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所能做的,也只是咬著唇,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在父母的房間裡,就像在他們面前,她被害死他們的人剝光,全身上下啃得乾乾淨淨。
無地自容已形容不了她的感覺,文曉睜著雙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想將意識放空,想自我催眠,剛剛在冷之煥身下,被一波波推上巔峰的人,不是自己。
那個不要臉的女兒,不是她文曉。
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冷之煥從她的髮絲間抬起來。
快感的餘波來得熾烈而瘋狂,讓他都緩了一緩才回過神來。
也只有從她這裡,才有這樣美好的,讓他從別的女人那裡怎麼都得不到的體驗。
看著她已經不再流淚的雙眼,他的心莫名有些發虛。
於是,他扯著她的頭髮,逼迫她往後緊仰著頭,看著她眼神微閃,他哼了一聲。
“不過是在他們房間裡做了一次,何必弄得像我在他們面前強上了你似的.”
他冷笑,接著,站起來,伸手將丟在地上的襯衫蓋在了相片上。
之後低首,看著躺在地毯上,與地毯的顏色形成了強烈對比,面板白得像還能融化的美好的軀體,眼神柔和了許多。
有一部分陽光照進來,隨著窗戶的陰影,打在她的肩胛骨附近,那裡還留著一個牙印,是他曾經留下的痕跡。
“好了,別這幅要哭不哭的樣子,剛剛就算沒出聲,可你的身體不也很誠實?”
他蹲下來,伸手拔了拔她的頭髮,抓起一小絡,在自己鼻子前聞了一下。
他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這些普通的洗髮水的氣息在她身上像被新增什麼神密的費洛蒙似的,能引得人心神盪漾,情不自禁。
“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見她依舊沒有反應,冷之煥的耐心終於到頭了,“我可以不動小軒,我還能動那個王姨,是吧?”
文曉的肩縮了一下。
她冷。
她的人生裡,現在對她好的人那麼少,從萬眾捧月到現今來回就這麼幾個人,由不得她不在意,不珍惜。
他冷漠的嘲笑她能無動於衷,可他的每句威脅,她都不敢輕易忽視。
慢慢翻了個身,右手撐著地面,左手剛剛在劇烈的動作中像是有些折到了,此時有些使不上勁。
長髮順著她的動作垂下來,擋住了她的半張臉,冷之煥高高在上地看著她輕微又慢騰騰地動作,在這裡神情變得更加複雜,於是,穿上了褲子卻光著上身的他長臂穿過她的腰肢,將她再次打橫抱了起來。
細膩的肌膚再次貼近。
他周身火氣重,身體是溫熱的,一貼近強健的肌肉,更能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量。
而她的身上有些冰涼,體溫像在慢慢散去,連同她的心都捂不熱了。
耳邊依舊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這個時候如果手上有把刀,她一定能照著這個跳得這麼響的位置刺下去,然後用同一把刀貫穿自己的胸口。
可惜她手無寸鐵。
文曉的唇扯了一下,露出一個虛無無力的笑容。
不知道他接下來還要怎麼摧殘自己,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供他享用的了。
就算是這具身體,她覺得都快要破碎掉了。
冷之煥抱著她,彎著腰,將她放在自己的臂彎之中,從地上將自己的西裝撈了起來,然後裹在她身上。
接著,繼續抱著她開啟房門,仔細看了一下二樓的格局,才看清在這個房門旁邊,就緊挨著一道門。
男人被下半身控制時,總能犯點小錯誤。
他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一腳踢開那道門,看著屋內清雅的牆紙,便知這間房一定是屬於她的房間。
“冷先生.”
身後有人上來,站在他身後叫了一聲。
冷之煥抱著她,視線落在她西裝包不住的纖細的雙腿上,有些不悅地側過頭,盯著身後這個手下。
“沒有查到有用的東西.”
這個手下被他盯著,立刻低下頭,俯首不敢抬起。
“你們在樓下等我.”
他說了一聲,然後抱著懷中的文曉進了她的房間內,又回腳一踢,有些憤怒地將房門踢上,“沒有我的命今,不準再上來.”
房門關上的重響,讓那個手上額下冷汗涔涔,立刻頭也不回地回到樓下。
將文曉放在床上後,冷之煥開啟衣櫃,在裡面翻出一套衣服出來,然後丟在她的臉上。
“穿上衣服,我還有事情要問你.”
