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被狗咬過,所以對於這種兇犬本能的排斥,心中一驚:“這裡距朱家莊不遠,莫非又是朱九真這個丫頭重新養起了惡犬?若真是如此,自已倘若沒受傷,倒要好好的教訓她一番。”
這時那些狗聲已近,張無忌凝目向雪地裡望去,卻見有一人在前面慌慌張張的奔來,身後三條大犬瘋狂的追咬著他。
那人顯已受傷,跌跌撞撞,奔幾步,滑個跟頭,接著爬起來繼續跑。
那三隻惡犬彷彿故意在玩他,不一下咬死他,而是咬一口甩兩下頭,接著放開,讓其他的惡狗撕咬,那人彷彿看見了張無忌爬行過的痕跡,只往他這邊狂奔而來。
待到離他三尺的距離,倒了下去,再也動不了了。三頭惡犬趴在他的背上扭頭撕咬。
張無忌見他可憐,從地上捏起一把雪,向三頭惡犬拋去,那雪比較鬆散,待擊到三頭惡犬頭上時,力道消了許多,饒是如此,卻已將三頭惡犬分別震的翻了幾個跟頭。
那三頭惡犬卻不逃走,眼見是個趴在地上頭髮蓬鬆的野人在向它們挑釁,一呲牙,發出嗚嗚的威脅聲,接著同時向張無忌撲來,張開血盆大口便咬。
張無忌早恨極了這三條惡犬,伸出手掌,在每頭猛犬的頭頂輕輕一拍,三頭惡犬先後頭骨碎裂,一聲不吭的撲跌在地。
張無忌嘻嘻一笑,想到自已輕輕這麼一拍,威力如此驚人,倒也十分的驚喜。正欲將其中一條狗腿卸下來吃,忽聽得被咬那人還有微弱呻吟聲。
輕聲便道:“喂,你還活著麼?”那人道:“我.....我......還沒......”還未說完,便伏在地下,再也不見動了。
張無忌見他傷勢嚴重,多半是死了,不由得嘆了一聲,正欲卸狗腿吃,忽聽得馬蹄聲響,有人連連呼哨招狗,想必是朱九真。
不一會兒,果見兩騎馬馳了過來,張無忌九陽神功練成後,視力極為強悍,此時雖是深夜,可地上滿是白雪,夜光甚亮,常人都可模糊看到,更別說張無忌了。
只見那兩匹馬上坐著一男一女,正是衛璧和朱九真。張無忌心中一陣醋意,暗道:“媽的,這小子到底是和朱九真搞在一起了,早知道就該一劍殺了他!”
朱九真騎馬走到近前,看到自已的三條猛犬,全都斃命,不由得一驚,叫道:“咦!怎地平西將軍他們都死了?”
張無忌心中哼道:“小娼婦,天天當自已是女王,養群狗還個個封將軍,我要是沒受傷,非再飽飽教訓你一頓不可!”
衛璧遠遠一看,說道:“這兩個人也死了!”
張無忌手上抓了兩把雪,心中罵道:“你爹才死了呢!我看你也快了!”
朱九真走近了兩步,伸長脖子瞧見那鄉農腸子都被狗掏出來了,臭味難聞,皺著眉頭往張無忌身上一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背過臉叫道:“這人怎麼沒穿衣服!”
原來那張無忌再谷中四年間衣服早已破爛成一片片的,谷中只有他一人,穿不穿衣服也沒人看到,再說他已寒暑不禁,蚊蟲難叮,不穿衣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便,所以只是用蠶絲簡單做了個內褲穿著。
誰知透過山洞時,施用了縮骨功,人是過來了,內褲留在山洞裡了。
張無忌身上具有護體罡氣,所以當時也沒覺得缺了什麼。
緊接著便掉落了懸崖,狼狽爬到這裡,一直也沒理會自已穿沒穿衣服,這時突然被朱九真點了出來,不由得有些尷尬。
無錯書吧衛璧見張無忌蓬頭散發,滿臉長滿了長長的鬍子,躺在地下一動也不動,想必衣服被狗撕去了,也沒再細察。
笑了一下,說道:“可能是想喂咱們的將軍吧!”
朱九真哼了一聲,說道:“沒想到讓兩個泥腿子殺了我三位將軍,真可惜,他們就是死一百個也不值我一位將軍。”說罷拉轉馬頭,便向西馳去。
衛璧見香噴噴美豔豔的朱九真馳馬走遠,如何肯留在這兒聞臭味?當即縱馬跟了下去。
張無忌聽得朱九真的嬌笑之聲,遠遠傳來,心下甚是著惱,這才放下握在手中的兩團雪,心道:“算你們的造化,趕上我受了傷,要不然,哼哼!”
接著將那狗腿用短劍卸下,剝了皮,生吃了起來,心道:“你們三條惡犬,不知咬死了多少好人,如今讓老子生吃了你!給他們報報仇!”
吃完後,將另兩條狗分別剝了皮,簡單的做了身狗皮衣服,這才算是遮住了身體。
不由得啞然失笑:“這索性是掉落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倘若就這麼去了市鎮,豈不讓人笑掉大牙?真是,山谷獨居慣了,世間的一些習俗都看得淡了。”
待次日早上,天空飛來好幾只兀鷹,不斷地飛落來啄食地下的死人。
張無忌本想著彈雪塊擊死兀鷹,可又覺得它也沒吃活人,死都死了,埋了也是腐爛,不如讓兀鷹吃了,所以也就沒管,還伸手將三隻狗軀幹和頭都拋給了兀鷹。
張無忌隨後趴著撿了些乾柴乾草,生了一堆火,然後烤炙起狗腿,熟了之後大口吃了起來,你別說熟狗肉確實比生狗肉好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