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帝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聽聞我大慶出現了一名詩才驚世,佳作流傳的新進才子”。
葉不歸正吃瓜呢,還說範鹹剛哄好一個爹,這下又得去哄下一個老丈人了。
聽到慶帝這話,這是要叫自已啊。
果不其然。
“坊間傳聞,葉尚書之子葉不歸有不輸於範鹹之才”。
“葉不歸”。
葉不歸連忙道:“臣在”。
慶帝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葉不歸。
“確實是氣質凡,猶如再世的另一位詩仙”。
“長得也十分俊俏”。
罕見的慶帝夸人了,所有人都在猜測慶帝的意思。
帝心如淵可不是鬧著玩的。
陳萍萍眉頭微皺,思索著葉不歸最近有什麼事引起了慶帝的注意。
林相對葉不歸沒什麼關注,唯一的瞭解還是一本三國。
不過熟悉慶帝的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深深的看了眼葉不歸。
葉父此時則有些高興,自已兒子被陛下誇了,那麼就相當於得到了官方認可,此次朝會後聲望和才華都會被肯定。
二皇子面色一變,隱隱察覺到不對勁,一個拿自已兒子做磨刀石的父親,會有什麼好心思。
擔憂的看了一眼葉不歸。
範鹹只是好奇慶帝究竟想幹嘛?
慶帝慢慢的走到範鹹面前。
“葉不歸,你覺得範鹹怎樣,是不是一個貪贓枉法之臣嗎”?
葉不歸想了想,微微有些緊張,第一次上朝就見到了大boss,還沒有神裝呢。
“回陛下,臣以為不是我說怎樣,就是怎樣的,要看一個人怎麼樣,要看他做了什麼?”
“陛下,臣對詩歌也有所涉獵,自然知道範大人寫的詩集”。
“有一首詩印象十分之深刻”。
慶帝好奇道:“哪一首”?
葉不歸挺起腰桿。
“石灰吟”。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此詩一出全場,全場一靜。
浩蕩的詩意瀰漫,震的人心頭髮麻。
“陛下,我認為這詩就可以說明範大人的志向和那股不屈的意志”。
慶帝看了眼葉不歸,輕笑一聲。
“你倒是會說話”。
“那朕再問一個問題,你和範鹹誰更厲害,一個寫出了紅樓;一個寫出了三國”。
葉不歸微微有那麼點懂慶帝的意思了。
首先範鹹這個人是慶帝自已的兒子,所以將鑑查院,內庫交給他這麼大的權力古往今來那是第一人。
或許是出於愧疚,或許是看重範鹹的能力,又或許是看重範鹹帶來的利益,就這麼水靈靈的給了。
既然你範鹹都有這麼高的權力了,那麼你就不能有朋友,就像陳萍萍那樣,平時誰敢在陳院長那裡蹦躂啊。
要一個孤臣,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慶帝將我與範鹹作對比,想要兩人生出嫌隙。
如果我真的是一個年少成名,才華橫溢的少年的話,或許真會受此激將法,與範鹹比個高低。
但葉不歸就不順著這個老登的意思。
拱手一禮。
“陛下,您這個問題也是我所疑惑的,我橫空出世,也是聽聞範公子的的才學之厚實,但觀其詩句卻是有幾分以身入局的味道,臣才疏學淺,不敢與之相比”。
慶帝輕笑。
“你倒是會做朋友,這樣吧,你與範鹹各自作詩一首,早朝結束之後,對比一番”。
葉不歸傻眼,範鹹也是眉頭微皺,這是鬧的哪一齣。
葉不歸就清楚了,慶帝說的很清楚,會做朋友。
這是硬要比一比啊。
一旁的賴御史看著葉不歸,心中想到要不要參他一本,想了想在呼吸這點似乎不太成立,狠狠的看了一眼葉不歸,心說敢和範鹹為友就是與他們為敵。
葉不歸看見賴名成瞪他,也是疑惑,我咋了?
很快。
戴公公被帶上大殿。
戴公公沒有了往日的官威,看著範咸和百官眼中露出來一抹死意。
人生第一次上朝就是最後一次了。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戴公公麻木的想著。
渾身忍不住的顫抖,想到了自已的結局,想到了自已曾經做過的惡事,地府的冤魂會饒了他嗎?
“老奴,拜見陛下”戴公公十分規矩的行了這個世上最後的一禮。
慶帝早早的就回去坐著了,走累了不和你們一直站著的人一起玩了。
看都沒看地上的戴公公,他關心的是範鹹會怎麼處理,至於戴公公的生死。
沒人會在意,範鹹不在意,葉不歸更不在意,就連二皇子也不在意,就算戴公公是他娘面前的紅人。
全場沒有一個人在意,在所有人的眼中,這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
因為戴公公該死,禍害了不知多少人!!
“賴名成”!慶帝示意賴名成拿出罪證。
賴名成一步一步的走上來,看著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戴公公,眼中的殺意化為實質,以文為刀,述盡天下不公。
將手中的罪證遞到戴公公的面前,賴名成冷冷道:“戴公公,請看”。
戴公公顫抖的雙手接過證詞,翻開一看,兩眼一黑。
賴名成朗聲道:“此為證詞,鑑查院一處查封了檢疏司,戴公公當即趕到,塞給範鹹三千兩銀票”。
說完,冷哼一聲。
“戴公公,此事認嗎?”
戴公公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不就三千兩嗎?
怎麼會這樣?
不帶這樣玩的呀?
四周看了看,看向二皇子,二皇子神色不變。
絲毫沒有理睬的意思,心中牢記葉不歸的話,他不出場,自已也不動。
有謀士就是好。
就是有點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