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墨泠的日子,蕭長樂似乎過得格外充實。她天天鑽在小廚房裡研究各種點心,終於在御廚的指導下,做出了一盒荷葉酥。蕭長樂拎著點心,向御書房走去,打算讓蕭然品嚐一下自已的手藝。
因為蕭然特別准許過,蕭長樂來是不用通報的。蕭長樂便直接走進御書房:“阿然,看皇姐給你帶什麼來了!”
然而,令蕭長樂意想不到的是,御書房裡不只有蕭然一個人,墨泠就坐在他左邊,而右邊……是楚洵言。
蕭長樂身子一晃,差點沒拿住手裡的食盒。她走到蕭然身邊,宮人搬來一把椅子,她木木坐下,抓緊了手裡的食盒,垂頭一言不發。
蕭然見狀,關切地問:“皇姐,你怎麼過來了?有什麼事讓宮人傳一聲就好了,何必自已走過來。”
蕭長樂將食盒遞過去,輕聲道:“阿姐做了荷葉酥,就想著帶過來給你嚐嚐。”
蕭然開啟食盒,拿起一個荷葉酥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道:“好吃……阿姐的……手藝……嗯……真好……”
看著其樂融融的姐弟倆,楚洵言的眼中劃過一絲暗色。
蕭然把荷葉酥都塞進肚子後,正了神色道:“皇姐,你來得正好,朕也有一事要與你說。如今朝中大臣都上書表示該為你挑選駙馬了,皇姐你有什麼心儀的男子嗎?你也該多為自已的事情考慮考慮了。”
蕭長樂被這突如其來的催婚搞得措手不及,更何況墨泠跟楚洵言都在,兩人直勾勾的眼神盯得她坐立不安。蕭長樂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阿然,你也知道皇姐這幾年一直沒考慮過這事……”
直到離開御書房,蕭長樂還有些魂不守舍。她不明白為什麼蕭然好端端地就突然提出招駙馬的事,更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把楚洵言放出來。
確認蕭長樂走遠後,蕭然看向楚洵言:“朕第一次見你,好像明白為何皇姐這些年一直執著於過去的原因了。”
楚洵言輕笑一聲:“陛下說笑了。楚某如今已是無權無勢之人,豈敢褻瀆長公主。”
“在朕面前就不必掩飾了,朕知道你和皇姐的事。”蕭然輕壓桌上的奏章,“當年皇姐為了朕,什麼事都乾的出來。為了朕,她可以放下自已的愛人,讓雙手沾滿鮮血。楚洵言,朕想告訴你,不要恨她。這些年,她無時無刻不處於內疚中。”
一直開口的墨泠垂頭低笑一聲,在心裡對蕭然的這段話予以反駁:他還真沒看出蕭長樂內疚了,如果和他在華清宮親密也屬於內疚的話。
現在在蕭然心裡,墨泠是一個覬覦蕭長樂的可疑人物。因為暗衛的調查並沒有取得實質性的證據,他也不好確定是真是假。但如果讓他來選,他心裡還是更偏向楚洵言。畢竟當初他們姐弟倆在最艱難的時候,是楚洵言冒著極大風險支援了他們。而墨泠雖是狀元郎出身,但也保不齊沒有攀附權貴的想法。如果讓蕭然來選,他更希望楚洵言成為自已的姐夫。
很快,蕭然要批閱奏章了,便揮手讓他們告退。兩人並肩走出御書房,墨泠突然停住腳步,看向楚洵言,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沒想到能再次見到大名鼎鼎的楚王殿下,真是榮幸。”
不知為何,楚洵言覺得眼前笑著的男子對自已有著說不清的敵意:“墨相言重了,如今已經沒有當年的楚王了,只有楚洵言。”
回到華清宮,蕭長樂屏退宮人,疲憊地躺到榻上想要休息一會兒。睡夢中,她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親吻她。蕭長樂猛地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墨色眼眸。
“墨泠?”蕭長樂有些不可思議,“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管他何時。”墨泠嘴上說著,動作也不停歇,“今天殿下見到情郎的感覺如何?”
蕭長樂一邊掙扎一邊冷笑:“感覺?當然是好極了。本宮恨不得立刻就和他成婚,時時刻刻待在一起才好。”話才說完,蕭長樂就被撞得說不出話來,聲音也變得支離破碎。
“是嗎?可是殿下,臣覺得殿下現在的感覺也很不錯。”墨泠貼近蕭長樂的耳畔,“畢竟能讓殿下這麼欲仙欲死的人,也只有臣了。”
男女之間力氣終究懸殊,蕭長樂嘴再硬,也被墨泠治的服服帖帖,倒在榻上不住地喘息。而墨泠已經衣冠端正地坐在榻上,開始翻閱書卷了。蕭長樂氣不過,支起身子,狠狠在墨泠的脖頸處咬了一口。
“嘶——”墨泠輕輕一擰眉,放下手中的書,將嬌氣的人兒摟到懷中,“殿下輕點,可別咬傷您未來的夫君。”
“誰要你當夫君!”蕭長樂存心想氣他,“想當駙馬的人多著呢,可輪不到你!”
“嗯?”墨泠眯了眯眼,伸手抽出頭上固定用的玉簪,烏髮頃刻洩下,披了一肩。蕭長樂和他在一起這麼久,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眯眼表示他心情已經很不爽了,而拔下發簪就代表要對她進行一次深刻的教育……
蕭長樂見情況不對,連忙討好求饒:“墨泠,好墨泠,本宮錯了,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本宮吧。”
“現在怕了?”墨泠含住蕭長樂的耳垂,輕輕舔了一下,他感受到懷裡人兒猛地顫了一下,“不過遲了,臣還是要好好教訓一下殿下。不然殿下以後還是張口閉口把臣當外人,臣這心裡可不好受。”說完,便低下了頭。
層層床幔,一隻玉手從帳中掉出,揮動幾下後又被撈了回去。女子的嗚咽聲斷斷續續,聽起來可憐極了。
“殿下,其實你也喜歡臣這樣,對嗎?”看著蕭長樂潮紅的小臉,墨泠伸出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龐,眼中充滿了深深的迷戀。
對他而言,蕭長樂就是他的蠱,他已經中蠱至深,無藥可醫了。楚洵言、賽格……無論是誰,都不能把她從他身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