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我信軻就行了,今日之事也只是舉手之勞,您但說無妨.”
李信軻平淡的略微點了一下頭,面無表情的對王北海說道。
剛剛在仙壽宴上的事情,很明顯就是在對自己示好,儘管說沒有王北海的出現也能解決仙壽宴上的事兒。
只不過相對來講,要麻煩許多。
“我們王家,很多親屬,近期都得了我兒子的那種怪病.”
“幾乎全部都是反反覆覆總是沒有一個好的時候,並且每次的復發,都會讓病因更加的嚴重.”
“我那年邁的母親,今天在我回家以後,也開始鬧著肚子疼.”
一說起今天給王小蔥治病的事情,李信軻就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先不說別的,單是從王小蔥的肝裡取出的那個小鐵器,那種形狀放在內臟裡是非常難取出來的。
在加上那樣的一種異物,打入到人的體內,多少也會有些外傷才對。
在檢查王小蔥身體的時候,李信軻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王小蔥的身體完全沒有外傷的痕跡。
在加上王北海這一家人,對於王小蔥的這個事情,幾乎是完全不知情。
正常的普通人,雖然可以使用d—f級的仙術,但終歸來講也只是從九品以下的散仙。
是絕對不可能發現自己體內有異物的。
“而且在最近的時間裡,不光是家裡人,就連我也開始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了.”
王北海再次說出的話,直接讓李信軻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說,是王小蔥這種五百歲,體內真氣還沒成型的人,察覺不到自己體內有異物。
還有可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在哪了,導致某種異物進入到了體內。
像尊仙境這種級別的,早已達到了內視的境地。
體內如果有異物的話,自己肯定是能夠察覺出來的!能讓一位尊仙察覺不到自己體內有異物,這種手法,只有隱秘暗殺了……“之前因為小蔥的事情,我自己就一直沒有說這個事兒.”
“但今天您把小蔥給治好了以後,我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己的症狀似乎也變得更加嚴重了.”
王北海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是我們王家的頂樑柱,這種事情也不能對外人講,所以……”“我知道.”
李信軻說著,便伸出手去,直接拉住了王北海的手腕,將手指按在了王北海的脈搏之處。
並同時抬眼觀察著王北海的面向。
面色發青、發黃、黯淡無光,臉上有少許的黑斑,兩鬢之處也有著些許的白髮。
在加上這脈象……“王叔叔,你最近可有失眠多夢、眼痛淚流、視力下降,這幾種特徵?”
聽到李信軻的問話,王北海先是一愣,眉頭微微皺起,回想著自己的情況答道。
“信軻你還真是神啊!”
“起初我只是以為,是因為兒子的病而焦慮導致的,現在看來你說的這些,我全中啊!”
李信軻淡然的將手從王北海的手腕上拿開。
果然還是肝的事兒。
在中醫裡面,心主神、肝主魂,睡覺的時候應該是神魂歸位,但神在魂不在,這就是‘魂不守神’,因此睡眠是不會好的。
並且‘發為血之餘’,當肝血不足滋養不到頭髮時,就會出現乾枯、斷裂、白髮的現象。
眼痛流淚、視力下降,以及臉上出現的黃、灰褐色的斑點與面色青黃黯淡無光,則是因為肝臟解毒淨化血液的能力下降。
“今天是爺爺的仙壽宴,我無法離去.”
“等明天,我在去您家裡,給您還您母親仔細看看吧.”
王北海是大喜過望,他是萬分的沒想到,李信軻竟然能夠答應的如此痛快。
一時間百感交集,對於面前的這個孩子,他是更加的感激了。
“那明天,我就親自來接你上我家.”
“只要你能治好我跟我母親,我王北海就算是做牛做馬,也毫無怨言的!”
說好時間之後,王北海再次向李信軻表達了自己的感激之意,這才轉身離去。
當李信軻重新回到宴會上的時候,整個宴會確是熱鬧至極。
所有的親朋好友,都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的圍繞在父母的身旁,不斷的給父母添酒加菜。
如果不是知道今天這是爺爺八千歲的仙壽宴,那還得以為是父母的仙壽宴了呢!不過,這種事兒也正常,反正酒菜都是現成的。
借花獻佛嘛。
只是大舅這一家子,實在是有點太不要臉了,端著就被來到了李志軻的面前。
“妹夫啊,沒想到你的手段這麼高明!”
“這杯我敬你,以後我可就要找你罩著我了!”
重新坐回到壽宴時自己的位置上,周圍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頓時就圍了上來。
讚不絕口的誇耀著李信軻平日裡根本聽不到的誇獎。
直到仙壽宴結尾的時候,眾位‘親朋好友’這才戀戀不捨的跟李信軻一家道別,這才離開。
若是換做平常,這戀戀不捨的道別,應當是李志森這一家才對。
“志軻,你隨我來.”
晚宴之後,爺爺李唯軻面色和藹的叫了一聲父親,父親也恭敬的應了一聲之後,轉頭對母親說道。
“老爹今天找我有事.”
“你帶著孩子先回去吧.”
母親點了一下頭,便帶著李信軻架起飛劍離開了爺爺的府邸。
往年爺爺的仙壽宴上,到結尾的時候,都是叫三大爺李志森的。
而今年的仙壽宴,在結尾的時候,卻叫了父親李志軻。
這讓李志森不由得目露兇光,鼻樑上的皮肉都已經褶皺的擠在了一起,輕微的咬牙聲被風聲所覆蓋。
“竟然敢壞我的好事!”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李志森冷哼一聲,轉身便架著飛劍離開了爺爺的府邸,只是在離開的時候。
還滿眼貪婪的看了一眼母親李瓊華架劍離開時的背影。
而另一邊,李志軻低著腦袋,跟在自己的父親李唯軻身後。
一路的蜿蜒曲折,來到了府邸的一處地下室內。
【咚!】斷龍石落地是巨大的響聲,帶著微微顫動,掀起了幾捋灰塵。
爺爺李唯軻的面色,也隨著顫動的聲音,從和藹的微笑上陡然一轉。
整個地下室因為李唯軻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氣,而變得如同一間冰窖一般。
“李志軻,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