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星域的問題或許得到了解決,但他自已的處境比預想的要嚴峻。
那最後一記拼死攻擊,包含了至高法則的能量,能夠消滅任何生命。
儘管超越常俗神仙的夜帝和世界的天道相媲美,然而在最高法則的侵襲下,他也遭受了無法想象的創傷。
‘太古聖體’已破碎成無痕,三千異象全部崩塌,連元神都碎裂消失,只剩下一絲微弱的真實靈識殘留。
簡而言之,現在的夜帝幾乎被廢墟重生,回到了修仙之前的狀態。
更何況,在前世具有‘太古聖體’無上體質的夜帝與今世只是一介平凡之軀,天賦之間的差距何止千萬倍之遠?
此外,北斗星域繁榮昌盛,擁有數萬億人口,修真聖土隨處可見,百族競爭激烈,奇幻秘境無數。
而此地小世界靈氣匱乏,幾乎難以見到修真之人。
哪怕那些儒家、道家等諸多大宗師,也只能觸及修真的邊緣,放到北斗星域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在這種艱難環境中,像贏政這般普通人想要攀至前世高度修煉,並非易事。
但雖基礎不及前世,這一世夜帝的積澱卻是前世不能相提並論的。
夜帝眼神炙熱,呢喃自語:“重塑人生是一次磨難,也是一次契機。\"
上一世的夜帝雖冠絕天下,但對於‘輪海’、‘四極’、‘道宮’、‘化龍’、‘仙台’等眾多境界,並非達到了無懈可擊的程度,還存留了一些瑕疵。
這種細微的瑕疵,在平常的戰鬥中可以忽略不計。
然而在終極之戰,面對最崇高的法則之時,卻變得如蟻附牛,處處漏洞可循。
那場戰鬥使夜帝對自已的短板更加洞悉清晰。
如果讓他重生,他確信能夠將前生的‘瑕疵’全部彌補完善,超越從前,變得更強!
當然,這些暫且擱下。
此刻嬴政要考慮的是如何應對三天後鉅鹿侯趙穆的挑戰,而非登仙問道之事。
修真界有一條不言而喻的規定——‘軀殼轉生’。
說得直白些,佔據了他人身體的人就要接手他們的因果和任務。
因為夜帝已經佔據嬴政之身,有義務斬滅趙穆以慰藉原嬴政的記憶和責任。
夜帝的修為深厚,只需願一鼓作氣,一日輪海、三日通向‘四極’、五日之內便可開啟‘道宮’,稱霸世間不再艱難。
但夜帝也深知,想要構建最穩固的道基,修煉不能急於求成。
嬴政微啟唇:“修仙暫難一蹴而就,但修煉氣運與修仙並無牴觸。
而且……”
再者,全北斗域唯一能憑‘氣運’成仙的無上經典太皇經,正掌控在他手上。
太皇經是由北斗域數萬年前傳奇般的天帝,太皇所創。
這位太皇,是個神話般的人物,行走凡塵,建立屹立千年的 ** 四大神朝之首——大夏王朝。
** 中的‘皇道龍氣’一旦釋放,攻擊力震撼天地,舉世無人可撼,連仙人都可能對抗。
而這‘皇道龍氣’便是氣運的結晶。
氣運之力越強大,“皇道龍氣”的 ** 性就越霸道,和本身的修為強度其實關係不大。
作為秦國莊襄王的長子,未來的秦始皇,嬴政天生承運,修習太皇經簡直是如魚得水。
一整日的籌備後,嬴政已完成太皇經修煉的前期準備。
指間綻放點點星辰光芒,璀璨照耀天穹,與代表秦國的星辰遙相應和。
仰視星空中的秦星,他清嘯道:“我願汲取秦國氣運,賜我‘皇道龍氣’,助本帝登峰造極!”話語落下的瞬間,雲層間星輝激盛。
一道熾烈金光照耀夜空,筆直照射在趙國國都邯鄲,如同劃破黑夜的利劍一般直指而來。
轟!
