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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神奇遙遠

秦銘輕鬆描述著,聽得嬴政好奇心膨脹,連他都忍不住開始懷疑秦銘的話語真實度。

因為那些聽起來太過神奇遙遠。

縱然是衣食無憂,嬴政仍覺得大秦當前並未具備那樣深厚的底蘊能力。

“這麼說來,你們那個時代的人豈不是都很幸福?!”

秦政輕鬆地拖過來兩張凳子,一個遞給秦銘,隨後毫不造作地坐在他旁邊。

章邯和蓋聶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默默地離開。

“哼,你以為那麼容易?怎麼可能幸福!”

“不是人人衣食無憂嘛?”

“每個時代都有其憂慮,幸福感源自個人期望的滿足,而不是簡單的物質條件。

就算生活寬裕,心靈可能依舊空虛。”

秦銘傾訴,秦政靜靜地聆聽。

“歸根結底,無論多麼豐富的物質都無法使所有人皆大歡喜。”

“在這個時代,填飽肚子即為幸福;但當所有人都能輕易得到時,人們會轉而去尋求美食。

即使是豐盛至此,人人享受美食後,還會追求其他。”

秦政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像貪婪無止境,總無法滿足一樣。”

“秦政兄,你這話……太直接了吧?”

“我說的是另一個例子,不是貪婪那種!”

兩人彷彿是一對密友或是父子那樣,無拘無束地交流心得,天馬行空。

若是扶蘇在這裡,準得當場暈厥,因為他印象中的秦政向來威嚴肅穆,像是不可觸碰的至高存在,充滿霸氣。

此刻卻與秦銘相談甚歡,全然沒了一絲龍威。

在秦銘面前的秦政判若兩人。

心中感慨萬分:“這個世界太大,我想去看看。”

秦政聽完關於世界的描述後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這個世界浩瀚無垠,‘天下一家’的格局並非只有大秦。”

他們的話題回到了農作物:“提到糧食作物,大秦之外還有很多更好替代品,不僅僅是南越的占城稻。”

聞言,秦政略顯驚訝:“還有更優種的糧食作物?!”

“沒錯,像玉米、番薯、土豆,都可以成為主食的補充來源。

若能在大秦普及,足以緩解乃至解決糧食短缺問題。”

秦政急切地詢問:“是什麼樣的奇蹟,為何剛才你不告訴我?”

秦銘惋惜地說:“但現在,我們都還沒有發現它們。”

這種珍貴的食物來源於美洲大陸。

可惜的是,那個時代的美洲還處於原始部落狀態,尚沒有孕育國家概念。

歷史記載中,直到明朝,華夏才能有機會接觸到這些資源。

秦政不死心:“無法找到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它們飄浮在天際,還是沉睡在海底?”

“都不是,它們就在大地之上,”

秦政斬釘截鐵。

“等著大秦鐵騎去征服、去找尋吧!”

聽到這裡,秦銘嘲諷道:“大秦的鐵騎可以在海上連續三個月不吃不喝行軍?如果能,我立刻告訴你答案。”

這讓秦政不禁懊惱:“是在海外的世界嗎?”

“對,那邊有一塊大陸與華夏相似,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擁有更多的資源。”

“那兒是否有與大秦同等規模的強大帝國?”

秦政問道。

“那裡的環境可比不上秦國這樣的帝國,它就像是未經開發的原始森林,還未走出野蠻時代。

若秦國能將其征服,確實拓展了領土。”

看著嬴政的熱情高漲,秦銘卻又澆了一盆冷水。

“你的船隻有多大?又有多少隻?足以跨洋佔領一個比秦國疆域還要龐大數倍的土地嗎?即便征服了那邊,頂多也就數十萬人,你們有能力防守和長期佔據嗎?守住的話,又能維持多久?”

秦銘比喻道:“我會形容它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螞蟻試圖掛著一頭大象。”

嬴政疑惑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已體會吧。”

秦銘不願再多說。

雖未明言,但透過秦銘的態度,嬴政似乎也猜到了大概,並非什麼鼓舞人心的事情。

“但是……”

話鋒一轉,秦銘接著說:“我記得你在建造一艘名叫‘蜃樓’的大船,對嗎?”

