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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妙齡醜女

接連數日,他便躺在雪地之中養傷,餓了吃狗肉,渴了吃雪,斷骨逐漸開始癒合,他身畔的三隻死狗和一個死人,這些天已被各種兀鷹烏鴉分食了個乾淨,只剩下一堆白骨。

還有幾隻兀鷹竟然來打張無忌的主意,自然被他一把抓住,烤了來吃,剩下的幾隻見狀,撲下來的身子空中一轉,慌忙逃去,身法轉折之間,極是自然美妙。

張無忌便想到往武功招數上套去,不知不覺中武學修為也大有進益。

他正想著武功招式出神,忽聽得遠處似有人從雪地中走來,腳步輕碎,估計多半是個女子。

張無忌歪著頭望去,只見一個女子緩緩走來,手裡提著一隻籃子,當見到雪地中的人骨犬骨時,“咦”的一聲,停步不前,四外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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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無忌在那裡躺著,便走了過來,張無忌偷眼看去,見那女子十七八歲,穿著土布衣衫,黃髮蓬蓬,一張黑臉上肌膚凹凸不平,生得甚是醜陋,身段倒算苗條。

心中不由得一嘆:“再醜也不能長成這樣啊!”

她瞧見張無忌偷眼她,不由得微微生氣,問道:“醜八怪,你看什麼看?”

張無忌道:“我看醜八怪呀!”

那少女一愣,這才想到這個小子在笑她醜,怒道:“你找死啊!”聲音倒是挺好聽的,說著便要上前廝打。

張無忌道:“我從山上摔下來,腳跌斷了,還真差點死了。”

那少女見他這樣,也倒罷了,指了指那邊三狗、一人的屍骨,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無忌哦了一聲,道:“這三條惡狗追著這個人,把他咬死了,然後它們自覺罪孽深重,自殺死了。”

那少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胡說八道,你腳斷了,還這麼說話不老實麼?看看你身上穿著的狗皮,定是你殺的狗了?哼,躺在這裡多久啦?”

張無忌笑道:“有七八天了吧!”

那少女笑道:“怎麼沒餓死你這個醜八怪!”

張無忌心道:“我在谷中隱居,一直練功,也不修邊幅,長得美的說我醜也就罷了,你這般長相,也有臉來說我麼?”欲要駁斥反諷一番,可轉念一想,何必和一醜村姑一般見識。

便笑了笑,說道:“吃了幾個狗腿,暫時還沒餓死。”

那少女道:“想不想要吃的?”

張無忌道:“那還用說,自然是想要了。”

那少女嫣然一笑,從籃子中取出兩個餅來,欲要遞了給他,忽然嘴角一仰,笑道:“你求求我,我就給你!”眼神中露出一絲調皮狡黠的神色。

張無忌心道:“她一雙眼睛倒是光彩十足,為何面貌如此醜陋,像是生了什麼病一般。”笑道:“好姑娘,你就給我吧,我祝你明年找個好婆家。”

那少女面色一紅,啐了一口,道:“呸!沒個正經。”手上卻將餅子扔給了他。

張無忌接了過來,張口便吃。

那少女笑道:“你不怕我的餅中有毒?張嘴就吃!?”

張無忌嘻嘻一笑,說道:“誰拿著有毒的餅子四外轉悠呢,再說咱們無冤無仇的,你又何必下毒害我。”

那少女聽了,哼了一聲,說道:“那也不一定,也許我就喜歡毒人玩呢?!”

張無忌心下一激,登時咳嗽起來。

那少女哈哈大笑,說道:“沒出息的醜八怪,我稍微嚇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怎麼不嗆死你!”

張無忌吞了兩口雪,這才將卡在食管的食物送下去,微微一笑道:“餅子太乾了......”

那少女抿嘴笑道:“好啊,白吃我的餅子,還嫌我餅子不好,我這就把餅子搶回去。”說著做勢撲過來,眼中神情又嬌又媚,臉上卻又讓人看了生厭。

張無忌見她這般醜,倒有些心中不忍,笑著說道:“就著雪吃,倒也正好。”

那少女“噗嗤”笑了出來,搖頭啐道:“我逗你玩呢!看把你嚇得!”說罷扮了個鬼臉,轉身便走了。

張無忌眼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腰背苗條,身形甚美,誰想到面貌竟如此醜陋,又不禁暗歎了一聲。

心想:“若是以後再見到她,問問她臉上是怎麼弄得,倘若能治,給她治好,說不定能變成一個大美女呢!”

他多年未見女人,所以見了一個言談風趣的醜女,也不禁有些戀戀不捨。

這一晚睡夢之中,他有好幾次不自覺地夢見了那少女,經自已治療,她變得極美,沒事兒時逗弄自已一兩下,深以為樂。

他忽然又想起了媽媽,覺得這少女的眼神中頗和他媽相似,都是一副喜歡捉弄人的神情,讓人又恨又覺可愛。

第二天,那村女沒再來,張無忌心裡倒有些失落,不過也覺得這很正常,她幹嘛要來,自然倘若是個英俊瀟灑的少年郎,人家或許回來看看,都說是醜八怪了,她還來幹嘛!

誰知到第二天下午,那村女挽著籃子,又走了過來,笑道:“醜八怪你還沒走麼?是在這裡等著我麼?”

張無忌見她來了,有個說話的,倒也高興,笑道:“我怕成了跛子,所以不敢多動,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那少女聽到這話,笑嘻嘻的坐在他身旁,笑道:“怎麼,你盼著我來麼?”

張無忌笑道:“那是自然,你來了我好有吃的!”

那少女哼了一聲,道:“哦,原來就是為口吃的,呸!瞧你那點出息!”說著從籃子裡又拿出兩塊餅子,遞給了他。

張無忌見她手上肌膚又白又嫩,和臉上大為不同,更相信她定是生了什麼病才容貌大變的,便邊吃著,邊問道:“姑娘,你臉上是生病了麼?怎麼是那個樣子,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這原本是關心之語,可那少女聽起來倒像是在嫌棄她醜,登時臉上暴怒,將手一伸,便要搶他手裡的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