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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幸福有時觸手可及9

兩人頓時住了嘴,只餘碗筷勺的輕微響動。

吳昊出來,看著我似笑非笑,“有男人在你這兒住?”

“前陣子沫沫發燒,沈暉過來照顧他.”

我笨拙地解釋。

“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你不是和小鄒老師……怎麼好去麻煩你?”

“我前陣子出差去了,才回……”他說著又突然住了嘴,自嘲地笑了笑,“你和他有沫沫,遲早的,我早該想到.”

我沒有解釋,也解釋不清楚,更不想洗白自己。

雖然沒有真槍實彈地和他滾床單,可被他摸了親了抱了,自己還很享受。

再怎麼解釋也覺得矯情。

“你幸福就好.”

他又來一句。

“也希望你幸福.”

我真心實意。

他晲著我看了半天,抬手替我將碎髮捋在耳後,想觸碰我的臉,卻停在半路收了回去。

“你現在看著很好.”

他笑了,笑容卻並不真心。

“幸福有時觸手可及.”

我意有所指。

他俯身,我聞到濃甜的酒氣和屬於他的男子氣息。

熱熱的呼吸噴濺在我耳後,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聽你的.”

我心口一痛,像是一瞬間回到從前,那些年少痴狂的舊時時光,我屁顛屁顛地追隨在他身後,無數個單相思的夜晚,放任自己陷落。

都過去了,再也回不去。

入夜,我早早地躺在床上,眼睛閉著,卻豎起耳朵聽著浴室裡的動靜。

沈暉在給沫沫洗澡,父子倆很嗨皮,一個澡已經洗了半個小時了。

反正是夏天,隨他們鬧去吧。

我漸漸地意識模糊,卻沒有完全睡著。

迷濛中,知道他們出來了,父子倆在小聲說話,持續了挺長時間。

然後,室內一片寂靜。

正當我快要進入深眠狀態時,床忽然往下一陷,我聞到沐浴露和剃鬚水的淡淡清香。

炙熱的呼吸朝我逼近,聽見他問:“今天吳昊來了?”

“唔.”

“給你說了些什麼?”

“……不記得了.”

我不願去想,只想睡覺。

他粗聲說:“你沒有穿胸衣.”

“誰睡覺穿那個?睡吧.”

我扯開他的手。

他的大手手心漸漸滾燙,燙得我清醒了幾分。

“你想幹嘛?”

“睡你.”

他答得乾淨利落。

我被他撩出了火。

“哦……哦……”我圓張著嘴呻、吟,身子扭來扭去。

“不怕吵醒兒子?”

他失笑。

“你快點……”我催促。

他欺身上來壓住我,一面動作一面調笑,“是不是早想了?”

“現成的洩火工具幹嘛不用?”

我一手兜住他的脖子,一手伸下去摸他。

他顫慄了一下,一把扯掉我的底褲,悶聲問:“知道我是誰嗎?”

神經病!這個時候問這些無聊的問題。

“沈暉,沫沫的爸爸.”

“……”他卻遲遲不讓我如願,我迫不及待地往上蹭了蹭,帶著哭腔問他:“你磨蹭什麼?”

“什麼時候去領證?”

“領什麼證?”

我腦子一下子沒有轉過彎。

“合法的睡你.”

他狠掐了一下。

這下疼的我徹底清醒了,咬牙說:“我想和你睡覺,沒想當你老婆.”

“你什麼意思?當我是什麼?”

“床伴,炮友……隨你怎麼想.”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要臉?”

他的嗓音冷下來。

“你天天光身子在我面前晃,我不是聖母,沒法子視而不見.”

我說完半天等不到回應,睜開眼,看見他一張陰沉沉的臭臉。

“睡不睡?不睡滾去沙發,我要睡覺了.”

我恨恨的說。

我和他之間,從來都是我處在弱勢,我是女人我的青春正慢慢流逝,而且,我沒錢能力還有限。

而他,閃閃發亮的鑽石王老五一枚,背景深厚,有財有勢,勾勾小指頭,大把的女人前撲後擁。

我身邊最親的人,嚴顏,老媽……不斷提醒我,錯過條件這麼好的男人,你以後肯定會後悔。

我處在劣勢,而他高高在上,他一旦放低姿態,我就應該像只哈巴狗一樣衝他搖頭擺尾,受寵若驚。

憋屈!這種感覺真他媽憋屈!他的胸腔急劇起伏,臉色鐵青,似乎恨不得將我立時拆解入腹。

我慌了,顫聲說:“沫沫在,你可不能對我施暴.”

“怕了?”

他切齒說,“你剛才不是很拽嗎?”

“我怕你打我.”

“滾.”

“……這是我家.”

“我滾.”

他翻身下床,套上家居的t恤短褲,又拿到手包,從裡面掏出幾大沓鈔票砸到我面前。

“你幹嘛?剛才又沒有……”我慌不擇言。

“你不是很飢渴嗎?給你叫鴨子的錢.”

他怒聲音說。

“……”他是真生氣了,而且氣的不輕,我識相的閉上嘴巴。

他走到門邊,很大力地拉開門,可能是顧忌到沫沫,才沒有摔門而去。

門關上了,我大腦一片空白,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

我下了計程車,看到售樓處外面擠滿了人,一個牽頭的大聲說:“趕快叫你們老闆出來,奸商!騙我們的血汗錢.”

“是啊,讓你們老闆給我們一個交待,這才三個多月,房子市值縮水了三分之一,幾十萬說沒就沒了.”

“當初買房的時候說的多好啊,有升值潛力,這才多久?不升反降.”

