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慈寧宮,魏階恭敬的行了一禮:“太后。”
雖然魏階對所有人都不留情面,但他對太后還是十分尊敬。畢竟是太后撫養他長大,並且傾盡所有扶他登上王位。
太后身著華服,但寢殿內的陳設甚是簡樸,手上也無珠寶,只是拿著一串佛珠在手中轉著。她沉靜的眼神看向魏階,眼中浮現了一絲極淡的笑意:“陛下近來身體可好?”
魏階在一旁的榻上坐下,笑道:“一切都好,太后不必擔心。”
太后點點頭:“陛下,哀家自小撫養你長大,雖養恩難抵生恩,但哀家還是想說兩句。陛下此前心悅南齊女帝,不管是設計得了魏兒也好,還是將她囚在宮中,哀家都未插手。但魏兒不能沒有母親,他不能一直讓乳母撫養。陛下,就算是為了魏兒,您也該往身邊添幾個可心人了。”
這些道理魏階當然明白,只是他嘗過蕭長樂的滋味後,便對其他女人再也提不起興趣了。但這是太后第一次對他開口,於情於理他都該給太后這個面子:“既然如此,一切都由太后安排。”
太后欣慰地點了點頭,吩咐宮人從屏風後帶上來一位美麗動人的少女。少女看向魏階的眼神含羞帶怯,使她更添幾分嬌媚:“陛下,這是我在母家的侄女梅姬,雖然容貌才華比不上南齊女帝,但她定會盡心照顧魏兒,為陛下分憂的。”
魏階看了眼梅姬,只見她舉手投足,穿著打扮無不帶著一個人的影子。而他看向太后,發現太后只是欣慰地看著他倆,並沒有什麼異常。魏階心裡瞬時明瞭,不由得暗自冷笑,但面上不顯:“既然如此,就先封為貴人吧。”
梅姬滿臉驚喜,連忙下跪謝恩。但魏階看都沒看她,和太后行了禮便離開了。
梅姬有些無措地看向太后,但太后只是閉著眼轉佛珠:“封你為貴人已是陛下給梅家極大的臉面了。哀家早就說過,梅家扶持陛下登基,這些年陛下早已還清恩情,更給了梅家極大的榮光。你鬧著要進宮,哀家已經幫了你,此後你在宮裡是生是死,是得寵是冷落,都與哀家無關。哀家和陛下再也不欠梅傢什麼了。”
“姑姑……”梅姬想要開口解釋,卻被一旁的嬤嬤攔住,客客氣氣被送了出去。
許是不忍,嬤嬤不禁開口:“太后,老奴看貴人在外面站了好久,看起來很是失落。”
太后轉著佛珠,面無表情:“哀家說過,以後不欠梅傢什麼了。以後不必在哀家面前提起梅家的任何事,哀家不只是梅家的女兒,更是東魏的太后。”
當晚,梅姬焚香沐浴,換上了一襲白裙,梳了南齊女子的發樣,欣喜地等著魏階的召幸。很快,內侍帶來了魏階召幸她的訊息。但令梅姬不解的是,內侍命人褪去了她的所有衣物,將她裹在錦被裡,抬去了魏階的寢殿。梅姬心裡有些不安,但她安慰自已可能是魏階的特殊癖好。
到了寢殿,宮人將梅姬放在地上便退下了,梅姬躺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正當她胡思亂想時,魏階的臉映入眼簾。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梅姬,那張令她神魂顛倒的臉浮出一絲淡笑:“你頭上的髮髻可是南齊女子的樣式?”
梅姬以為自已引起了他的興趣,心裡暗喜。自已花了那麼多銀子打聽到魏階對那位南齊女帝痴心一片,看來訊息沒錯。梅姬剛點完頭,還沒開口,便看到魏階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只留一片冷肅:“你知道她是誰嗎?你這種女人的存在簡直是對她的褻瀆!”但魏階臉上很快露出詭異的笑容:“不過,你想代替她,也不是不行……”
自此,宮裡人人都知梅貴人侍寢後便得了陛下歡心,陛下甚至為梅貴人改了規矩,讓梅貴人住進了他的偏殿。陛下對梅貴人如同掌中寶一般,甚至不允許外人見到她,只有一個跟隨陛下多年的內侍能和陛下一起出入偏殿。除此之外,無人能見到梅貴人。
這日下朝,魏階輕車熟路的來到偏殿,他走進空無一人的殿內,將多寶閣上的青瓷花瓶向左一轉,牆壁上出現一道暗門。他輕輕一推,門被開啟,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通道——裡面是個暗室!
往暗室裡走,出現一張石床,上面躺著一個被捆住四肢的人,赫然是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形的梅姬。昔日美麗的容顏早已變得憔悴不堪,眼中只有絕望。她看到魏階,哭著喊道:“陛下,是臣妾錯了,臣妾不該不自量力,臣妾罪該萬死……”還沒等她喊完,一旁的內侍便把手絹塞進她的嘴裡,讓她瞬間說不出話來。
魏階看著她,心情頗好:“你不是想代替蕭長樂嗎?這些藥都是我沒來得及用在她身上的,就只能讓你代替她享受了。怎麼樣?你也一定很喜歡吧?”戲謔的笑容讓梅姬絕望無比。魏階在她身上用了各種藥物:能讓女子同房後立即有孕的坐胎藥、藥性強烈的催情藥、能讓人四肢無力的軟骨散……甚至為了實驗坐胎藥,魏階還找來了一群侍衛……她在懷上孩子後又生生失去,她終於明白自已愛上的是一個多麼心狠手辣的惡魔。
魏階用宮人遞來的擦了擦手,然後丟到梅姬的臉上,淡淡道:“該試的藥都試完了,把她處理乾淨。”
梅姬的眼睛猛地瞪大,開始拼命掙扎,而魏階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他的身後本來還有撕扯聲、蹬腿聲,但很快一切歸於平靜。
人啊,有時候就該老實點,不要奢望不屬於自已的東西。
後來,東魏皇宮裡再也沒有人提起過梅貴人,就好像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閉門不出的太后得知此事,長嘆一口氣,唸了聲“糊塗”,便再沒多說什麼,只是又給他魏階挑了兩個貴女。許是有了梅姬的前車之鑑,這兩個貴女格外安分守已,得了位分後便老實窩在自已宮裡,輪流照看蕭魏,魏階便沒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