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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趙淵的威脅

母親的話讓我心中稍定,但我深知,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沈雲柔的心狠手辣我是見識過的,而父親也定然不會有所察覺 ,也是,以父親這般重情重義的性子,更 就算發現沈雲柔心思惡毒又有什麼用呢。我去往北齊後,想要保全沈家,談何容易?

一夜難眠,我腦中思緒萬千,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翌日清晨

「小姐,小姐,醒醒!」耳邊傳來丫鬟焦急的呼喚,我猛地睜開雙眼,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衫,我卻顧不得擦拭,一把抓住丫鬟的手,聲音顫抖:「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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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宮裡來人了,皇上召您進宮。」丫鬟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慌。

皇上召見?我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莫非,是和親的事?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事到如今,害怕也無濟於事,我倒要看看,趙淵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我迅速梳洗更衣,跟著宮人進了宮。御書房內,趙淵端坐在龍椅之上,臉上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臣女沈雲舒,參見皇上。」我微微屈膝行禮,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

「雲舒啊,朕今日召你前來,是有件事要與你商量。」趙淵爽朗一笑,嘴角的弧度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深意,他隨意地擺了擺手,一旁侍立的下人立刻會意,搬來一把雕花紅木圓凳,輕輕放在我面前,躬身示意我落座。可語氣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朕知道,你和北齊那位蕭將軍有些交情,此番和親,也算了卻了你的一樁心事,你說呢?」

他這話說得輕巧,卻字字誅心。我心中怒火翻湧,面上卻依舊維持著那副惶恐不安的模樣,低聲道:「皇上說笑了,臣女與蕭將軍只是幾面之緣,並無……」

「有沒有交情,你自已心裡清楚。」趙淵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語氣中帶了一絲警告,「朕與你說這些,也是有朕的考量。」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彷彿能看穿我的一切偽裝。「沈家世代忠良,為大梁立下了汗馬功勞,」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意味深長,「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

他這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北齊與大梁積怨已久,又怎麼會因為我一個人的聯姻就化干戈為玉帛?說到底,他還是在懷疑我與蕭策的關係,認定我會偏向北齊!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直逼心頭。趙淵這分明就是以沈家上下的安危來逼我就範!好一個趙淵,竟然拿沈家來威脅我!

他既然答應了蕭策將我許配給他,如今又跟我說這些,是何居心?他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屈辱,胸腔中像是燃著一團火,幾乎要將我整個人都燃燒殆盡。可我不能衝動,更不能拿沈家冒險。我逼迫自已深吸一口氣,將那滿腔的怒火和恨意一點點壓下,努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好,趙淵,你既然想看我臣服,那我就如你所願!我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趙淵,一字一句道:「臣女……願意。」

聽到我的回答,趙淵滿意地笑了,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好,很好!朕果然沒有看錯人,你放心,朕會為你準備好一切,讓你風風光光地嫁去北齊。」

「不過臣女有一事相求,」我略微頓了頓,觀察著趙淵的神色,見他沒有出聲阻止,便接著說道,「臣女爹孃年事已高,此次和親遠嫁北齊後,便不知何日為再見之時,臣女懇請陛下,讓臣女與蕭將軍在大梁先行成婚,而後再遠行北齊,臣女想讓爹孃也能親眼看看臣女的婚禮。」

趙淵看了看我,許久後才緩緩開口,帶著一絲讚許說道:「雲舒,你倒是個孝順的孩子,沈自山有你這個女兒也是他的福氣。」他頓了頓,語氣中多了幾分讚賞,「也罷,你一片孝心,朕也不能不近人情,便允了你這個請求吧。」

從御書房出來,我抬頭望向湛藍的天空,心中卻一片陰霾,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壓抑。趙淵的目的,絕不僅僅是讓我去北齊為他傳遞什麼訊息那麼簡單,他一定還有其他的目的,或許,他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蕭策,或許,他想借此挑起兩國的戰爭,又或許,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利用我,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我,就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任他擺佈,身不由已。

回到沈府,我立刻命人將母親請到我的院子,並將今日在宮中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這個趙淵,真是欺人太甚!」母親聽完我的講述,氣得臉色鐵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他這是明擺著要利用你,拿沈家來威脅你!」

我握住母親的手,輕聲安慰道:「娘,您先彆著急,」

我握住母親的手,柔聲安慰道,「女兒心裡有數。」

母親眼眶泛紅,緊緊反握住我的手,聲音哽咽:「雲舒,你可是娘唯一的女兒啊!娘就這麼一個寶貝,從小到大,哪裡捨得讓你受半點委屈?如今,竟要眼睜睜地看著你身陷險境,娘……娘這心裡,實在是放心不下啊!」她說著,豆大的淚珠便滾落下來,打溼了我的手背。

我明白母親的擔憂,但我更清楚,如果我不答應和親,沈家恐怕就會面臨滅頂之災。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或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娘,您放心,我不會讓自已陷入絕境的。」我目光堅定地看著母親,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我答應趙淵,是為了保全沈家,也是為了我自已。趙淵想要利用我,那我就讓他看看,我沈雲舒,可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

我的語氣堅決,目光中閃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彷彿要將一切阻礙都焚燒殆盡。 母親看著我,眼中滿是擔憂和心疼,但她也知道,我的決定,從來都不是輕易能夠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