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律者造成的破壞難以估量,社會混亂、製造業停工、精神病患者數量激增等等。
其中也包括大量戰士犧牲……
二十九位精神系融合戰士只活下來六人,其中五名陷入永久沉睡,現有科技暫不支援喚醒他們。
科斯魔守在黛絲多比婭的病床前,陷入久久的沉默,她還活著,就如同往日那般美麗。
但或許在有生之年裡,兩人不會再有相見的機會,直到這時,他才隱隱察覺到某些情感的萌動。
黛絲多比婭說的對,科斯魔是個遲鈍的傢伙。
一人是木衲的樹,一人是自由的風,交纏片刻便轉身各走他方。
少年吹奏完最後一曲,起身離去,與崩壞的戰鬥還未結束,他會帶著黛絲多比婭那份繼續抗爭。
之後,科斯魔繼承了黛絲多比婭為大家準備禮物的習慣,他希望能有更多人記住她。
而另一邊,唯一醒來的蘇接替司帕西的位置,成為第五研究所負責人兼逐火之蛾內部的心理醫生。
他在工作期間致力於修正某些特殊群體的心理健康,在積極的交談過程中,成功從千劫口中獲得了‘那個瞎子’的美稱。
千師傅居然沒有把心理診療室的牆壁打穿,看來他已經相當剋制,或者說……蘇醫生的話療極具成效?
逐火之蛾,主基地。
希爾急匆匆地穿過走廊,有一臺手術正等著她,而躺在病床上的傷患是……格蕾修。
第八律者的誕生太過突然,原本在外休假的一家三口遭到了襲擊,痕因為接受過專業精神訓練得以倖存,但布蘭卡卻在律者的襲擊中不幸去世,格蕾修從此失去了親生母親。
而小格蕾修本人也因律者的夢境侵襲,陷入生命垂危的地步。
梅比烏斯不顧一切後果,在未經審批的情況下,要對格蕾修進行融合戰士改造,只為保住她的性命。
就在剛剛,作為主刀醫生的梅比烏斯聯絡希爾前來做個保險,兩人共同完成手術。
透過全身消毒後,希爾醫生順利進入手術室,裡面不光有梅比烏斯,第一研究所的其他人都在。
無錯書吧丹朱和蒼玄分別負責麻醉和備藥,克萊因從旁輔助梅比烏斯動刀。
“你準備為格蕾修注入哪種崩壞獸因子?”,希爾一來便向梅比烏斯詢問道。
“緊那羅,這是成功率最高的那一種。”
這個最高是跟其他崩壞獸因子相比,融合戰士實驗的成功率本就低到可怕,雖不至於萬里挑一,也是千人難出。
梅比烏斯自已心裡都沒底,但她別無選擇,為了讓格蕾修活下去,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正好,我研究出一個新寶貝”,少女拿出一支淡金色的基因試劑,“這是基因調和藥,能夠大大提升融合戰士成功率。”
“可以量產?”
“用料罕有,僅此一支。”
沒錯,這是人類無法復刻的奇蹟,因為原料來自於希爾,這裡面是她的血液,經過無數次升級的神血。
聽說格蕾修出了事,希爾在路上用自已的血搓了一支,調和藥不過是噱頭,真要一起注入進去,緊那羅因子會被瞬間吞噬,起作用的只能是神之血。
當然,這並不會改變格蕾修原有的血脈,只是為她拓寬了成長方向,如果成長起來,單手捏碎星球也不是難事。
手術持續了接近十個小時,出乎預料的順利。
在注入緊那羅因子後,格蕾修的身體出現排斥現象,接著打入調和藥,情況迅速穩定下來。
格蕾修的肩胛處異化,萌生出一對遠超臂展的雙翼,同時頭頂浮現出若隱若現的光環。
“奇怪。”
梅比烏斯記得緊那羅的因子不會造成這種現象,難道特徵後遺症會因人而異?
由於找不出原因,她將這個情況暫時定義為個體差異,總之孩子的命是保住了。
一旁的三人紛紛鬆了口氣,他們可沒有融合戰士那麼好的體質,長達十個小時的手術是對體能的挑戰。
連平日裡樂樂呵呵的丹朱都焉了下去。
“我覺得你們也該來一場改造實驗”,梅比烏斯少有的講了個笑話,不過……從她口中說出來,也有可能不是笑話。
“噫…感覺好痛,還是算了吧。”
丹朱想也不想的拒絕了,蒼玄和克萊因倒不是很排斥,畢竟都進梅比烏斯帶領的第一研究所了,多少有些異於常人。
不過,目前並沒有適合她們的崩壞獸因子。
其他三人率先離開,梅比烏斯和希爾走在後面,前者輕輕嘆了口氣。
希爾拍了拍綠蛇的肩膀,“在想布蘭卡?”
