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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放過你?你求我啊

驟然間,簌簌揚揚下起雪來,這是今冬川南的第一場雪,碩大的雪花漫天飛舞著,整個世界都被白色翩然籠罩。

好想女兒啊,這樣的雪天,我原本可以帶著她看雪,不是嗎?唯一讓我欣慰的是,變更撫養權的五十萬終於攢夠了。

我躲在一家超市的廊簷下,撥通宋堯的電話,電話那邊發出急促的忙音,我稍等片刻,繼續撥過去,還是忙音。

又撥通婆婆的電話,跟宋堯的狀況一樣,連撥幾遍都是忙音。

這是把我加入黑名單了嗎?為什麼要這樣?僅僅是因為那天被周老師扇了耳光?那也是在他扇了我之後啊!

為了報復我,放棄五十萬,只是為了讓我感受失去女兒的切膚之痛,宋堯是不會這麼做的,我太瞭解他們了。他和婆婆都是愛錢之人,除非有人拿捏他們的弱點,給了他更多的錢。

除了蘇懿瑄還會有別人嗎!蘇懿瑄……我輕輕的重複她的名字,好美的名字,好狠毒的心腸。

為了周老師,無一不用其極。蘇懿瑄,這筆債你欠得深了。

我傻傻的看著漫天飛雪,心情七零八碎,一輛送外賣的摩托車悄無聲息的從身邊疾馳而過,帶起一股風雪捲進我的脖子裡。

太冷了,太冰了。

丟了周老師,我不能再丟掉至親血脈。如果連悠悠都丟掉了,我孤零零的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我的手不聽使喚顫抖著,抖抖索索的撥通了小林子的電話,讓她幫我查蘇懿瑄的手機號。

悠悠永遠是我的軟肋。蘇懿瑄,你可以折辱我的尊嚴,你可以踐踏我的感情,可是你不能奪走我的女兒。

蘇懿瑄,雖然在我未曾出現在你和周老師生活的六年裡,你沒有搞定自已的愛情。但是,今天,我認輸,我再不會糾纏他,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傷得撕心裂肺,體無完膚,這樣你滿意了嗎?

我仰起頭,抹去滾落的淚水。我低頭,我認輸,為了他,也為了我,我沒得選。

給蘇懿瑄撥去電話,那邊的聲音溫柔而高雅。

而我,使勁咬咬嘴唇,抑制音量咳嗽了幾聲,眉頭緊蹙,“蘇蘇,是我,蕭然。”

沉默半晌,我繼續說道:“蘇蘇,周老師我放手了。你的五百萬很令我心動,但是這次不是為了錢。”

電話那邊傳來蘇蘇冷漠的聲音:“蕭然,不要把自已說的那麼高尚。五百萬,憑你那小公司,你得努力好多年吧。不為錢,你倒是說明白,為了什麼?”

我忍著掛掉電話的衝動,柔聲說道:“蘇蘇,放過悠悠,這麼多年,恩恩怨怨就此一筆勾銷,好嗎?我會帶著她徹底在川南消失。”

沉默半晌,那邊蘇懿瑄笑得囂張而肆意,“蕭然,跟我談條件,你也配!放過你,不是沒有可能,除非……除非你求我!”

我咬著牙,豪不含糊的懇求:“蘇蘇,周老師那兒,我絕不去糾纏,懇求你,放過我的女兒,好嗎?你知道,在這世上,我只有這麼一個親人,我求你了,蘇蘇!”

我發自內心的哀求著,眼淚不聽使喚滾落下來,為了女兒,折下身段,放下尊嚴,我做到了。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你和世卿之間到底怎麼了?”電話那邊蘇蘇得意的說著,我以為她只是故意用這種小伎倆折辱我。

我仰起頭,壓抑著心底的痛楚和淒涼,真誠的哀求道:“蘇蘇,我懇求你,我發誓,這輩子我再也不會糾纏周老師,只有你配得上他的光華,只有你才有資格與他佳偶天成,比翼齊飛,蘇蘇,我根本不愛周老師,我一直都在利用他,只是為了讓自已的作品順利入圍華裔服飾交流會……”

忽然,電話裡傳來周老師熟悉的聲音,低沉而憂鬱:“蕭然,你在哪裡?你要求懿萱什麼?你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我聽出了關心,也聽出了他內心的痛楚。

緊接著,蘇懿瑄咯咯咯笑起來,“蕭然,你好可憐啊!一直都是這樣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你放心,我都答應你。哦對了,剛才在街上碰到世卿,他喝醉了。為了讓他聽清楚是你在和我說話,我開了擴音,你剛才說的話,能給他再說一遍嗎?”

蘇懿瑄,你還能再陰損一些嗎?折磨我的機會,你一絲一毫都不放過嗎?非要當著周老師,如此折磨我們嗎?

我有什麼辦法?找不到宋堯,找不到婆婆,找不到悠悠,我快要瘋了。現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蘇懿瑄了。

我蹲在地上,對著電話說道:“蘇蘇,說句不好聽的話,周世卿,也就你把他當塊寶,他有什麼?在我眼裡,他什麼都不是,他連唐恆的一個腳指頭都比不上……”

電話那邊傳來蘇懿瑄的聲音:“蕭然,你閉嘴,我不允許你侮辱世卿!”

“嘟嘟嘟嘟……”蘇懿瑄結束通話電話,手機裡傳來一陣陣茫然的回聲。

周老師,對不起。選擇我,原本就是個錯誤。我們在錯的時間遇到了錯的人,我說什麼你別放在心上,只當全心全意愛過一條不會搖尾巴的忘恩負義的狗好了。

最親之人,傷你最深。世卿,請你忘記我吧,忘記一切的過往吧,就當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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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漫無目的的走著,漫天的白雪猶如療傷藥,輕輕冷冷的,消減心中的痛苦。滑倒了,摔在地上也不覺得疼痛,爬起來,拍拍渾身的雪花,繼續向前走。

再一次摔倒在地,爬起來拍打滿身的雪花時,自已苦笑起來。這邊拍著,那邊雪花繼續落在身上,拍與不拍都是一樣的雪人一個。

好在,羽絨服有帽子,戴在頭上,繼續往前走,我成了一個十足的可以行走的雪人。

除了漫天極致美麗的飛雪,我已經感受不到冬夜極致的寒冷。

我想哭,我想笑,我想大聲的呼喊至親之人的名字。可是我只是將這深沉的情感壓抑在心底,微笑著伸手接住大片大片的雪花,任憑他們在手心裡化作清涼的水漬。

慢慢的向前走,意識使然,駐足之處是宋堯住的小區。這裡已經沒有他們住過的痕跡了,為了躲開我,它們消失的那樣徹底。

你有沒有愛過,你有沒有恨過?心裡塞多了愛恨怨憎,如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