嬴政贊同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

“長生的承諾是謊言,但糧食需求並非幻象。

我粗略計算過,‘蜃樓’如果航行美洲,有可能實現你說的夢想。

如果一路順利,兩個月後可能真的抵達那邊。”

“帶回玉米、甘薯(注:這裡可能是指原產於美洲的作物)和馬鈴薯,那麼糧食短缺的問題就能徹底解決了。

甘薯和馬鈴薯不需要太多肥沃土壤,但產量極高,一畝地產千五百斤綽綽有餘,而且一年還能收兩季。”

“千五百斤?一年兩季!”

秦政被驚到了。

秦國一畝地大約可產小麥或者小米三十石(大約900斤),但這裡所說的卻是它們的數十倍,而且無需精細處理的肥料,並且每年產量達到三千斤!

這是怎樣的規模?這將使秦國擁有的不僅僅是糧食富饒,而是以前商、周、夏、周等盛世也無法相比的實力。

秦銘接著補充:“發展航海業是當務之急,路程雖艱難,但附近的海域其實也有很多值得開發的領土。”

“不說遙遠的美洲,就咱們熟知的範圍,北方的狄族和戎人、南方的眾多百越民族,西方有羌戎,東方就是 ** 大海。

看看秦國在地球地圖上的位置。”

說著,秦銘取出《逆鱗》,在土地上描繪出大致的比例尺模型。

“秦國會如此小巧嗎?”

顯然,嬴政此刻震驚萬分。

在他的印象裡,秦國地域廣闊,但跟秦銘展現的全球尺度相比,確實顯得渺小無比。

“簡單講,在我們秦國之外,還有廣闊的世界和許多國家。

此時此刻,雖然各國都有其文化繁榮,但秦國依舊稱得上強權之一。”

秦銘繼續解釋道。

“舉例來說,在更西邊,有個孔雀帝國。

雖然人口和實力略弱於秦國,但絕不能小覷。

更西方則分佈著眾多小型國家,例如塞琉古帝國、希臘王國、帕提亞帝國等等。

還有一些類似於戰國時期的大小諸侯國或是部族。”

聽到這些,嬴政的目光閃爍著強烈而貪婪的願望。

耳邊響徹著悅耳旋律:嘿,嘿,都怪俺... ...

秦銘滿足地離開風聲堂後,秦銘亦獨自走出了咸陽宮,在城外悠閒地閒逛起來,準備再蒐集些硝石回去。

雖說秦銘完全可以命令章邯去辦理這些瑣事,但他不甘做井底之雀,藉機出門散心是件挺不錯的主意。

這座為始皇帝駐足之地的宮殿城市——咸陽,繁華熱鬧可見一斑。

觀看了一場跳丸遊戲到了午餐時分,秦銘走入一間客棧就餐。

然而——

當踏入這家客棧時,一種寒意突然襲向背後。

步履微頓,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秦銘自然地步入店中。

不遠處的小巷盡頭,有一個身影靜靜地站立在角落。

靠著內牆,飯菜剛擺上桌子,秦銘就淡定地享用午餐。

他剛剛舉起筷子,那個美麗的身影忽然停在他面前。

“坐下,章邯此刻不在這裡。”

他沒抬頭,開口淡淡回應。

“我清楚他不在。”

驚鯢望著秦銘,眼神變幻莫測:“你就絲毫不怕我動手取你性命嗎?”

“天子眼皮底下,羅網敢在大街上行兇嗎?”

她語氣帶著不屑。

“我厭惡你這樣的做派。”

似乎情緒稍作剋制,驚鯢還是坐在了秦銘對面,她留意到他們桌前多出了餐具。

顯然,他察覺到了她的靠近。

“我更討厭這種掌控。”

對於秦銘能夠預料她的每一個舉措,如同傀儡一般,驚鯢深感困擾:“你難道是憑藉‘穿越’者的神奇能力,對一切都瞭如指掌?”

儘管如此,驚鯢立刻 ** 自已的推測。

因為上回夜晚來訪的名單中,不僅僅有她的名字,還有“遮日”

,這意味著秦銘還不知誰會出現。

那份空白的竹簡,除了她和遮日的名字之外,留下的空間足夠秦銘利用。

驚鯢明白,倘若來的並非她或遮日,他也極有可能以空白竹簡作為談判籌碼。

秦銘心思細膩,每一件事的考慮都是如此周密。

這位智者,或許真的能成為一個有用的夥伴...

“歷史文獻會把細節描述得如此詳盡嗎?”