星相突變,七國中精通天文算卦的隱士高人無不心驚。
而在這個以“陰陽學說”為主導的地方,東皇太一身位無人敢問鼎。
儘管沒人知道東皇太一是何時來到此處,他的實力也無法揣測,但所有人都知道,無論風雲如何變幻,他都是他們心中的神祇。
今日觀察星辰之時,東皇太一的表情出現了異樣,因為原本昭示明確的天機忽然變得晦暗模糊。
就像平靜湖面被隕石擲中,引發了滔天巨浪,湖面對映的一切美景都瞬間化為烏有。
直到湖面上的波動平息,即使是熟知星辰之道如東皇太一這樣的存在,也無法藉助星象預見七個王國未來的走勢。
\"究竟是怎樣的變數,竟使得命運之機模糊難測?\" 東皇太一的話語中難掩他的驚愕。
要知道,陰陽家源自道家傳統,尊奉“大局不易易,小勢能調整”的準則,意即天地間的大規律都會反映在周天星辰裡,無法逆轉其既定的趨向。
如今天機混亂不清,這是否意味著新出現的因素足以反轉整個江山局勢,使得整個戰國的局面因此而徹底改寫?東皇太一深深吸氣:\"變數來自北方,是在趙地還是燕地?\" \"東君在哪裡?\"
一道火紅的光芒突然無聲地出現於東皇太一背後:“凰後拜見大人。\"
\"命運劇變且北部有變數,我要求知燕趙之地的情況。
如若證實是變數,請務必將其操控在我們陰陽家手中。\"
\"是!\"
穿紅衣的女性點了點頭,隨後身影變幻成為一縷熾烈的金烏,瞬間消失無蹤。
在道家的函谷關,這個地方曾是道教開創者老子巡遊的聖所,現在則成為天宗大成祖師‘北海子’閉關修真的之地。
天象的變動同樣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本預定的命運是秦國統治天下,現在天機混亂,這是否預示了其他國家仍然有望?” 北海子獨自輕聲自語,看向手中的搖籃,女嬰在裡面熟睡,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身為天宗宗師隱於塵世,任憑世事風雲變幻,於老道而言已無關痛癢。
只待曉夢長大,傳承我道家教義,便足夠。\"
在雲夢山上鬼谷嶺的一名老者披著白衣,立崖上仰望天空:“蒼天寥寥眾生渺渺,萬般學說,唯有縱橫之道在我獨尊。\"他喚起了蓋聶和衛莊:“命運有變,北境有數。\"
“我已將縱橫技藝盡數傳授,其餘你們自行領悟。
現在,去吧!出谷探尋北境的根本,勿忘我鬼谷一門的英名。\"
然而,贏政對此渾然不知,他的行為,藉助秦國星宿之力凝聚國運的舉動已引來各方矚目。
即便知曉,他也不予理會,因為在贏政內心的世界中,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動態。
儘管他透過修煉《太皇經》,已經撼動天下的局勢,但運勢畢竟虛無縹緲,尋常人並不能察覺。
邯鄲府邸的氣運早已被金芒濃郁,接近實質狀態,但這並非全因他的修行。
藉助星相,儘管少量的秦國氣運已被他汲取,雖不足以造就無人能敵的強大氣場,卻足以守護自身安危。
在庭院內,盤坐的贏政繼續結印唸誦:“天地乾坤坎離陰陽相依,運勢永恆旺盛,皇道勢氣凝聚不散!”他沉浸在法印之力的修行之中。
原本身處質子府周圍的強盛秦朝氣運,在他的牽引下飛速湧向贏政體內,並在極度壓縮後凝聚成肉眼可辨的金色能量氣息。
伴隨著氣運逐漸聚合,一條活靈活現,甚至連龍鱗都清晰可見的五爪金龍開始在贏政身後顯現,散發出了威勢逼人的澎湃氣息!
月亮落下,夜色退去,黎明漸近。
贏政徐徐睜開雙眼,原本籠罩質子府天空的濃厚氣運已然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則是盤桓於其身後的三丈黃金龍,顯露出龍鹿之角、馬首、魚須與蛇體,五爪刺破蒼穹,散發出讓人心驚膽戰的力量。
轟鳴聲中,虛空之中龍吟悠長,贏政結束法術,立在原地。
今時今日,神祇護佑在我身,氣運充盈自保,八荒七國,誰敢來犯?
大堂內,一位衣著華麗的男人手持利劍,對趙姬低頭行禮:“屬下連晉,受侯爺所託前來警示娘娘,此乃第二天,不知娘娘是否已有定論?”顯然,鉅鹿侯趙穆對此逼宮毫不留情,僅僅過了一天就派人施壓。
趙姬神色凝重:“請將此事稟告侯爺,我對他的要求始終難以應允。\"
連晉微笑應對:“娘娘無需急於回應,侯爺曾吩咐過,若您依舊舉棋不定,便容連晉相助您做出決定。\"
趙姬震驚無比:“你……你這走狗,你要做什麼?”
