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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滿朝奸佞有什麼好點評的?還不如你去當皇帝

“瞧我這記性,都忘了開空調,不好意思啊!”

看到宋江額頭全是汗。

秦牧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去關了陽臺的門,開啟了那臺空調。

16°,強力風。

頓然。

空調掛機運作片刻後。

開始噴滾出片片寒霧,嚇得宋江站了起來。

“秦兄弟,那是什麼妖怪?獨眼還能噴吐出滾滾白浪,端是叫人害怕!”

要不是沒帶朴刀。

宋江都想扛刀上去砍兩下了。

“哦,這是空調,夏天鎮暑神器,有空調在不論是多麼酷熱難耐的天氣都能變得清涼舒適。”

秦牧笑了笑,道:“吃飯的時候就不會這麼熱了。”

宋押司保持懷疑態度。

但過了會兒。

空調的寒氣慢慢的瀰漫在客廳裡,讓燥熱的空氣變得涼爽起來。

宋江方才相信。

忽然。

這位呼保義想到了什麼,眼神一變。

楊三哥的酒肆他又不是沒有去過,那什麼鳥亂地方他能不知道嗎?

恐怕就連東京開封裡的皇宮裡也沒有這種叫做空調的神物吧?

再加上這般裝飾的客廳,簡直聞所未聞。

恐怕……

此人是神仙吧?

宋江讀書多,也讀過一些雜史。

知道黃粱美夢、陳柯一夢之類的典故,大多數忽然碰到了神仙,和神仙交流的故事。

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服裝模樣很怪。

有些像是寺廟裡逃出來的野和尚。

可這種細皮嫩肉和談吐見識,又怎會是黔首野僧?

“恐怕真是神仙下凡,被俺給碰到了。”

宋江內心嘀咕兩句。

神仙只是凡人想象出來的,誰能說神仙就長書裡那樣鶴髮童顏呢?

想了想,宋江好奇問道:“哥哥,這般奢遮,連空調都有,莫不是傳說中的神仙?”

“害,空調能值幾個錢?”

秦牧倒了一杯汾酒,笑著讓宋江繼續吃東西。

內心卻在想。

牛哥給的藥丸真強啊。

這段時間他感覺身體素質大幅度上漲,耳清目明精力充沛的,現在連酒量都變強了。

平常他喝了一次性杯的小半杯下肚。

臉開始會紅,有些反應。

結果現在跟喝飲料一樣,還能品嚐個口感出來。

現在秦牧只覺得,他強的可怕!

看到對方這副無所謂的模樣。

宋江內心想的便越多,用了平日裡招待官僚以及三教九流的手段,旁敲側擊著很多神話故事。

卻能得到回饋。

所說的典故皆有來歷和認證,能娓娓道來。

例如什麼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

例如什麼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間衍化四大部洲,無量寰宇沙河界。

又談論什麼神仙、鬼神的。

也能說出些東西來,甚至還能講出一些典故。

這也讓宋江愈發認定對方是神仙人物,姿態也客氣許多,全然忘了晁蓋的生日、要趕路的事情,開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

說起來。

江湖中人那都是拼酒量看‘好漢度’。

誰能喝,誰能打,誰講義氣,誰的本領大,那便是好漢!

宋江能喝的很,否則也壓服不了那麼多江湖人士,在綠林中闖出一片名聲,誰都給三分薄面。

但如今。

宋江卻服了。

他喝了六罐啤酒,這一罐大約一斤重,整整六斤下肚。

肚子漲的很。

可唯獨那個烈酒,他碰卻不敢碰。

秦牧卻獨自喝光了,他怎麼不敬佩呢?

那瓶烈酒,近乎斤重。

吞入腹中,如同火燒灼腸,豈是人能喝呼?

“這位定然是神仙人物!”

宋江愈發相信,暗中給秦牧定了個‘小神仙’的外號,天南地北的聊著。

忽然。

宋江想到了什麼,道:“哥哥,能否評點下朝堂中的人物?”

“害,有什麼好點評的?”

秦牧搖了搖頭,“那微宗道君皇帝只想著長生不老,想著當神仙,天下投其所好著送了不知多少所謂的‘祥瑞’入京,都能換個官來當。”

“蔡京、朱緬、王黼、董貫、梁師成、高俅、李邦彥之類的佞臣賊子,對於微宗來說是‘忠臣’。”

“為何?”

“無非是他們知道怎麼拍須溜馬、投其所好!”

“這群人,要麼幫狗皇帝搜刮民脂民膏,要麼拍馬屁,要麼帶皇帝去嫖,沒有一個正經的。”

“全然不管全天下的百姓們究竟陷入了多麼水深火熱、易子而食的地步,仍然大肆的讓各地官員進獻各種奇珍異寶、祥瑞,勞財傷民的運輸花崗岩建宮殿,這種狗皇帝和朝廷全都是一丘之貉!”

北宋的確是夠狗了。

縱然經濟繁榮,但貪官汙吏多如過江之鯽。

各地百姓難以忍受各種沉痾賦稅。

各地大官吃下一級的小官,小官吃地主,地主吃鄉民。

鄉民勞作辛苦一年到頭,好不容易夠交稅了。

結果換個官員下個政策,說是新政賦稅提高了,要補繳過往幾年的賦稅。

一些貪官汙吏,甚至把稅收到十年前。

百姓哪裡忍得住?

要麼賣田賣地給地主家當佃戶,要麼逃到山裡當流民,要麼揭竿而反!

這大宋朝,可是歷史上農民起義最多的朝代啊!!!

能有口吃的,有個地方睡覺,有塊地種,誰願意造反?

還不是被逼的??

聽到神仙憤憤的聲音。

宋江頓然定住了,默默的喝著酒,不敢反駁。

眼神,有些閃爍。

好像神仙不怎麼喜歡當今陛下和滿朝官吏,甚至還厭惡的很?

可他……

還在蟄伏,想著當大官呢。

神仙知道了,豈不是要收拾他?

宋江想了想,小心試探道:“世人皆稱天子乃九五至尊,奉天承運,您怎麼看?”

“奉天承運?糊弄鬼罷了。”

秦牧搖了搖頭,笑道:“自從司馬懿洛水為誓,這天子可還有什麼神聖可言?”

“司馬昭當街弒君,天子的最後一塊羞布便被摘了下來,自此人人誰不能當天子呢?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何況趙宋天下,也並非他趙匡義一手打下來的。”

“這廝黃袍加身陳橋兵變之後,便欺負人家孤兒寡女,還杯酒釋兵權將大宋變成了弱宋、軟宋,打輸了仗,割地賠款,打贏了仗也要賠錢,簡直是漢人王朝的恥辱!”

“這些錢最終還不是天下百姓去出?”

“狗皇帝和袞袞諸公紙醉金迷、勾心鬥角,哪裡顧天下人的死活?”

秦牧一口把半杯汾酒吞入肚裡。

冷笑道:“呵呵,我看趙家能當皇帝,你宋江又為何不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