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接過玉鬼笛,入手溫潤,觸感確實如同上好的玉石。
但他將一絲真氣渡入其中後,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我只從中感受到少量的真氣,這笛子怕是趙明兩家不要的法器吧?”
“這……”陳彪臉色一僵,他雖然不懂法器,但也知道陸沉不會無的放矢,看來這兩家確實沒安好心。
“陸先生,那我現在就去……”陳彪猛地站起身,作勢就要去找趙、明兩家說道說道。
“行了,坐下吧。”陸沉出聲叫住他,“他們既然敢拿出來,就說明這東西多少有點用處,雖不多但也的確達到了一品法器的標準。”
“那您的意思是……”陳彪疑惑地看著陸沉,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陸沉沒有回答他,而是拿起那支玉鬼笛,仔細端詳起來。
這笛子通體瑩白,表面光滑如鏡,由玉石鍛造。
在其內部,隱約可見有一道道複雜的木質紋路,笛身雕刻著幾朵祥雲,做工倒是十分精緻。
陸沉將笛子放到鼻尖輕嗅,一股淡淡的香味鑽入鼻腔。
這香味並不濃郁,反而有些清淡,但卻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感覺。
“這香味……”陸沉心中一動,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種可能。
他連忙開啟系統商城,輸入“安魂香”三個字,下一秒,搜尋結果出現在他眼前。
“果然如此!”
陸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玉鬼笛本身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真正珍貴的是它所用的材料——安魂木!
安魂木,顧名思義,具有安撫魂魄的功效,但由此看來,這玉鬼笛的功效也僅此而已。
趙、明兩家顯然從一開始就打著送一份雞肋禮物。
因為十大高手,九人為趙、明兩家的人,根本不需要準備貴重禮物。
若是有外人插足,即使外人再強,得到的東西也不會好的哪裡去。
“這兩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陸沉冷笑一聲,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他放下玉鬼笛,抬頭看向陳彪,“陳彪,除了這玉鬼笛,趙家這次還準備了什麼東西給你?”
“陸先生,我明說了吧。”
陳彪放鬆身體前傾,面向陸沉,微笑道:“除了武道皇帝每年可得到的三百萬,趙家這次額外給了我七百萬,還說只要我願意去趙家,每年供奉費五百萬。”
他頓了頓,刻意壓低聲音,“而且,在出趙家會客廳之後,明家的明天雄對我也是同樣的說辭。”
陳彪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輕輕放在茶几上,推到陸沉面前。
“陸先生,這裡是一千萬,是趙家出的,至於由武道皇帝帶來餘下四年的費用,由趙、明兩家每年各出。”
陸沉聞言,身體後靠至沙發上,語氣平靜道:“陳彪,你應該清楚,趙、明兩家這次如此大手筆,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話音落下,陳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陸先生,我陳彪沒有那麼蠢,這兩大家族這樣完全是因為陸先生您而已,所以我不會亂站隊。”
說著,他再把櫃檯上的銀行卡推了推,沉聲道:“這一千萬,也請陸先生您一定要收下。”
陸沉看著陳彪,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好,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拿起銀行卡,隨手扔進口袋裡,然後站起身,拍了拍陳彪的肩膀,“你放心,我陸沉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你以後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
“多謝陸先生!”陳彪頓時喜笑顏開。
他知道,有陸沉這句話,就代表著他已經被陸沉完全接受了。
“行了,都這樣了,以後我們之間就不要那麼客氣。”
陸沉伸手揮了一揮,咧嘴一笑。
“好,我懂,陸先生。”陳彪立馬應道。
“行了,這也沒事了吧?沒事我們就撤了?”
陸沉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他再抄起桌上的玉鬼笛,在手裡掂量了幾下,放入了揹包。
“好嘞,那咱們去地下車庫吧,我送你回去。” 陳彪說著,已經走到了門口,伸手去開門。
“不用了,你去別林莊園門口等我吧,我隨後就到。” 陸沉擺了擺手,示意陳彪先走。
陳彪也沒多想,應了一聲,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剛一出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頭,目光落在了走廊上方的一個角落裡。
那裡,一個監控攝像頭正閃爍著微弱的紅光,冰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陳彪輕哼一聲,一個箭步衝到攝像頭前,猛地一躍,單手抓下攝像頭,用力一捏,金屬外殼瞬間變形。
“哼,真當我是傻子嗎?”陳彪低聲罵了一句,隨手將攝像頭扔進垃圾桶,轉身走向電梯。
另一邊,陸沉背上揹包,乘坐電梯走出別林莊園,在一處空曠的地方等候了起來。
別林山莊門口車流不停往外而去,豪車一輛接著一輛,也代表著這次頂級盛宴的結束。
陸沉站在路邊,對這一切無感。
直到一個孤單的身影,步履蹣跚地從山莊裡走了出來,他才稍稍提起了一些興趣。
“江夢瑜?”陸沉挑了挑眉,低聲自語道。
江夢瑜似乎也聽到了有人叫自已的名字,循聲望去,臉上亦是驚訝,“陸沉?你怎麼在這?”
陸沉本想回一句“關你屁事”,但看到江夢瑜臉上那清晰可見的淚痕,以及略顯紅腫的雙眼,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怎麼?凡宇哥哥不管你了?”他語氣淡淡地問道,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江夢瑜聽著這明晃晃的嘲弄,苦笑一聲,“莫城東不準莫凡宇帶我回去,所以……”
“所以,你要一個人走回去了是吧?”陸沉冷笑著接話道。
江夢瑜咬了咬嘴唇,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