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長齡長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咱們需的走了。”
當下和朱九真及無忌奔出大門,卻見朱夫人和姚清泉已候在門外,身旁放著幾個包袱,看樣子早有準備。
張無忌暗自冷笑一聲,暗暗心道:“這是準備讓我帶他們去飄洋過海找屠龍刀去呀?真值得嗎?”
只見朱長齡伸手晃著火折,點燃了一個火把,往大宅中一扔,頃刻間火光沖天,那座大莊院的數百間房屋全都燒著了,想必是事先已澆遍了油一類的東西。
張無忌眼見這般精美宅院就此化為灰燼,本想著阻一阻的,可回頭一想,也是他朱長齡惡有惡報,自作自受,自已又何必多事,心下哼道:“朱長齡啊,朱長齡,這是你無數心血搭建起來的畢生積儲,如今讓你親手化為焦土,你若知道真相,不知作何感想?”
當晚朱長齡夫婦、朱九真帶著張無忌來到一個山洞中宿歇,朱長齡留下的五名親信弟子手執兵刃同姚清泉一起洞外戒備。
張無忌身子挨著朱九真,心中大樂:“你們嫌我在精美大宅中住的悶,故意燒了大宅跑到山洞野居,倒也有一番樂趣,美中不足的是空間不夠大,要不倒可以偷偷和朱九真親熱一番,這小美人為了從我身上獲取秘密,不知道肯不肯犧牲色相。”
有時趁機偷偷的在朱九真身上摸上一把,捏一捏,被朱九真反手打幾下,扭幾下,嬉笑不已。
朱長齡夫婦瞧著直搖頭。
這場大火一直燒了兩日兩夜,第三日早上方熄,而所謂的敵人尚未追來。
張無忌心道:“哪來的敵人?分明就是嚇唬我。”
第三日晚間,朱長齡帶同妻女弟子,與姚清泉張無忌一起往山洞深處走去,經過一條黑長隧道,來到幾間悶熱的地下石室之中。
張無忌瞧著這幾間石室中糧食清水等物儲備甚為充分,心想這必定不是現挖的,也不是為了專為騙我而準備的,想必是像兔子一般,早就備好了後路,不愧是一代奸雄。
無錯書吧朱九真伸袖給張無忌擦了擦汗,笑道:“無忌弟,你猜猜咱們現下是在什麼地方?”
張無忌嘻嘻一笑道:“想必是你家建好的避難石室?”朱九真得意道:“正是,上面就是咱們原來的山莊。”
張無忌假裝一臉的驚訝,道:“哦,朱伯伯可真是一代大才啊!準備的這般充分周密!”
朱九真聽了此話,臉上不由得一紅。
眾人在地窖中待了半日,悶熱的很,張無忌有些不耐煩,心道:“他媽的,怎麼還不進行下一步,我溜也溜不掉,打也打不過,真氣人。”
正想著,忽然聽得一陣急速的馬蹄聲不斷傳來,不多時便到了頭頂。又聽得有人粗聲罵道:“朱長齡這老賊定是護了謝遜逃走啦,大家快追,快追!”
各人雖在地底,但上面的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想必是地窖有安裝的通風鐵管通向地面,眾人聽得馬蹄雜沓,漸漸遠去。
這才輕手輕腳的開啟毯子,準備休息。
張無忌心知這都是朱長齡的安排,表面上裝作害怕擔心的樣子,心裡卻是泰然自若,只是這裡空間擁擠,悶熱異常,又不能和朱九真單獨在一處,心裡頗不高興。
朱長齡等人還以為張無忌是心裡害怕才這樣的,還都暗自得意,以為張無忌逐漸的鑽入了他們設的巧計中去了。
當晚聽得一共有五批追兵經過地窖,什麼崑崙派的,巨鯨幫的,兵刃鏘鏘,馬嘶人吼的,罵聲連連,氣勢洶洶。
張無忌心想:“這些人想必就是一幫人扮得,朱長齡這個老狐狸,真他媽肯下本錢。”
待第五批人走遠,姚清泉拿起木塞,暫時塞住鐵管之口,以避免下面說話被上面的人聽到。
只見他輕聲道:“我去瞧瞧謝大俠的傷勢。”朱長齡點了點頭。
張無忌心裡冷笑一聲,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了。
姚清泉伸手扳動鐵門的機括,提著一盞火油燈,走進鐵門。
張無忌裝作事不關已的樣子,仍舊坐在毯子上,兩眼一會兒瞧瞧朱九真,一會兒瞧瞧朱夫人。
忽聽得裡面“啊”的一聲,接著砰的一聲,姚清泉被謝遜一掌擊出,飛出鐵門,重重摔在地下。
只聽裡面的謝遜大聲叫道:“少林派的,崑崙派的,崆峒派的眾狗賊,你們都來啊,一起上,老子金毛獅王也不怕你!”
朱長齡哎呦叫道:“不好,謝大俠想必是得了失心瘋了。”走到門邊,說道:“謝大俠,我們是救你的人,可不是仇敵。”
謝遜怒道:“老子還用人救?滾你媽的!”大踏步走出鐵門,呼的一掌向朱長齡當胸擊來,這一掌看起來勁力充沛,帶得室中火焰不住晃動。
朱長齡卻不敢硬拼,轉身閃避。
張無忌仔細地觀察了幾眼,心道:“果然是你們故意裝扮著騙我來著,我義父豈能是這個樣子?”
那謝遜見打不著朱長齡,便伸手一拳便向朱夫人打去,豈料朱夫人不會武功,竟然忘了閃避,眼見這一拳便要了她的性命。
張無忌沒忍住大叫一聲:“不可!”搶身上前格架,朱長齡和朱九真也雙雙上前,舉臂架開他這一拳。
張無忌則將朱夫人趁勢抱開,奔到一個僻靜角落,朱夫人滿臉通紅,嗔道:“快放我下來!”
張無忌見此處人多,不得不鬆手,嘿嘿一笑,又向謝遜、朱長齡望去。
只見二人雙掌翻飛,拳打腳踢,凌厲無比,朱長齡避多攻少,那謝遜一時無法得勝,掌勢更為猛烈。
張無忌見那“謝遜”長髮披肩,雙目如電,又哪裡是真的義父?不禁暗自失笑,心道:“媽的,瞧你們能打到什麼時候!”
朱夫人和朱九真嚇得躲在壁角,張無忌趁機也混在她們身旁,看著二人表演。
只見那“謝遜”呼的一掌打過去,朱長齡背靠石壁,已是退無可退,卻並不出掌招架,大叫道:“謝大俠,我們是自已人,我不和你打。”
張無忌心裡暗笑道:“即便是朋友,事關生死,該打也得打,你這裝的未免太過。”
那“謝遜”哼了一聲,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朱長齡臉上登時變色,顯是極為痛苦,叫道:“謝大俠,你打死我,我也不還手,你還不信我?”同時斜眼向張無忌瞟了一眼。
張無忌則假裝沒看見,瞪大了眼睛瞅著“謝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