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井看見包廂外面站了一排黑衣保鏢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一開始的不對勁是怎麼回事兒了。
柳生平全程笑呵呵的,看這個也笑,看那個也笑,林瀲則心事重重,不停的看腕錶,只有祁行,雲淡風輕,他用下巴指了指柳生平,問:“你和林總準備要弄的那個拍賣會,臨時毀約怎麼樣,賠償金我來出。”
“啊?”柳生平終於把嘴角壓了下去。
祁行不說第二遍。
“可以,當然可以啊,我還是想和您合作,嘿嘿嘿。”
林瀲的眼神要吃人。
還不等柳生平再開口,南井就把他帶出去了,然後給了張銀行卡。
包廂裡只剩下林瀲,她又看腕錶,這種小動作根本瞞不過祁行,他幾乎一米九的身高,站起來的時候,壓迫力直接拉滿,就連林瀲都怔了一下。
“報信了?謝善梁的人在外面,進不來,林總,既然你不認這個孫女,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的手下留情,接下來三天,好好享受吧。”
包廂門一開,南風那張久違的臉出現,南井興奮的快要跳起來,會所這種高壓的氛圍,肯定是他回國了。
“二爺,我送您回醫院。”
林瀲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新的手段,她只是瞭解過祁行的處世風格,雖然他名聲在外,但這畢竟是石原,敢跑過來為非作歹,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什麼意思?!三天?你知道這三天我要損失多少錢嗎?知雨還沒醒是吧,等她醒了……”
祁行聽到這個名字,一記眼神殺。
“我已經夠寬容的了,你最好閉嘴。”
林瀲慢慢垂下手,包廂門開了一半,她看見外面站了保鏢,然後這才發現,整個會所安靜的可怕,一棟三十三樓的大廈,只有她這個包廂亮著燈。
幾秒鐘後,她親眼看著祁行走了,門被合上。
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林瀲找到謝善梁的電話,訊號被切斷,她趕緊靠在牆上,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三天,就三天而已。
“他的名聲是白的……”謝善梁的話響起。
對,他不會隨便動手的。
祁行這趟來回也就半天時間,醫生一排站在他面前,彙報道:“已經完全脫離危險期了。”
“那怎麼還沒醒?”
“這個……”
祁行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醫生們都鬆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後,隔壁石原的熱搜都炸到京市來了。
#謝總甦醒#
#其妻子畏罪潛逃#
#謝總一直沉睡的原因#
“我去!!!真的假的,居然是被老婆下了藥才一直是植物人的啊。”
“聽說還跑了,怕人家醒過來找她算賬啊,一直霸佔著謝家的家產。”
護士站天天吃不完的瓜,說了幾句之後,有人指了指孟知雨的病房。
“她外婆……還有啊,孟小姐的媽媽死的時候,好像孃家一個人都沒來。”
“真狠心。”
這時候,就好像她們才忽然想起來,京市原來有一個孟家。
小爆拎著換洗衣服從護士站飄過。
“哥,你啥時候回來的,真能藏,一點訊息都沒有。”
南井正在圍著南風轉,問東問西,看見小爆走過,低頭喊了聲爆哥。
“他?上週就回來了,被夏瀚灌了兩瓶酒,醉了三天三夜。”
“……”南井悄咪咪看了一眼南風,他決定還是相信偶像小爆的話。
南風這種撲克牌臉,萬年沒變化。
“真沒趣。”小爆甩了甩手上的包,指著南風,有種你敢跑我就揍死你的小混混即視感,說:“等二爺收拾完,再來找你一較高下。”
這倆祖宗,認識了多少年,就打了多少年。
結果永遠都是,你贏一次,我輸一次,你輸一次,我贏一次,沒什麼好值得期待的。
病房內。
祁行換了身寬鬆休閒的衣服,他已經熬了快一週,每天都在醫院,哪裡也不去,看著孟知雨越來越瘦的臉龐,心疼的簡直沒有辦法呼吸。
他有很多話想說。
可她聽不見。
南風拿著醫療箱進來。
“二爺,您手上的傷口再換一次藥吧。”
誰都沒有想到,祁行會跟著孟知雨跳下去,帶著她遊的時候,整個後背都撞到礁石上,他一個字都沒說,一直到孟知雨轉入普通病房,才有人發現,他的後背全是淤青。
“不用。”
南風沒有再勸。
“我買了一張國際機票給辜小姐,明天下午走,送了一份禮物到安川,感謝他這次的提醒,至於林瀲,她最愛的兒子前幾年為了五億而出賣她的事情,我也告知。”
現在媒體對辜橙的報道真的是一點情面都不留,什麼追愛失敗落魄而逃,自作多情以為是祁二少爺的青梅竹馬,其實不過見了幾次面,自導自演跳湖戲碼,閃閃發亮的大明星為何淪落於此。
她給祁行打過電話,無一例外,全都沒接,然後是夏瀚,接是接了,但他表示無能為力。
最後收到一條簡訊,未署名,虛擬號碼,告訴她孟知雨人在醫院已經快不行了。
辜橙想都沒想,直接衝到醫院,尾隨她的記者一扒,就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情況。
護士攔著不讓進,辜橙發瘋一樣,還穿著病號服,沒化妝,眼底佈滿紅血絲,跟女鬼索命一樣。
“我找祁行!!叫他出來!為什麼不見我?!祁行!!!”
小爆出面警告。
“你要是再喊一句影響病人休息,我立馬弄死你。”
辜橙是怕他的,聲音瞬間弱了下來。
“就見一面,我要問清楚,為什麼是她,我哪裡不如她,我到底哪裡比她差!”
小爆單手揮了揮,立馬就有兩個保鏢把辜橙拖了出去。
“求求你了!讓我見一面祁行!我真的不甘心,為什麼?!孟知雨哪裡好?!我和他認識那麼多年,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嗎?祁行!!”
辜橙趴在醫院門口,眼睛死死盯著小爆離去的背影,周圍的人已經被清理乾淨,她就這麼沒有任何明星光環的模樣,大笑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流,已經癲狂。
可能等她離開京市的時候都不會知道,那條簡訊是林瀲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