梅比烏斯沒有否認,但她嘴上也並未承認,“人類還是太脆弱了,布蘭卡也是如此……終有一天,我會達成全人類的進化,到那時,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希望你能保持本心。”
“哼~這點不用你來教我,我也是獨一無二的天才,能和我並列的,也只有區區幾人罷了。”
聽完蛇蛇的傲嬌發言,幾人都離開手術室,並將格蕾修轉至病房多加休養。
手術室外,痕在這坐了近半天,從孩子被送進去的那一刻緊張到現在,直到聽到那句‘手術成功’,他才如釋重負,捂著臉重新坐下。
布蘭卡走了,女兒便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動力,要是格蕾修有個三長兩短,他真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
“回去休息吧,格蕾修在能力觀察期,你們暫時不能相見”,希爾摘下口罩將情況告知於這位父親。
“多謝你們,醫生。”
“沒事,不過你最好也注意身體,融合戰士也不是鐵人。”
不過,痕顯然沒有將醫生的囑咐放在心裡,在獨自一人回到房間後,這個男人喝了一整晚的酒,直至昏迷倒下。
第二天,前來尋找痕的科斯魔,將他從一堆酒罐子下刨出,並扛著男人重返醫療部。
………………
格蕾修成為融合戰士後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但由於過於年幼,她無法掌控。
她很容易沾染上他人的性格,從而弄出各種意外,比如和蘇待在一起會誕生兩個張口閉眼的醫生,和千劫待在一起,就出現兩位出口盡是鳥語花香的炸彈人。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格蕾修擁有了一種極其古怪的力量,她的心靈能夠侵蝕現實,將所思所想化為真實,她的畫作更是可以直接覆蓋正常空間,產生實數汙染。
由於無法掌握這股力量,加上年齡尚幼,格蕾修不能和其他孩子待在一起。
於是,她便被送進至深之處,由阿波尼亞看管,只有少部分人能夠獲得探視許可。
…………
“應該這樣畫嗎?希爾媽媽。”
女孩的語調空靈悠遠,她坐在一幅未完成的畫作前,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變化。
“可以再隨意一些。”
希爾接過畫筆塗抹了幾下,她不是藝術型天才,但星神的存在何其漫長,哪怕不熟悉的知識亦能逐漸參透。
“好的。”
女孩重新接過畫筆,開心地晃動著腳丫,她很喜歡和希爾媽媽相處,因為不會染上奇怪的顏色,她還是自已。
可其他人卻不行,和大家相處後,她會變得不像自已。
“沒事,慢慢來。”
希爾輕輕撫摸小傢伙的翅膀,上面的絨羽還很稚嫩,同時引導她正確掌握自已的力量。
格蕾修因為神血擁有了幻想成真的能力,如若掌握不當,甚至會把腳下的星球徹底抹除,比崩壞降臨還要徹底那種。
幻想成真看似無所不能,實則不然。
其創造能力都基於塑造星神的知識庫實現,關鍵在於……希爾的知識庫已經近乎無限,所以這項能力也表現出偽全能特性。
‘我還以為愛莉會先走上塑造的道路,再不濟也是阿波尼亞,千劫和珀爾。’
希爾一邊想著,一邊玩心大發,不停揉捏格蕾修的臉蛋,直到小傢伙發出無可奈何的嗚咽聲。
“呵~今天就到這裡吧,明天痕和科斯魔會帶你出去玩,可要好好控制這份力量喲。”
“格蕾修明白,可是布蘭卡媽媽為什麼不在?”
女孩的眼神中傳遞出一絲疑惑,她尚且不理解何物為死亡。
“……她呀”,希爾摸了摸女孩的頭髮,委婉地解釋道,“布蘭卡在很遠的地方工作,格蕾修恐怕要很久之後才能見到她。”
“唔……那一定是很重要的工作吧,在布蘭卡媽媽回來前,格蕾修會乖乖的。”
小姑娘懂事的點點頭,隨後放下畫筆和希爾一同離開。
嗯哼~希爾可沒騙小孩。
布蘭卡確實在很遠的地方忙著工作呢,遠到凡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相見。
每一次大崩壞都會有無數人喪命,冥界在此時也會迎來一大批新住客,做為老熟人,卑彌呼等人怎麼可能放任布蘭卡跑去轉生。
一定是得留下來加班啦~
沒有退休,沒有假期,沒有工資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