父親的監控，然後以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遨遊在星域與星域之間？

僅僅只是漫無目的闖蕩嗎？不是的，我......我是想讓自已徹底長大，以自已希望的方式和母親曾經告訴我的方法去長大——母親她說，一個人若是想要不留遺憾地從世間走過，那就要頂天立地，在這宇宙中獨立且自主地掌控自已的命運......

她不喜歡大家族那種既定的命運感，她也說自已只是深愛安燼的父親，而非他背後的那個讓無數人崇拜和羨慕的家族。

所以她在安燼長大成為少年之後選擇了悄然離開，前往了可以探知到的最後邊緣，然後如同被黑洞吞噬的光芒一般泯滅在了不為人知的角落，無從探尋如同化作了另外一個次面的存在。

所以我想要幹什麼？

我覺得我想要以一個獨特的身份去成長，想要靠自已成為讓母親驕傲的人，想去所有的角落尋找母親的蹤跡......我不是依賴於某人，我不是父親眼中乖巧聽話的漂亮男孩，也不會是對母親唯命是從的媽寶男。

證明是個很艱難的過程，我想我現在坐在這裡就已經想明白且準備好了。

“我想，我想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始成長——我還年輕，一切都還早。”

老陳聽著安燼的話，成長一詞對於他們來說彷彿一眼望到了頭，可當眼前少年說出口的時候卻顯得格外的寬廣——他說他想要重新長大，就像返老還童一樣不可思議但卻於此刻耐人尋味。

“我做錯了事，被革除名字，被流放......重新開始又何嘗不是一種成長？”

“有意思，你天真的有些可愛，以至於讓我感覺特別有意思——當然，我可以說我能夠幫你搞到那些大家族才能搞到的身份證明，但你又能拿出什麼來支付呢？”

多少錢？安燼有些不安地問道。

“我不要錢，”老陳搖了搖頭，“我想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投資——我本質還是個商人，不是在刀尖摸爬滾打的傭兵。”

老陳將杯蓋拿起，在茶杯上剮蹭了幾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你是個天才，我想看看能不能把你送進埃斯瓦爾帝國的高等學府裡——當然，這也只是我臨時興起，但這個要求我覺得並不過分.......”

老陳起身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大男孩，慢悠悠地解釋道：

“畢竟我不缺錢，但給你搞到身份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問題，這件事要我老陳付出巨大的代價，若是你無法讓我心動我也沒有這個必要去冒險不是嗎？”

“您要我進哪座學府？超新星？您難道不覺得這樣的投資想要得到回報的時間可太長了......而且你怎麼就確定我離開之後一定會履行我跟您此刻簡單的口頭承諾？”

“我有能力給你搞到身份，那自然也有能力銷燬你的合法身份——在埃斯瓦爾帝國裡，你的身份一旦被證實是偽造之後銷燬的，那恐怕你的結局要比被流放去痛苦之星更加痛苦。”

老陳笑眯眯地看著安燼，看著這位......“愛麗絲”。

你願意來跟我賭個大的嗎？

埃斯瓦爾帝國的各大學院下半年七月份開始招生，於九月份將在離F-149星域最近的邊境星域分割槽正式招生，我不僅能給你搞到你想要的合法身份，還有能力讓你進入這樣的招考程式當中成為萬里挑一的正式考生......但你要做的，可不是進入超新星學院。

而是更好更嚴格的，排名在埃斯瓦爾帝國前五的著名學院。

“......”

安燼咧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自已這是在自投羅網還是一條正兒八經的出路。

就算是賭贏了，在那種級別的學院裡自已想要不被發現那就跟燈下黑一般困難......不過如今機會就擺在自已面前，自已真的就讓它這樣溜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