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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星球的脈搏

第七次崩壞三個月後,逐火之蛾·全封閉訓練室。

凱文站在場地中間大口撥出寒氣,四周盡是已經損毀的訓練輔助機。

他已經能很好的控制體表溫度,至少不會再凍傷靠近的人,但他仍沒從那次戰鬥中解脫。

每當凱文拿起把柄大劍,他都會想到卑彌呼釋然的微笑,還有那些戰士在火焰中掙扎的身影。

凱文會想,是否自已也會有這樣一天。

Mei並非最佳配偶,她與凱文深愛著對方,但Mei明顯不會開導人,索性還有愛莉希雅。

“我們應該帶著卑彌呼的意志繼續走下去,為人類存亡而戰,也為守護美好而戰。”

愛莉希雅的話凱文忘了不少,但唯獨這一句難以遺忘,或許這就是意志的傳承。

離開訓練室,凱文發現今天的基地內部熱鬧了不少,所有人都在談論某種奇怪的天象,或是星星之類的玩意。

少年聽得一頭霧水,他抓住一旁的情報販子·埃爾文,這貨是基地內訊息最靈通、最八卦的傢伙,八成的流言蜚語都出自他之口。

“你還不知道嗎?在地球旁邊突然多出三顆星星,這都是兩天前的訊息了。”

“……啊?”

凱文朝能夠看見天空的平臺走去,抬起頭,天上果然多了三顆星球的虛影,看著比月亮還大。

‘這是哪?這還是地球嗎?’

不少人都抱有和凱文類似的想法,但鑑於這幾天過得風平浪靜,組織上也沒有下達任何命令,眾人逐漸習慣了異常的天象。

怎麼說呢,崩壞這種魔幻的東西都出現了,再來點啥似乎也完全不奇怪。

凱文找到了Mei,自家小女友肯定更清楚發生了什麼,對於頭頂的變化,凱文也不免會感到好奇。

逐火之蛾,火箭發射基地。

凱文在這如願以償見到了Mei,她身邊還有一大批天文學家和天體物理學家,大家基本頂著一副熊貓眼,像是好幾天沒閤眼似的。

不少人站在角落裡,發出詭異的自言自語,“不可能,這根本沒有道理啊。”

Mei的餘光瞥見了凱文,在旁人交談了幾句後,她徑直朝這邊走來。

凱文見到她後,頓時忘記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天象,開始和Mei噓寒問暖起來。

兩人交談了好一陣,才扯到天上的星星,凱文也就此得知,這三顆異常的行星最早出現於兩天前,而且是直接出現沒有任何預兆,它們根本不屬於太陽系。

離奇的是三顆大質量行星並未對星軌執行造成影響,它們就像完全不受引力影響。

逐火之蛾已經分別向三顆行星發射了探測器,確定了它們上面都有活性生命存在。

其中一顆佈滿奇異的真菌,其構成基本與地球上的蕈類相似;另一顆被豐茂的植物覆蓋,上面的物種完全不在已知記載中。

最後一顆也是最詭異的一顆,它的表面由血肉以及骨骼構成,其內部流動著海量生物質,比起星球它更像是一個天文級別的活體生物。

三顆星球均有生命存在,並有完整的生態迴圈系統,這證明了一點,茫茫宇宙並非只有人類存在,這或許是某個高等文明的手筆。

總之,人類對這一現象的猜測層出不窮,外界甚至出現了崇拜異星的邪教,認為它們是來結束苦惱的神明,將會把人類引向天堂。

不過事實恰恰相反……

異星主宰、猩紅之主、邪惡的血肉之源、遊離群星間的捕食者、有機生命的最高演化態……正化作嬌小女孩形象,賴在某位少女懷中撒嬌。

“艾爾莎不是長大了嗎?怎麼又變成這副模樣。”

希爾神情柔和,正輕輕撫摸女孩蒼白的頭髮,這些柔順的長髮直直拖在地上,宛如一條匹練。

“這樣才能賴在母親懷裡撒嬌咯~”

小女孩翻了翻身,毫不避諱地趴在希爾的懷中磨磨蹭蹭,接著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

“我捏了三顆星球代步,準備迴歸,但愛妲阿姨告訴我,老媽你跑到其他宇宙玩去了,所以我也跟過來啦!”

