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戰神若是少了一半功力,恐怕聖劍也安穩不了了.”
這麼說,他真的死了……”陸兇不語,只是抓緊了她的手。
阿嬈冰冷的手指,在他的手心微微顫抖著。
……三年之後,大梁至金國的第一條商道修通。
那一日,陸朝帶著滿朝文武,在邊境親自迎接前來祝賀的金國國主。
歲月彷彿忘了阿斯蘭的存在,他遠遠地過來的時候,阿嬈看不到他的臉上有一絲一毫風霜的痕跡。
甚至,他比之前更年輕了。
阿斯蘭的人帶來了商路開通以來的第一批貨物,有健壯的馬匹,有肥美的牛羊,還有上等的毛皮。
梁人對這些貨物非常喜歡,金人也很高興地從大梁的這邊換取了絲綢茶葉瓷器等等。
“一別多年,夫人還是一如既往.”
一行人寒暄完了,阿斯蘭徑自從馬上下來,直接走到了阿嬈面前。
阿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國主也是風采不減當年.”
阿斯蘭還想說些什麼,陸兇從旁邊過來,氣勢洶洶地夾在了兩人的中間。
“國主,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還多虧當年國主的遠見,若不是長安城上束手就擒,乖乖簽下盟約,兩國百姓也不會有今天.”
陸兇說話帶刺,當場揭人短,阿斯蘭卻絲毫不在意。
“哪裡哪裡,大帥過獎,當日若非梁軍實在不堪一擊,耍奸使詐用假木鳥亂我軍心,阿斯蘭也沒有機會落在夫人手中,說來說去,我還要多謝大帥治軍有方.”
說完,阿斯蘭微微一笑,謙恭施禮。
陸兇趁他低頭的時候一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國主最近難道又學了什麼新的妖術?這一雙異瞳越發漆黑了。
“阿斯蘭原本那雙如落滿萬億星辰的紫色眸子變得黑漆漆的,好像兩汪深潭一般。
“妖術倒是沒有學,畢竟我的授業恩師的後人,已經被大帥趕盡殺絕了。
““哦?是嗎?那不知道國主的眸色如何變了?難道是想效仿我朝?“阿斯蘭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瞥了阿嬈一眼。
那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美麗。
“那倒是沒有,只是當年有人來求我,要給夫人尋一味藥,若是換了別人,我肯定是不給的,可是那個人偏偏是夫人,所以,我只能再去了一趟夜國,好在,那味藥還在,只是因為取藥的時候眼睛受了傷,我便不能再使用異術了.”
陸朝原本在遠處看著陸兇阿斯蘭兩人明刀明槍你來我往得非常有意思,忽然見陸兇一僵,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了,心裡便有納悶。
這倆人,又怎麼了?回到長安的時候,陸兇一個人來到了羅迪的醫館。
“羅大夫,告訴我,當年除了禦寒草,是不是還需要一味藥?”
他的神色冰冷,嚇了羅迪一跳。
“你,都知道了?”
“當時,是誰去找的阿斯蘭?是不是隼?”
羅迪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你說話啊,他是不是沒死?他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離開?“隼那個傢伙桀驁不馴,若說他是遵從門規,鬼才信呢。
羅迪長長嘆息一聲,道:”因為,他已經沒有能力再保護你們,上次運功逼毒之後,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再去了一次落月雪山,重傷之後,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施展武功了。
“那個人看似什麼都不在乎,其實自尊心極強,他不想成為任何人的累贅。
……回到帥府的時候,阿嬈正在湖邊賞花。
看見陸兇過來,她微微一笑。
“阿嬈,我有話想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太激動。
“阿嬈點了點頭,道:”其實,我早就猜到了。
““你猜到了什麼?““他根本沒有死。
““……““我總覺得我醒來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大夫是假的,直到我見到了阿斯蘭。
他的眼睛是因為我才變化,去求要的那個人就是隼吧?“敢孤身一人闖進金國王宮討藥,還讓金國國主爽快答應,除了隼,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陸大哥,你說,他還會不會回來?“沒死就好,至少,她還可以見到他。
……一汪湖水,一天青碧。
一把琴,一葉舟,兩個人。
“我聖劍的規矩多,你確定你要加入?”
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撐著竹篙,側過頭,促狹地看著那個撫琴的青衣男子。
“姚老夫子之後,還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嗎?”
青衣男子頭也不回地道。
“沒有,確實沒有比你更狡猾的人了。
但是你也要想清楚,你一入聖劍,就要將兒女私情都拋開,否則下場遲早和我一樣.”
上次受傷之後,他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休養了很久才好,若不是江宇珩找到他,他估計要在那裡呆一輩子。
“如果不是她,一個人也沒有關係。
“江宇珩看著天邊的白鷺道.”
我還缺一個徒弟。
“隼道。
抬頭,他看到了一個牧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