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瑜剛想開口詢問一下,陸沉來別林山莊的緣由。
一輛黑色的賓士車穩穩地停在了兩人面前。
車窗緩緩降下,來者正是陳彪。
沒等他說話,陸沉不著痕跡地遞給他一個眼神,陳彪見狀立即心領神會。
“小陸,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江夢瑜看著陳彪,回想起武道大會的細節。
這時,她才震驚的發現,眼前這人就是這次武道大會的武道皇帝!
“陸沉…我說你怎麼來的別林晚宴,原來有這樣的靠山….”江夢瑜語氣複雜,帶著自嘲。
她搖了搖頭,清純陽光的臉上別樣的寫滿了落寞。
是啊,自已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放著陸沉這樣的潛力股不要,偏偏選擇了莫凡宇呢?
現在好了,莫凡宇把自已一腳踹開,而陸沉,卻已經有了武道皇帝這樣的背景,前途不可限量。
想著,江夢瑜委屈地看了一眼陸沉,眼眶又開始泛紅。
她咬了咬嘴唇,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轉身,朝著遠處一眼無邊的竹林走去。
陸沉看著江夢瑜落寞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冷冷地瞥了江夢瑜一眼,便轉身坐進了賓士車裡。
“陸先生,看你的樣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陳彪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從後視鏡裡觀察著陸沉的臉色,“要不要我把那女生叫上車?”
陸沉納悶了,有些詫異地看了陳彪一眼,“這你都看得出來?”
陳彪嘿嘿一笑,“我也有陳彪年輕的時候,男女之間的那點事,我都懂,陸先生,你是不是對那小女生還有點意思啊?”
陸沉煩悶地擺了擺手,咬牙道:“開車吧,追上她。”
陳彪見狀,也不再多說,一腳油門下去。
很快,賓士車便追上了步履蹣跚的江夢瑜。
陳彪放慢車速,緩緩地跟在江夢瑜一側行駛。
陸沉搖下車窗,語氣淡漠地道:“上車吧,別林莊園很大,而且還有規定,四周不允許有車輛和房屋,你一個人走到晚上估計都打不到車。”
江夢瑜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陸沉,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已走走就好。”
陸沉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地道:“別逞強了,你以為我想管你嗎?我只是看著心煩,你上車,我們之間從此兩清。”
江夢瑜聽到陸沉的話,心頭一顫。
在猶豫了片刻,她慢慢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廂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氣氛尷尬而微妙。
“謝謝。”江夢瑜輕聲說道,目光卻看向窗外,不敢與陸沉對視。
陸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陳彪再次啟動車子,朝著市區的方向駛去。
許久,還是陸沉打破了沉默,“你去哪?”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卻莫名地讓江夢瑜感到一絲安心。
“回家……”她下意識地回答,剛想說出具體的地址,陸沉卻已經點了點頭。
“桂花苑小區?”陸沉淡淡地說,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
江夢瑜愣住了,眼眶再次泛紅。原來,他還沒有忘記自已的住址……
陸沉沒有再看她,而是身子微微前傾,對著駕駛座上的陳彪說道:“彪叔……”
“彪,彪叔?”陳彪聽到陸沉對自已的稱呼,嚇得差點把方向盤打歪。
賓士車猛地一晃,江夢瑜猝不及防,身體猛地向前一傾,差點撞到前面的座椅。
“不好意思,路有點滑。”
陳彪好不容易穩住方向盤,微微扭頭再問:“小沉,你剛剛說什麼?”
陸沉無奈,只得重複了一遍:“彪叔,先送她去桂花苑小區吧。”
陳彪愣了幾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江夢瑜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知為何,她居然產生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在這輛車上,真正做主的人,竟然是陸沉?
等等,這怎麼可能?陳彪可是武道皇帝啊!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江夢瑜的腦海中浮現:難道說,幫助陳彪贏得武道皇帝的人,其實是陸沉?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
江夢瑜偷偷看了幾眼陸沉,從他現在淡漠的表情,真的像!
“不會的,這怎麼可能呢?”江夢瑜在心裡告訴自已,試圖說服自已這一切都只是巧合。
可越是思索,腦海中的想法越是激烈。
江夢瑜只好偏過頭,看著陸沉,輕聲問道:“陸沉,你是不是武道高手?”
陸沉微微一愣,輕笑一聲,反問道:“你覺得呢?”
他並沒有正面回答,但這個反問,卻沒有江夢瑜的心驅除疑惑。
“我…我只是…”江夢瑜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車子駛入了桂花苑小區前方街道,很快便在小區門口停下。
“到了。”陸沉淡淡地說了一句,言語中催促地江夢瑜下車。
江夢瑜的鼻子忍不住一酸,直接推開車門直接離去。
陸沉望著江夢瑜小跑而去的背影,心中竟也有難受的感覺。
像是被人硬生生從心頭剜走了一塊肉,隱隱作痛。
“陸先生,要挽留她就去追吧。”陳彪透過後視鏡,看著陸沉落寞的神情,忍不住開口勸道。
陸沉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不可能的,我和她的分手不是在聚會上,而是現在,這次幫她,只是對我三年的感情做最後的交代。”
陳彪嘆了口氣,這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他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說:“只希望陸先生,你不要留遺憾吧。”
“遺憾?”陸沉重複著這兩個字,隨即苦笑道:“或許吧,在最困難最無助的時候,她背叛我而去,三年的真心比不過真金,那個時候我才遺憾,現在心雖痛,但輕鬆。”
“輕鬆就好啊。”陳彪仰頭看著車頂似在感慨,“所有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可我不信。
直到我的初戀,在我面前溫柔問好,我才知道真正的美人計是什麼。”
陸沉默然,江夢瑜又何嘗不是自已的初戀,那委屈令人憐的模樣就是計謀嗎?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你初戀騙了你嗎?”
陳彪爽朗一笑,大大方方承認下來,“她被一個打黑拳的組織坑害,然後她受組織要求被迫把我騙了進去,但我不恨,她陪我變強,可最後卻慘死在我對手的拳下,我殺了那人卻找不回她….”
話語越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話語也更加哽咽。
車內沉默了會,陸沉嘆了口氣,擺了擺手,“對不起,說到你傷心事了,送我回去吧。”
陳彪擦了擦眼角溢位的淚珠,車子再次啟動,朝著南陽灣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