女孩開始和母親講述自已的奇妙經歷,比如在某個原始星球被當地土著當成了創世神,那顆星球的生命是一種動植物共生的特殊形態。

又或者遇上某個智械文明,想捕捉她作為實驗體,最後自已拍碎了對方十三顆資源星球以及點燃了一顆太陽,對方立馬學會從心。

無機體比有機體好的一點就是,祂們透過推演證明虧損風險遠大於收益後,就會果斷放棄。

還有虛空遊靈,祂們是一群半透明的能量生命,在宇宙中漫無目的的飄蕩,艾爾莎找祂們載了一程。

這時,一旁的大門開啟,愛莉希雅和珀爾相伴而來,兩人沒有初見面時的劍拔弩張,反而關係融洽。

“姐姐,這位可愛的女孩子是?”

愛莉好奇地看向對方,‘好像一隻小貓呀,感覺會很好摸。’

珀爾面色溫和,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羨慕和嫉妒,‘明明,她都沒有像這樣躺在神大人懷裡!’

“我的女兒,艾爾莎·普蘭黛拉。”

“什麼!?”

兩人一副被震驚的神情,珀爾更是已經舉起刀,開始詢問孩子父親的下落。

等等……她隨身帶著刀?

“小孩,你們在想些什麼?”,艾爾莎露出看白痴的眼神,“母親根本不需要那種低效的繁育方式,我是母親創造的複製體。”

幾人交流一番,愛莉便拖著珀爾離開,她覺得應該為這對母女留一些交流空間。

“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希爾將艾爾莎的長髮挽起。

這孩子在成為猩紅之主後,便喜歡在宇宙中游歷,當然有時也會遇上對付不了的敵人,所以希爾經常能接到女兒的搖人求助。

大規模文明戰爭就直接派艦隊帶著巨構躍遷過去,同規格的星神她就親自動手,一般只要把對方拍成星神碎片就會老實下來。

至於雙方的對錯?這不重要,她講了大半輩子道理為的就是能夠不講道理。

“過兩天吧,這個宇宙有什麼好玩的嗎?”

希爾想了想,“嗯~沒什麼,只有一些高維觀察者佈置的災難機器和文明遺蹟。如果你追求刺激,我可以送你去隔壁,那裡也有名為‘星神’的存在。”

“星神?”,艾爾莎昂起頭,頓時有了興趣,“和母親一樣的那種嗎?”

“不太像,我們是物理意義的絕對升格,那些傢伙偏向於哲學概念化身。對了……‘混亂’前不久被我丟過去了,如果遇到危險可以大聲喊祂。”

有危險的時候,那傢伙是可靠的幫手。沒危險的時候,祂就是最具意外的物件。

某次為了好玩,那傢伙直接把一個星系捏成彈珠彈了出去,完全不在乎後果。

“聽起來很有趣!我要去。”

“沒問題,等過幾天我送你過去。”

於是乎,基地裡開始流傳一些謠言,希爾博士有了一個女兒,她是個可愛的孩童,但還有人簡稱那是個大人。

總之,艾爾莎的年齡擁有了各種版本,下至九歲稚童,上到八十老人,越傳越離譜。

“所以,你到底多少歲?”

餐廳中,珀爾好奇地看著對面的成熟女子,她將長髮梳成高馬尾,猩紅的眸子彷彿藏著一片赤色海洋。

艾爾莎咬下一口藍莓鬆餅,努力回想著,“emm…八千還是一萬?我不記得了,對於我來說時間並不重要。”

她在星海間遊蕩了不知多久,每個文明的計日時間都截然不同,年齡早就失去意義了。

不過母親應該會記得吧,畢竟她倆年齡相差只有幾個月不到。

“難以想象,話說你馬上就要離開了吧,在宇宙中游歷真是令人羨慕。”

別說宇宙了,珀爾連離地球最近的月亮都沒去過,不過上面啥都沒有,也沒意思。

還是人類社會有趣,每天都有人性小劇場可以看,而且大家說話很好聽,她超喜歡這裡。

“你也不是正常人類吧,沒準以後能在宇宙裡碰上,到時候我罩你。”

艾爾莎一眼就看出珀爾的異常之處,她就像是某種規則生命,人類不過是包裹這串規則的外殼。

那個叫愛莉希雅的女人也是,不過她自已似乎沒有意識到。

“那就借你吉言咯。”

………………

艾爾莎離開了,同一時間,懸停在地球周邊的三顆星球也消失不見,人類派出的探測器全被傳回了地面。

逐火之蛾將此事標記為Ⅱ號異常天文事件,並封入檔案,最終變得無人關注。

同時,對抗崩壞的計劃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愛莉希雅、梅比烏斯、櫻相繼成為融合戰士。

