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被巫斯抽中的學生都表示他算得很準。
其中有來砸場子的，報出一串假身份資訊遭到戳穿之後反被巫斯算出了真實情況。
精彩程度簡直就是打臉流小說劇情真實在面前上映。
還是3D立體版前排，觀影體驗簡直滿分。
就衝著這一場好戲，這課就沒白搶。
“接下來為大家展示的是水晶球占卜術。”
巫斯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帶著工具走到同學身邊，而是站在講臺邊上，目光在臺下同學殷切的臉上一掃而過，最後定格在靠過道坐著面無表情的女孩身上。
“那位穿黑裙子的同學，有興趣配合一下嗎？”
女孩坐在位子上猶豫了片刻，站起身撫平裙襬：“樂意效勞。”
巫斯雙手託著水晶球，讓女孩把手放在水晶球上，語氣輕緩地講解：“目前公認最早使用水晶球占卜的是公元兩千年前史前部落的德魯伊大祭司，從前也沒有透明度這麼高的水晶，術士們會使用雲母片、綠柱石甚至透過小水塘占卜。”
“所以水晶球占卜術所用的介質不一定是水晶球，使用任何水晶或者透明介質進行的占卜，都可以統稱為水晶球占卜術。”
“和我們本土占卜方式有所不同，水晶球占卜術幾乎不會出現非常明顯的表象特徵，通常需要計算一個和被占卜者相對的日期，準備一個封閉小屋，比較依賴占卜者和介質本身的靈性。”
他說著，眼睛直視著水晶球。
這場面與之前用茶葉和龜甲占卜相比，完全是動圖和圖片的區別。
占卜過程中，同學們看不見水晶球的變化，只是覺得眼前這一幕有點奇怪。
過了一會，巫斯眨眼，問道：“同學，你最近是不是正在面臨一件重大事情的選擇？”
女孩點點頭：“我叫祝秋。”
“祝秋同學，從這個決定開始，你和一些人的人生將會形成截然不同的兩種未來。”巫斯將水晶球放下，“一種功成名就，一種得償所願。”
他的話說完，教室內的同學們一片譁然，紛紛對講臺邊的女孩投去羨慕的目光。
之前巫斯占卜的同學得到的結果大多是比較模糊，忌諱還挺多的結果。
在祝秋這畫風一下就變了。
陸天南也很羨慕：“功成名就得償所願，人家的選擇一邊是坦途，一邊是康莊大道。”
“我就不一樣了，一邊是牛馬，一邊是冤種。”
“你是一點腦子都不轉啊。”遊嘉榮壓低聲音噴他，“要真是那麼好為什麼會分成兩個結果？這種事情不要聽他說了什麼，要聽他沒說什麼。”
功成名就但孤家寡人是一種結局，得償所願但所願不一定是所求。
陸天南對他簡直是刮目相看：“你那邊不是沒有靈氣嗎，你還知道這個呢？”
“沒有靈氣不是沒有玄學。”遊嘉榮搖搖頭。
全世界占卜者都會有些相似的禁忌，不會把話說透說死就是其中一種。
甚至更多時候他們算到了什麼都不會直接說出來，而是會拐彎抹角的藏在語言中。
不管是預防被占卜者找事還是防天譴，總之是占卜者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吧。
這片刻功夫，祝秋已經從臺上走下來了。
即使得到了巫斯的占卜，她的表情依舊沒有太大變化，就連道謝的時候都沒有一絲遲疑，像是心裡早就有決定了一樣。
巫斯往窗外看了一眼，道：“快到時間了，再選最後一位同學卜算吧。”
剩下的同學更積極了，一個個手舉得老高。
陸天南抓著遊嘉榮的胳膊高高舉起：“老師、老師看這！”
他這一嗓子嚎的特別突出，巫斯還真就看到他們了：“那就這位同學——”
話還沒刷完，下課鼓聲響起。
“下課。”巫斯邊說邊走到遊嘉榮邊上，“請留步，我向來說到做到。”
其他同學好奇地看了他們幾眼，陸陸續續都走了。
教室裡很快就剩下他們三個。
陸天南興致勃勃：“巫老師，我們要用什麼方式卜算啊？”
“讓你們選怎麼樣？”巫斯也笑起來，“這位同學覺得呢？”
遊嘉榮想了想，直接把手伸出去：“簡單點，看手相怎麼樣？”
“手相確實能反應部分命格，不過大多時候手相算命都是透過手上痕跡推斷職業習慣，所以顯得準。”
巫斯嘴上這麼說著，還是接住他的手看起來。
兩隻手放在一起對比，巫斯白得簡直瘮人。
遊嘉榮覺得他要是在晚上見到對方，說不定會直接把對方當成妖怪。
巫斯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麼，很好脾氣地笑：“別怕，我只是生病了，白化病。”
遊嘉榮陸天南同時一愣。
遊嘉榮趕緊道歉：“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
陸天南臉上糾結的神色蓋都蓋不住。
巫斯注意到了，主動問道：“怎麼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之前大家都以為您是因為卜算的原因才被反噬成這樣了，如果是生病的話，還能治療嗎？”陸天南說完，眼巴巴看著巫斯，“還有您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是特殊的修行方法嗎？”
巫斯指著自已的眼睛笑道：“也是生病了，小行星透明症。”
陸天南更慌了，遊嘉榮一手捂住眼睛，不敢開口。
這兩種病症都不常見，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居然會有這種效果。
慘，大寫的慘。
巫斯見他們這樣，反而安慰起來：“你們也不用在意，這些病要不了命，只是會有些困擾而已。”
嘖，感覺良心更痛了。
“比起我的事，這位同學的問題應該更多吧。”巫斯鬆開遊嘉榮的手，看著他。
那種目光和他之前的溫和包容不同，多了幾分審視的意味。
遊嘉榮沒有否認，直接點頭：“要不是遇上問題也不會想到來上您的課。”
“這倒也是。”巫斯笑笑，“你最想知道的問題，我現在還沒辦法給出答案。”
“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巫斯溫聲道：“人類史上有幾個哲學問題從古至今引起了無數深思探討。”
“我是誰？從哪來？到哪去？”
“這三個問題問我給不了你答案，只有問你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