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祁行的蘭博基尼停在門口,他原本是打算抽完煙再上去的,結果李阿姨小跑著過來,說:“少爺,你是不是又惹小姐生氣了?快回去看看吧。”
又?
他一臉懵地跟著李阿姨回別墅,一進客廳就看見孟知雨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胸,她微微一掀眼皮,然後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祁行坐下。
“你身體好了嗎?怎麼下樓了。”
“拒絕打感情牌,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女傭假裝在忙,擦擦桌子拖拖地,雖然孟小姐平時的確很猛,指著祁行大名罵的時候也不怯場,但如今,這是在幹嘛啊,甲乙雙方互換了嗎?
祁行看她這副模樣,莫名的熟悉感又回來了。
“咳咳,第一,你去石原找我是因為知道了林瀲的真面目,而不是要威脅我對吧。”
“對。”
“第二,當時我跳下去,你為什麼二話不說也跟著跳。”
祁行的喉結滾動,垂下眼眸。
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連他自已都弄不清楚。
“pass,第三,你知道我們之間一直爭吵的原因是什麼嗎?”
他還是不說。
孟知雨:“因為你佔有慾太強了,我是一個人,對吧,真真正正的人,我也有自已想要做的事,而不是隻能作為你的附屬。”
客廳安靜下來。
孟知雨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她端著水果茶回臥室,坐在落地窗前繼續堆樂高。
原來她是真的被所有人拋棄了。
但,也有人一直都不曾放棄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祁行從身後抱住孟知雨,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小腹上,兩個人心照不宣。
孟知雨翻個身,主動蹭進他的懷裡,開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一直被人拋棄。”
“沒有。”
“媽媽還在的時候,從來沒有說過林瀲的一句壞話,我以為,她會是我最後的家人。”
祁行和她十指相扣,聲音顯得格外柔情。
“待在我身邊就好。”
“可是祁行……”孟知雨身體開始發抖,她小聲嗚咽著:“孩子沒了,全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孟知雨流產,本就不好的身體,現在直接一吹冷風就要發燒,偶爾還低血糖,走路也喘,爬樓梯也喘,祁行天天都快愁死了,西醫中醫輪換著看,補品也是不重樣。
偏偏她還心寬,要麼嫌消毒水味兒太大,要麼嫌補品難喝,有時候趁著李阿姨不注意,還要跑下樓去院子裡曬太陽。
一個多月後。
“我身體非常好,真的,實在是躺不住了。”
李阿姨看著也心疼,但還是隻能把人綁回屋裡。
“小姐再忍一下,多養幾天。”
孟知雨坐在臥室,說:“醫療箱呢,祁行身上的傷好了沒,以後我給他換藥吧,上週我看他又添了幾道口子。”
李阿姨喜笑顏開,連忙應道:“好好好,我這就去拿。”
看著少爺和小姐越來越恩愛,她真的是很高興。
祁行這半個月基本上都是在家辦公,偶爾有急事,也能保證在晚上七點之前回來,孟知雨就坐在窗戶前等。
“吃晚飯了嗎?”
祁行脫下西裝,扯了扯領帶,回:“吃了。”
“快去洗澡吧。”
冬天到了,暖氣給的很足,孟知雨只穿了件雪紡單衣,她還知道找個軟墊,然後就隨意坐在地上。
祁行已經禁慾太久,看見孟知雨穿他親自挑選的衣服,忽然喉嚨一緊,站在原地看著她。
“愣著幹嘛,過來啊。”
“有事?”
孟知雨站起來,二話不說就去扒他的衣服,果然,從腰腹到後背,有好幾個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淤青和傷口。
“我給你換藥,別動啊。”
她看見祁行明顯的腹肌,線條一直沒入黑色長褲裡,沒來由的,腦海裡閃過兩個人之前的荒唐行為。
“那什麼,你別亂動,我給你塗藥。”
祁行盤腿坐著,露出上半身,手機還在一直響,孟知雨看了一眼,是南風,她問:“不接嗎?”
“接。”
祁行低沉的聲音讓南風還以為自已又打擾到boss的好事了。
“那什麼,二爺,醫生已經到了,您要不先換藥?”
“不用了。”
南風欲言又止:“可是……”
“有人在幫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南風再繼續,就會顯得自已沒什麼腦子了。
孟知雨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淤青,問:“疼嗎?”
“不疼。”
“我看著都疼。”
祁行拿著手機轉來轉去,然後又偏頭看一眼孟知雨,他身上一直以來的壓迫感,就在今晚,全都消失了。
手指和肌膚的觸碰,加上祁行這勾人的身材,讓孟知雨有點難以把持,她臉上有暈紅,那一刻,彷彿被色鬼上身,她跪坐在祁行面前,把唇送了上去。
氣氛火熱。
孟知雨第一次主動,她不會佔據主導地位去接吻,只是把雙手扣在祁行的脖子上,笨拙又熱烈。
“知雨,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知道。”
祁行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人,被這挑逗撩的失了分寸,一個翻轉就把孟知雨壓在身下,他摸了摸眼前人的臉,眼神迷離,隨後就是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吻。
兩個人有過太多次,孟知雨在今晚十分主動。
祁行簡直愛死了。
到底還是掛念著孟知雨風一吹就倒的身體,他沒捨得弄太久。
半夢半醒之間,孟知雨吻上他的喉結,然後嘟囔了幾句:“所有人都在騙我,祁行,只有你,永遠不準騙我。”
“好。”
第二日清晨,祁行醒來後發現孟知雨還在睡,她面板很白,吹彈可破,乖起來的時候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而祁行確實也這麼做了。
在她胸前留下一個咬痕。
“唔……你幹嘛?”
“給我的寶貝留個記號。”
孟知雨伸出手把被子推開:“熱。”
這已經是條件反射了,祁行趕緊摸她的額頭。
還好,沒發燒。
“祁行。”
“嗯?”
“我想要買件外套。”
怎麼看都感覺她沒睡醒。
“給你買。”
“就是你那件西裝,我看了雜誌,是情侶款。”
孟知雨中午起來的時候,她說的情侶外套就已經掛在臥室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