因為技術上的缺陷,眾人出現了程度不同的後遺症以及一些外貌上的變化。

愛莉希雅的耳朵變得又尖又長,像極了奇幻故事中的妖精,她本人很喜歡這個變化。

因為在植物園中,更多可愛的小妖精願意接近她了,那裡簡直就是天堂。

櫻的頭頂多出了一對豎直的狐狸耳朵,她為此很是困擾,不僅僅是因為打理起來很困難,更多的是有人在背後說這是對驢耳。

還有……她該怎麼和妹妹解釋這對耳朵的存在?

至於梅比烏斯,嗯……她比其他人淡定的多,甚至已經開始對自已進行實驗,她擁有了死而復生的能力。

之後便是其他人,一個接著一個。

神之鍵的製作也進入到關鍵時刻,因為多次宇航計劃推進了航天事業經驗積累,第四神之鍵·蒼藍羽流成為了懸於外太空軌道中一顆衛星。

它以風律核心為核心驅動,能夠催動風暴,甚至改變大氣流動。

同時破壞力最強大的神之鍵·天火聖裁問世,維爾薇將炎律的核心切割成兩份製成雙槍,當核心重新合二為一時,它會轉化為燃燒著烈焰的大劍。

這把武器被交付到凱文手中,他成為了被人類寄予厚望的最強戰士。

死律的核心被確認為具有缺陷,製成神之鍵·黑淵白花後,無法同時使用創生和凋零的能力,同時全力解放也比其他武器困難得多。

愛莉希雅是黑淵白花的最初使用者,但僅在一週之後,她就將這柄騎槍退還給組織,理由是……不夠可愛。

真是任性的理由,但物件是愛莉希雅,似乎一切又變得合理起來。

…………

“所以,這東西是?”

希爾看向遠處存放的異形武器,它周身籠罩著濃厚的霧氣,極致的低溫幾乎讓人無法能靠近。

“第五神之鍵·萬物死眠,雖然它的主人戰績不佳,但這件武器的能力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會帶來滅絕萬物的力量。”

維爾薇按下旋鈕,武器緩緩沉入地下,逐火之蛾高層認為這把武器的危險性遠超可控度,於是乎下令將其封鎖。

“希爾,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崩壞的發展速度比我們預想中快了太多。”

維爾薇嘆了嘆氣,流露出緊張的神情,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無措的小姑娘,完全沒有平日裡的自信和高傲。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的才能已經超越了大部分人類。”

這位天才少女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某些東西,比如戰勝崩壞的可能性渺茫,但她仍沒有放棄。

希爾拍拍維爾薇的肩膀說道,“今天的凱文的生日會,你不去嗎?”

“算了吧,我們不算很熟,我更喜歡待在工坊裡,你快去吧~別留在這陪我浪費時間了。”

維爾薇將少女推出了工坊,然後繼續投身於創造之中。

凱文的生日會並不熱鬧,一個普通的房間中,Mei、格蕾修的父親·痕、櫻,以及被愛莉希雅拉來的科斯魔和黛絲多比婭,他們正圍在桌邊。

千劫雖然沒來,但這份做工精美的蛋糕卻是出自他手。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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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爾推門走進,將外套掛到衣架上後,她出現在眾人眼前。

“希望我沒來得太晚。”

“姐姐可是遲到咯~待會由你來領唱生日歌吧。”

愛莉希雅壞笑了一下,同時接過自家姐姐手中的諸多禮盒,“這些是?”

“我、阿波尼亞以及梅比烏斯準備的禮物,維爾薇讓我帶了個懷錶過來,不過沒有包上。”

希爾將懷錶遞給凱文,後者點頭謝過。

人終於到齊,是時候開始切蛋糕了。

黛絲多比婭經過改造後擁有了念動力操控能力,由她來切蛋糕,但這妮子總是喜歡捉弄科斯魔,故意把給他的那塊分得最小。

科斯魔肉眼可見的失落,但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大家都暗中發笑,猜測這兩人或許會走到一起,不過難度頗高。

因為科斯魔不善言辭,而黛絲多比婭又是女孩子,羞於主動表白,他們之間這種彆扭的關係或許會持續很久。

如果……時間足夠的話。

最終,所有人都分了一些蛋糕給科斯魔。

一張嶄新出爐的照片將此刻的時光定格於記錄中,大家笑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