“我們都是平頭老百姓,買一套房把血汗錢全搭進去了,現在房子貶值,再打十年工也掙不回差價.”

群情激憤,其餘人紛紛附和。

這些人堵在門口,我根本進不去售樓處,就算進去了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海市出臺了一系列新政打壓樓市,近兩年海市的樓價瘋漲,政府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新政出臺的後果,導致樓市大跌。

朱思雨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走過來將我拉到一個僻靜處,小聲說:“海星姐,你別進去了,要不你根本走不掉.”

“老闆呢?”

“這個時候老闆怎麼會來?肯定是能躲就躲了.”

“他們有沒有過激行為?”

“暫時還好吧,就是堵在那兒不肯走.”

我鬆了一口氣,“反正房子也賣不了了,堵就堵吧,天黑了他們總會散.”

“要不要報警啊?”

“……再看看吧.”

我猶豫了。

我也是平頭老百姓,理解這些人掙錢不容易,短短數日折損幾十萬,怎麼可能不氣憤不惱火?“這些人真是……前兩年房價瘋漲怎麼不見有人退錢給開發商?房價跌了就來找麻煩.”

朱思雨撇撇嘴。

“換個立場來想,如果你父母用半輩子的積蓄給你買了房子,房價忽然之間跌了幾十萬,你不得氣瘋?”

朱思雨不做聲了,稍許後又說:“再氣也不會跑來無理取鬧.”

“老闆不在,總得有個人站出來說句話啊.”

我發愁說。

“海星姐,你一個打工的管這麼多幹嘛?這些人情緒正激動呢,緩緩吧,等過幾天再說.”

如果是以前,我早不管不顧地站出來了,現在有了沫沫,總是有顧慮的。

“行,這事兒我打電話給老闆彙報吧,聽他的安排.”

“我已經打過了,老闆說他正在想法子,讓我先頂著.”

我瞥她一眼,沒吭聲。

“海星姐,你不會怪我繞過你直接向老闆彙報吧?當時情急,心想老闆才有決策權,不如……”“行了,你別說了.”

我打斷她的話。

她這事兒辦的,特別讓我寒心,我手把手教出來的人,這麼急不可待地想上位,不惜得罪我。

她神情忐忑,低垂著頭有些無措。

我轉念間就想通了,你不能拿你的道德標準去衡量一個人,朱思雨是一個機會主義者,她有她的生存法則。

“海星.”

忽然聽見有人喊我,我轉眸一看,是魏辰東。

“魏大哥.”

不等我問,他走過來直接說:“聽說這裡有人鬧事,不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我沒事.”

“你沒事就好.”

他上下打量我,似乎在檢查我是否完好無損。

他又往售樓處的方向看過去,皺著眉說:“你辭職吧,別在這兒幹了.”

“這個時候……”我睜大眼。

“你不辭職,也幫不了你老闆.”

他說的是實話,可在這個時候走人太不地道了。

“我再想想……”我敷衍說。

魏辰東沒再勸我,而是奪過我的包轉身就走。

“老魏,你幹嘛呀?”

我跺跺腳。

“回家,我送你.”

他回一句。

我無奈,只好交待朱思雨:“售樓處的所有銷售員,包括你我,每天輪流值班,兩個人為一組。

如果有什麼異常情況馬上報警,安保人員必須每天全部到場.”

“海星姐,我知道了.”

我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她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她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走到停車場,眼風掃到一輛熟悉的車,我轉頭去看,車已經開遠了。

“海星,上車.”

魏辰東催我。

我坐到副駕駛室,裝作無意地問:“你一個人來的?”

“你以為我是受人之託?”

他朝我笑,“你好歹喊我一聲哥,關心一下你也是應該的.”

“哦.”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別的什麼。

“這次樓市大跌,你的公司沒有受影響嗎?”

“當然受影響,但是問題不大,豪宅和別墅跌價幅度不大,熬一熬就過去了.”

他語氣輕鬆。

再聯想到某人,他怕是提前就聽到了風聲,早有了應對措施,根本不必為他擔心。

回到家,意外地看到了沈暉,他坐在地墊上陪沫沫搭房子。

“來了.”

我淡淡的。

“你媽剛走一會.”

他說。

“哦.”

走過去蹲下陪沫沫說話,他正玩得興起,喊了我一聲後就不再睬我了。

我去到浴室換衣服,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又塗了點唇彩。

鏡子裡的女人雙頰泛紅,黑眸閃動著瀲灩的波光,彎了彎唇角,笑容明媚。

我這又是為什麼?自從那晚他摔門而去,就不大搭理我,來看沫沫總挑我上班的時候,刻意不想和我照面。

今天,是個意外吧。

我扯了紙巾狠狠擦掉唇彩,故意把長髮抓亂。

出去後我站在床前疊周姐收進來的衣服,聽見他手機響了。

“在陪兒子.”

“你送過來吧,西湖豪庭b棟,到了給我電話.”

他語聲溫柔,態度隨意,憑直覺我猜對方是個女人,而且與他關係親近。

我胸口像是被堵住了,連呼吸都不順暢。

周姐敲門,喊我帶沫沫出去吃飯。

“你在這兒吃午飯嗎?”

我裝作隨意地問。

“不了,約了人.”

意料之中的回答,我心裡越發堵得慌。

又暗罵自己下賤,他主動湊上來,我偏要將他推得遠遠的。

現在他不理我了,我又感覺難過。

怎麼死的?作死的!抱了沫沫去飯廳吃飯,不一會兒他也出來了,講電話的間隙對我說了簡單的三個字:“我走了.”

又對著電話那頭說:“我馬上下來.”

聽到關門的聲音,沫沫扁著小嘴:“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