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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章 道懸山上

第二天矇矇亮,李無神早早起床,洗漱了一番,來到了菜園子摘了不少蔬菜,拿出昨天掛的魚腸和內臟,略微清洗了一番。

取出了瓦罐,炊煙裊裊升起,沒多久魚腸散發出了魚香,撒入少許鹽巴和不少野辣椒,香味瀰漫。

小灰今天你有口福了,早上就能吃上一口熱乎的,李無神對著睡眼惺忪,不知何時下了屋頂,趴在大廳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猴子說道。

許是聞到了香味,猴子精神一振,吱吱吱叫個不停,瘸著腿跳下了桌子,來到了瓦罐邊,叫喚個不停。

似生怕沒有它的份,伸手端起旁邊一個碗,不停伸向瓦罐比劃起來,看模樣焦急不已。

死猴子,少不了你的,行行行,先替你打一碗,李無神見猴子焦急不已,擠眉弄眼,有些無奈道。

猴子聞言眉開眼笑,小心翼翼放下舉著的碗,轉身進了廚房,沒多久拿著一個特製的木製叉子,收在了瓦罐邊。

見到李無神裝了滿滿一碗,兩隻猴眼露出滿意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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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神打了兩碗魚湯,把魚腸都撈到了兩個碗裡,熄滅了炭火,蔬菜倒進了瓦罐,滾了幾滾。

開飯開飯,李無神咧嘴笑著說道,說完拿出筷子,朝著瓦罐伸了進去,夾出兩片嫩綠的蔬菜,吹了一口,放進了嘴裡。

小心翼翼端起了湯碗,吹了吹,喝了一小口魚湯,神色陶醉。

猴子同樣如此,看模樣這一人一猴如此吃東西,已經不是第一次。

喝完了魚腸湯,吃完了蔬菜,李無神把碗底一截帶著內臟的魚腸放進了嘴裡,吃得津津有味。

沒多久一人一猴放下了碗筷,李無神對著猴子笑道:小灰,今天你在家裡守著菜園子,我進後山看看,能不能打幾隻野兔回來。

猴子吱吱吱,指著自已的腿,示意自已的腿沒事,聽到李無神要自已進山,臉上露出焦急神色。

行了行了,我就在邊上看看,中午就回來,你中午餓了,菜園子摘瓜果吃著,李無神笑著說道,伸手拍了一下猴子的腦袋,起身洗碗去了。

猴子眼中的焦急鬆了鬆,眼珠轉了轉,咧了咧嘴,拍了一下半飽的肚子,拿出了一個小籃子,裡面都是一顆顆小石頭,猴子背在了背上,躍上了屋頂,朝著後面的菜園子爬了過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屋頂。

李無神整理了一番屋子,從屋裡費力搬出一把和他身體一般高的弩,拿出了十支手臂長拇指粗細的箭,放進了揹簍裡。

又拿了一把手臂長的斬馬刀,放進了揹簍,身子一矮,背起了揹簍,兩手一抬,把弓弩扛在了肩膀上。

幾步走出了屋子,在天井屋簷邊上拿了一頂草帽戴上,順手抄起了三根早上採摘的青瓜和一個不大的木竹筒,竹筒傳出水聲,看樣子竹筒的裝了一竹筒水。

李無神出了院門,鎖上了院子,把鑰匙藏在了一塊苦瓜苗掩蓋的石頭下,踩著草鞋,沿著坑坑窪窪的苦瓜巷,沒多久就走出了這條只有兩戶人家的巷子,朝著後方一條蜿蜒的小路而去。

一路上風吹麥田,旭日初昇,金色的麥子被陽光一照,散發金色的光芒,黃澄澄一片,隨風搖擺。

李無神看著一串串飽滿的麥子,露出羨慕神色,腳步不疾不徐,踩著草鞋,沿著一條田間小路行走,一路越過了幾條廊橋,河流大小不一,有大河湍急,也有溪水潺潺,一副勃勃生機的田園景象。

李無神過了一條不大的廊橋,抬頭看了一眼一座大山,只見大山造型頗為奇特,上大下小,看起來猶如倒立的大山,前方有一條山間小路,蜿蜒而上,不時有幾塊石頭鋪在小路上,兩邊草木茂盛,落葉枯木掉落,讓本來就有些狹窄的小路,顯得若隱若現,看起來陡峭崎嶇。

路邊一塊石碑,寫著道懸山三個大字,歪歪扭扭,大字下寫著李家開荒四個字。

李無神看了一眼草木掩蓋了不少的石碑,暗暗嘆息,這座道懸山,是他家代代開荒,屬於他家的山頭,小鎮後方大山無數,誰家開荒就立個石碑,山頭就沒人在搶,小鎮世世代代如此,沿著小鎮一圈的山頭,有大有小,都有小鎮之人進山開荒。

李無神收斂了心緒,沿著坑坑窪窪的崎嶇山路,艱難前行,一路上不時有枯木擋路,他不得不費力搬開。

如此小半天,太陽當空,這才堪堪來到了半山腰,只見山路延伸向處平臺,一間破敗的院子掩映在一片果林中,平臺頂上還有一條飛流的瀑布,水流飛濺而下,一個不大的深潭水波盪漾。

果園裡果子綠黃相間,飛鳥成群,樹上一隻只猴子吱吱吱在果林中跳躍。

看見李無神,紛紛齜牙咧嘴,目露兇光。

李無神見狀,苦笑不已,道懸山種著滿山果樹,樹下是種類繁多的藥材,他們家世世代代採藥賣藥,維持生活,日子頗為滋潤,李無神記得年幼時,母親還會釀製不少果酒,在小鎮頗受歡迎,小鎮家家有山頭,果子偶爾能能賣上一些,剩下的都做成了果乾果仁果酒,還養著不少桑蠶,衣食無憂。

沒了父母,果園無人打理,雜草叢生,年年結果沒人收,引來了漫山遍野的惡猴,佔山為王,搞得李無神有果不能摘,有藥不能採。

讓他有些氣憤的,還是祖墳也在大山的後方,被一群猴子攔路,李無神沒法去替爹孃墳頭祭拜,只怕是如今墳頭雜草叢生。

一棟山間老屋有七八年沒人收拾,一群猴子棲居其中,李無神頗為憤懣。

盯著齜牙咧嘴的猴子,李無神身子緩緩後退,沒打算激怒群猴,待到他在長大一些,定要清理了這漫山遍野的猴子。

李無神有些無奈想著,緩緩退到了小路上,沿著小路,一路搜尋,很快見到了野兔行走的痕跡。

李無神一喜,小心翼翼取下弓弩,放下了揹簍,把刀和箭背在了身後。

撥開了草叢,沿著不少野兔拉屎的痕跡,朝著一片草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