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間.”
文曉看著熟悉的地面,悶聲任由他扛著,帶著一點急促往那個房間而去。
房門開啟後,踩進去就是厚厚的地毯。
冷之煥這次沒有再將她輕易地拋下去,而是改為橫抱著,放在地上,然後半跪在她面前,捏著她的下巴吻她。
吻完,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又瘦了,不過,幸好該有肉的地方還沒瘦.”
說完,他又就著這個姿勢,壓在了她的身上。
文曉的身體晃了一下,視線掃過室內,撐在地毯上的手抬起一隻,想也沒想地揮起來,空氣在手掌中流動,她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接著,“啪”一聲後,掌心已經印在了冷之煥的臉上。
這一掌打散了他眼中所有的慾望。
室內靜得能聽見她急劇跳動的心跳聲,和他起伏的胸口之下,竄流而起,她所不敢想像的怒意。
“文曉,這是你逼我的!”
冷之煥緩慢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扯開的西裝前襟,“那個孩子是要陽光幼兒園大三班吧?”
說到這裡,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那一下沒有收力,腦中空白得幾乎是順著本能的慌張而為,只想讓他停下來,此時饒是他的臉皮厚,也印上了五道印子,“你我捨不得,不過那個孩子,我到是無所謂。
你不是要償命嗎?讓他來償就好.”
“不要!”
文曉慌張地扯住了他的褲子,在他的怒意之下,倉皇地搖著頭,“不要傷害小軒,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
冷之煥此時才有暇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個房中的裝修佈置偏向於深沉的顏色和古典傢俱的厚重,最後他挑了一下眉,“喔.”
那一聲裡,滿是瞭然與嘲譏。
原來,這裡是文中鳳的房間。
“不要傷害小軒,也不要在這裡.”
抬眼,不敢去看還留在梳妝檯上父母的合影,文曉垂眸,看著地面,淚水一顆顆落下,撒進地毯內,讓她莫名的哀傷無處可循。
“你提的這麼多要求,我只能滿足一個.”
惡意又不屑的聲音碾壓著她的胸口,讓她的淚水流得更加急劇。
“你不能這樣對我——”,她抬頭,含著淚,滿目不甘地怒視著他,“是你走錯的,而且,這裡,這裡是我父母的房間,你怎麼敢——”“我有什麼不敢的?”
冷之煥掃了一眼,視線落在她剛剛一直迴避的那張合影上,冷冷地道:“在我父母的仇人面前,我有什麼不敢的?我不僅敢,我還要讓他們看看,他們的女兒,是怎麼在我身下,哭著說‘不要’的.”
邊說,他邊蹲下來,伸手摸著她的頭髮,看著她不可置信的雙眼,笑了起來,“一會兒,你可得叫得和平時一樣,讓他們好好聽聽!”
“你變態!”
文曉氣得伸手又揮起來,讓他輕易地一把鉗住。
“我這個變態的成長,也是有你們文家一份功勞在裡面的.”
冷之煥的雙眼顏色深不可測,幽幽如同獸瞳一樣,冷而亮,銳而利,面對她的淚臉淚痕,那種眸光才微微閃了一下,之後卻是無法撼動的冰寒。
“小軒,還是這裡,你自己選.”
文曉在他的聲音裡,仰起頭,閉上雙眼,讓淚水無聲地順著臉滑落到脖子上。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讓她很想立刻就死去。
最終,她睜開眼,被淚水洗過後更顯明亮清澈的眼神裡,像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慢慢灰敗。
“不要,傷害小軒.”
她低聲道。
冷之煥獎賞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對嘛。
人生要有舍,才有得。
有時,我都在想,如果沒有當初那場毀我全家的車禍,我現在也不會成為人人豔羨的冷先生.”
語氣更加自嘲,他扯開嘴角,舔了舔自己唇邊的苦澀的味道,那是剛剛沾到的她的眼淚,他伸出手指,擦著她的眼角,看著她微顫的身軀,嘆了口氣,“不過,可能誰也不知道,我更期望那場車禍從來沒有發生過,我寧願做一個普通人.”
有父有母,有弟弟。
一家人和和樂樂,普普通通。
文曉對他的話已經沒有反應,她失神地看著房內的某一處,只是在不停地想著,為什麼那場車禍裡,她沒有死了算了。
這樣,她也不用再面對現今,他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與羞辱。
一次又一次覺得,生不如死。
也許是因為在這間房內,冷之煥餘下的所有動作都極盡溫柔和耐心。
他渴望著她的身體,兩人有無數次在床上的默契,也讓他很容易就知道哪裡是她容易動情的敏感地方。
於是,他便循循吻著她修長的脖子,手指輕揉一顆顆解開她的扣子。
微冷的觸感讓文曉的身體又巨烈抖了一下。
她閉上眼,不敢看這室內的一切。
眼角的淚水,再次滑了下來。
可腦海中,依舊全是相片中父母的模樣,和他們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