他重複了一遍,一點也沒有一個擅闖進他人家裡的自覺。
相反,只要他想,這棟文宅,早就落在他手裡了。
他只是,下不去那個手,狠不下那個心,還想給她文曉,留一個能讓他隨時就能找到她的地方。
為自己的心軟陡生起慍怒,見坐在床上的文曉拿著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卻因著只有一隻右手能動,而緩慢許多,他皺著眉上前,膝蓋跪在床上,伸手替她將衣服在頭頂撐開,然後動作有些急燥地套了下去。
文曉不知他又在發什麼瘋,明明生氣,又隱忍不發。
好像他真的在意她的心情似的。
寬大的休閒服直接罩在身上,衣襬下的雙腿直而白晰。
長髮散亂,紅唇微腫,始終微低著頭的人,像個無聲的洋娃娃似的,任由他擺佈著。
冷之煥撿起西裝,拍了拍上面並不存的灰塵,等下他還得要手下再拿套衣服上來,剛剛罩在那張合影上的襯衫肯定不能要了,太晦氣。
面對這樣的文曉,冷之煥的眉頭一直擰著,不知她又在心裡彆扭些什麼。
她既然已經知道從前的一切,就應該明白現今他對她有多寬容。
那場車禍當初毀掉的是整個家,所有親人,以及他的整個人生。
而他只是奪走了文家,利用了她而已。
至於文中鳳和她母親的死,不過是附加意外,與他有什麼直接關係?又想起他來找她的目的,冷之煥上前捏著她的下巴,“蘇志明綁架了劉雨明,你知道嗎?”
邊問,他邊用深究的眼神打探著她。
在這樣的目光中,文曉咬緊的唇此時微微僵直,接著,她想笑,便勾動了一下唇角,卻讓這個笑容顯得力不從心,更加像要哭了的樣子。
“你懷疑這事我摻了一腳?”
她的眼簾往上輕輕掀了一點,注視著他那樣打量的目光,怎麼會傻傻的以為他只是單純來找自己上一次床的?若非為了劉雨晴,他哪裡會出現在這裡?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興許有那麼一點妒忌。
文曉雨晴對冷之煥到底是有什麼救命之恩,能讓他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卻一次次都將那些利用與痛苦強加在她身上。
“這事和我沒關係.”
文曉扭了扭頭,從他手裡掙出來,然後光著腳丫走到衣櫃前,在衣櫃裡翻出一條貼身的內褲,當著他的面,彎下腰,穿過細緻的雙腿,穿了上去。
拉直的雙腿顯得更細更直,翹起的臀部隱沒在大大的休閒裝之下。
冷之煥在她身後看著她的動作,眸色又暗,又像是火星似的,想在她身上點出一片火原。
他不由自主地邁著腿,貼近她身後,雙手撫上她的腰,受驚的文曉立刻站直了身體,有些驚慌地回頭,就正好看見他低著頭,正注視著她已經緋紅的耳尖。
兩人的身體又緊緊地靠在一起,一些特殊的部分的變化便顯得更加明顯。
文曉難堪地回過頭,“你是禽獸嗎?一天到晚發情?”
“在你面前,聖人都會動情.”
冷之煥粗啞著聲音,低笑了一聲。
男低音在這個時候猶為性感,聽得人耳朵麻麻地。
文曉想要掙開,他一把按住她的雙手,“別亂動.”
嗓音裡,有著一股濃濃的壓抑的慾望。
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又不敢回頭。
過了兩三秒,她鬆開手,任由他摟得死死地,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劉雨晴什麼時候救的你?”
提及這件事情,放在她腰間的手瞬間收緊,又隨之突然鬆開。
身後的熱源離開,文曉這才敢回頭,就見冷之煥已經退了一步,眯著雙眼,看著她。
“你既然恢復記憶了,就應該記得,在六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光裸著上身的他腰腹上有一條長約十厘米的刀疤,六年過去,這條刀疤一樣刺眼。
還記得看見他受傷後,嚇得陪著他一邊逃一邊哭得連方向都看不清的自己。
那個時候看見他受了刀傷,自己就跟面臨了世界未日似的。
文曉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那個時候,你把我丟在了垃圾桶後面自己跑了。
如果不是劉雨晴在後面悄悄跟上來發現我暈在那裡,我早就失血過多死在當場.”
冷之煥為她語氣中的平靜而憤怒,他又上前,一把揪起她的長髮,迫使她抬頭,視線有些兇惡地盯著她,“我還真以為你對我死心塌地,沒料到那個時候,你倒是一個人跑得挺快.”
在接近昏迷時,他看見她獨自一人往前逃跑的身影。
隨著那身影遠去,他對她的那麼一點留戀一同消失,在傷好之後,他便讓佔士丁以綁架了他的藉口,讓文曉用文中鳳書房裡的檔案去交換他的性命。
沒料到,她雖然在當場丟下他跑了,最後卻為他偷了那份檔案。
“劉雨晴說是她救了你嗎?”
文曉聽著他憤恨交加的語氣,仰著頭,笑了一下,眼神裡有著讓他突然讀不懂的一些東西,讓冷之煥皺起眉。
他受了重傷,從醫院醒來時,陪在他身邊的就是劉雨晴。
劉雨晴看見他醒過來時,眼中的驚喜讓他立刻就許下了會永遠照顧她的承諾。
被文曉丟下,獨自逃跑,再面對救了她,而難掩眼中焦急與驚喜的劉雨晴,誰對他是真心,立分高下,不是嗎?他的沉默讓文曉臉上的笑意更甚,“你就沒想過,她為什麼會在你受傷後及時趕過去把你送往醫院?沒想過,我跑了之後,那些追殺你的人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