放下手中的筷子,秦銘微微一笑,“大周興起至今已六百年,關於他們的記載現今早已顯得模糊;況且,距此兩千四百五十個春秋更久遠的時光,又能有多少記載呢?”

“你說的是兩千年麼?”

“兩四百年到兩五百年,何嘗不是同樣跨越了兩千?”

“你的這兩千年真是精簡到了極限。”

“看來找我不只是辯論。”

說到此處,驚鯢陷入沉思,眸中掠過一抹狠色,手指捏住了筷子,彷彿化為銳劍,刺向秦銘的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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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秦銘並未做出任何防備的舉止,而是一直冷靜面對。

然而,驚鯢竟自行停下手。

“你為什麼不閃避?現在的你,並不是一般人了吧。”

不論她是感覺到了秦銘的內力強大,亦或是在噬牙獄內有所佈置的羅網勢力,他都未在意。

“因為你傷害不了我。”

秦銘現今的本事,即使談不上無人能敵,也是罕有對手。

加上逆鱗賦予的能力,讓他有了實質性的安全保障。

在他願意的情況下,能瞬息之間控制住驚鯢。

即便驚鯢乃是位居頂尖的天字一等**,此事仍然顯得奇異無比。

驚鯢緩緩擱置碗筷,看著秦銘的臉龐上交織著複雜的神情。

“上次我匆忙離去,心裡遺留了許多未解之謎。”

“說吧。”

“如你所言,《史記》可能會被時間長河沖刷至遺忘角落,你是來自千餘年後的人,卻對我過去的情況瞭解得透徹,實在不可思議。”

對於在兩千年後的名聲存續和資訊保留完滿,驚鯢可不會這般自我肯定。

“嗯…就算是曾經存在於某個檔案中好了,這點並不關鍵。”

秦銘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把重點拉回眼前,“倒是今天,你找我所要完成的任務才最為關鍵。”

他知道,在那夜晚他對驚鯢許下的承諾,“如果有什麼困難就來尋我”

,已經在驚鯢心中生根。

驚鯢咬了咬唇瓣,內心似乎鬥爭激烈片刻,然後平靜下來,決定揭開心事:“既然你知曉所有細節,那就請告訴我 ** ,我要看看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身世。”

但若證實秦銘不過是 ** 她,即使身處京師,無論會帶來怎樣的麻煩,她都絕無留情,“必要之時我會斬你於劍下。”

這個藉口,是她讓秦銘壓垮她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隱藏多年的仇恨,不敢輕易向剛邂逅的男人吐露。

雖然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像是掌握了全域性,安全感滿滿,卻依然不能讓驚鯢毫無防備的開啟心門。

因為她真正的敵人是羅網,是一個籠絡天下的巨大網陣。

以前她未曾想過會有誰能反抗羅網,那股刻骨仇恨只能默默壓抑在胸膛之內。

然而,秦銘的出現改變了她。

秦銘雖然並無實際力量,但那無形中的信賴感讓驚鯢感到希望重生,他的存在彷彿在絕望之中照亮了一絲曙光。

於是,她願意押下所有的籌碼在他身上賭一把。

現在只需要秦銘給出更多可以驗證的資訊,驚鯢就將破釜沉舟!他繼續從容講述:“作為驚鯢的你,卻是第二代的驚人之輩,而那位始料未及的是你的母親,初代驚鯢。”

接著,秦銘開始追溯往事,講述驚鯢母親的過往——原本是一名潛入羅網,身份隱藏的頂級女 ** ,代號不明。

但她因列於天字等級之列,曾與\"越王八劍\"共列江湖。

\"她的姿容傾城,武藝高強,早年執行刺殺計劃的成功率極高,成為羅網早期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之一。

\"

秦銘頓了一頓,講述起了初代驚鯢的情感波瀾:“但在追求刺殺目標——魏無忌的過程中,初代驚鯢反而愛上了他,然而在羅網冷峻規則面前,她最終選擇了放棄魏無忌,儘管這讓她心痛至極。”

說到這裡,田言的小手攥得緊緊的,眼眸中的火花快要迸出。

聽到母親親手殺了父親,作子女者的情感無法自控。

秦銘看似並未察覺她的微妙變化,冷靜繼續:“ **

無名發現驚鯢已有身孕,便決定放過她,甚至以強大的力量和語言開導她。

他願意用自已的生命,交換三個夥伴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