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鹹輕笑,“明白”。
拍了拍手,高達從一旁走出,“小范大人,小言公子,老王”。
“這段時間幫著言冰雲做點事兒”。
“是,請小言公子吩咐高達”。
言冰雲有印象,猶豫道:“我記得你的一屬虎衛。”
“是,但是從今日起,我們這一批人就在小范大人麾下行走了。”
“我記得虎衛隸屬禁軍只尊黃命”。
“是啊,正要用人的時候就把高達送來了,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咱們這陛下究竟在想什麼。”
“天威難測”。
“誰說不是呢?”
“哎,你這個走了。”
看著離去的範鹹,轉頭一看,老王還在這,“你怎麼不走啊?”
“哎,這錢你還沒付呢”
“這也得我來”。言冰雲疑惑了。
老王輕咳道:“小言大人來之前啊,小范大人說了,這包子鋪啊改包場了,這包場我也不明白什麼意思啊,呃,大概就是這包子啊這面這火呀,這水呀都算作成本”。
言冰雲無奈一笑。
老王看著高達,“哎,老高啊,讓兵士們啊把剩下的包子都給包圓了”。
“這個餡呢我拿回我們家去,晚上給我家霸霸做個餃子,這個真香啊,真好啊”。
中午,範鹹回到家中。
慢慢吃著飯。
儀態端莊的柳如玉,看著專心吃飯的兩人,猶豫之下還是開口。
“老爺,我聽說這幾日都查院參範鹹的摺子可越來越多了”。
範建慢條斯理的回答,“嗯,有這回事兒”。“都這會兒了,你還不知道急呀,聽說都察院的御史如今都天天罵娘了”。
“何止罵娘,連祖宗都帶上了”。
“御史不都是讀書人嗎?”
“讀書人也是人,逼急了也跳牆”。
範鹹笑道:“您這話可有點兒損。”
柳如玉有些擔憂的皺眉,“那現在怎麼辦啊?要不然送點禮”。
“哎,沒有用,都查院御史最重要的就是臉面,先不說那幅狺狺狂吠的字,這幾日無數彈劾,範鹹那是一道自辯折都沒上過,該吃吃,該喝喝,完全不把都查院的人當人看”。“這蹬鼻子上臉的屈辱,都察院能忍?”
柳如玉抱怨道:“讀書人怎麼都這麼小心眼”。
範建輕咳一聲。柳如玉連忙道:“老爺不算,你也是,好好的招惹他們幹什麼呀?要不然我進宮一趟,皇后那邊探探口風,給你找個機會給都察院道個歉”。
柳如玉試探著說道。
範鹹一臉詫異,“不對,你不是柳姨娘,柳姨娘才不操心我這破事”。
柳如玉輕哼一聲。
“那確實是受寵若驚”。
柳如玉輕聲道:“那,思轍他?”
範鹹頭也不抬的道:“思轍沒事”。
吃的差不多後。
範鹹道:“葉不歸這小子找我,先走了”。
範建點頭。
出了范家,範鹹一路來到了試飲館。
此時再來已經大變模樣,人潮湧動之下,連走都走不動了。
“別擠啊”。
“知道我做出來多偉大的詩句嗎,下一個詩仙就是我”。
“滾開,你這窮酸書生,擋到本少爺的路了”。
“哼!窮書生又怎樣,有本事你去二樓啊”。
“沒點詩才,怎敢去二樓”。
“你有錢,你去啊,你個**”。
“特麼,別躲在人群裡”
“單挑啊!!”
範鹹倒吸一口涼氣。
葉不歸還是太全面了!!
就在這時,金巧一身淡綠色紗裙,頭戴簡易髮簪,從後院走來。
“範公子,請跟我來,我家公子在三樓等你”。金巧面帶微笑,眼含感激之色的看著範鹹。
單手指路。
範鹹點頭。
眼中就有著好奇之色,看著金巧的異常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金巧搖頭,“些許風霜染了眼真叫人落淚”。
範鹹笑了,“文雅,實在是文雅,何人教你的?”
金巧在前面開著門,一邊回答。
“這幾日,聽我家公子時常口中傳出,巧覺得十分有趣,就記下了”。
“小范大人這邊請”金巧恢復了這幾日作為工作的面貌。
因為他記得葉公子說過,生活是生後,工作是工作,生活有生活的態度,工作有工作的態度。
感恩範鹹是生活,進樓之後就是工作。
範鹹跟著金巧一路來到了三樓。
葉不歸坐在精心置辦的場所,四周清幽雅靜,竟然只能偶爾聽見一樓的聲音。
“你小子,今日找我何事”?
範鹹毫無形象的坐在一旁,還將鞋脫了。
葉不歸無奈。
捏著鼻子,用手作扇,“你洗腳沒啊,要是臭到我了怎麼辦”?
範鹹回來一個白眼,不做回答。
“喝茶”。
葉不歸將茶給範鹹滿上。
悠悠道:“今日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也是關於你和諸位皇子的事”。
“你說,我聽”。
範鹹簡單的回答,因為他正吃著桌上的辣條。
嗯?
葉不歸笑了。
“怎麼,沒吃飯”?
範鹹正享受呢,擺擺手。
“你不懂,我吃的是回憶,更是思戀”。
“那好,我說,你聽”。
“那日,你同時準備找太子和二皇子一同看你的戲”。
“自然,你的戲就是檢疏司當眾受賄一事,你還準備讓太子和二皇子一同前去,雖說影響不大,但我也要給你一個解釋”。
“二皇子這人,我們有大用”。
轟!
範鹹愣愣的停下手中的動作,一雙透亮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葉不歸。
哈哈哈!
範鹹笑了。
“葉不歸啊葉不歸,你小子比我還膽大妄為,你可知那是皇子”。
葉不歸沉穩如大樹盤根絲毫不受影響,甚至還在喝茶。
“知道”。
範鹹畫風一轉。
“你有什麼計劃,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屈居人下”。
範鹹一臉壞笑,要不是有一張帥臉,都要稱之為猥瑣了。
輕咳一聲。
“讓我來分析分析你接下來的目的”。
“查貪,不是你的主線目標,你的主線目標是搞垮太子和二皇子的勢力”。
“查貪要出很多事,要死很多人,甚至有些東西不是你能控制的”。
範鹹一臉平靜,就算是被拆穿了,他也不害怕。
“所以呢?就不做了,那他殺我的時候,會考慮這些嗎?”
“就像你說的,一將功成萬骨枯,犧牲在所難免”。
葉不歸傻眼,完了這孩子被我洗腦了。
不應該啊?
範鹹不是這樣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