連晉劍鋒微抬:“若娘娘仍不願放棄,侯爺吩咐要我帶回質子政的任何一根手指,作為覆命憑證。\"
聽著連晉看似平淡卻充滿威脅的話語,趙姬猶如被抽去了生機,頓時癱倒在地。
對於死亡趙姬無所畏懼,但她深感心頭那無法釋懷的牽掛——贏政的安危。
十幾年來堅守貞操未竟?趙姬心中充滿悲傷,面對權傾一方如鉅鹿侯這樣的 ** ,柔弱女子的她顯得太過脆弱。
連晉臉上笑意更甚,似乎看到了即將到手的結果:“知進退方顯智慧,以質子政的安危考慮,連晉勸解娘娘放棄無效抵抗。\"
正當連晉自以為勝利在望、可以輕易令趙姬屈服之際,屋外忽傳來一聲冷淡至極的聲音:“真是這樣嗎?”
連晉轉身,一名約莫十七八歲的黑衣青年迎面而來,稚氣還未完全褪去的面容難以遮掩。
他的眼神尤其獨特,像是包含著星辰大海、天穹萬物的秘密。
儘管修為不俗,連晉在與其目光交匯的瞬間也不禁一怔。
這是怎麼可能!?
僅僅一日未見,這人身上的氣勢怎會截然改變如此顯著,定是錯覺!
內心自嘲一句,連晉憶起昨日目睹贏政被打得昏迷不醒,毫無抵抗之力。
眼前之人依舊是昔日模樣,對他來說並不足為患。
\"原來是質子政。\" 連晉嘴角勾勒起更深的笑容,\"我還正好想去找尋您吶!\"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利劍悄然出鞘。
銀光灑落於秦始皇的臉龐,照亮了他的目光,使其熠熠生輝。
“好劍。\"秦始皇微一點頭。
連晉劍指始皇帝,沉聲道:“自然是一把好劍。\"
秦始皇回應:“你不配擁有它。\"
連晉的笑容微微僵硬,身為趙國首席劍士,縱使是劍術才華,趙人對其也頗為推崇。
這樣一個毫不武藝的質子,秦始皇竟敢說不配?這豈非荒謬?
“等我斬下質子政的手指,那時他就知道,究竟誰才能配上這把劍。\"連晉陰冷笑道,“王后,您的決心仍未定嗎?”
趙姬面色劇變,卻不及出言阻止,就被秦始皇攔到了身後:“動手吧,朕讓你先攻三招!”
“狂妄自大!”
連晉目光犀利如芒,劍光如雪,疾刺秦始皇,正意圖將他的手指截斷。
“不許!”趙姬急忙喝止,但毫無修為的她哪是連晉對手?
頂尖劍士的對決,生死之間僅有一線差別。
轉瞬即逝間,連晉的劍尖逼近始皇僅一尺之距,即使是同等劍技,面對這一刺,亦難全身而退。
然而秦始皇依然靜若磐石,彷彿震懾於連晉劍鋒之下。
“我以為你會有真材實料,原來也只會故作威勢?”連晉內心嘲諷,劍光愈發明亮。
然而當利劍即將刺入秦始皇的一剎那,他終於有了動靜。
他緩緩伸出雙指點向連晉的劍身,看似遲緩無比,卻恰恰擋於劍尖前穩如磐石。
連晉瞳孔驟然縮小,感覺劍上傳來無比強大的阻力,在與秦始皇雙指碰撞的剎那,猶如撞擊堅固石巖,寸步難行。
目睹連晉驚駭的臉龐,秦始皇神情冷酷,視其若螻蟻,毫不動搖。
“我說過,劍雖鋒利,你卻非適合持有之人。\"秦始皇屈指輕輕彈出,連晉彷彿遭到重擊,連退七步方勉強站穩。
擺擺衣袖,始皇帝負手站立:“你還剩兩招。\"
震驚、驚恐!如蔓藤般束縛住連晉,他全身忍不住泛起寒意,不可思議的情緒湧上心頭。
不可能!他連晉七歲學劍,師從楚派名士,年方二十一已在劍道上青出於藍。
遍歷諸國,挑戰群雄,終成趙國第一劍士的威名。
幾乎可以說,在不問名利的隱士劍客之上,他的劍術已是當世翹楚。
剛才發生了什麼?秦始皇,一名毫無武學修煉之人,甚至昨天尚需被人打暈,只用兩個手指就制住了他的劍。
甚至只需一按,他的劍差點失手,虎口更是劇痛難忍。
“你……你怎麼可能是嬴政?你到底是誰?”連晉的聲音顫慄,面對這強敵,死亡的恐懼讓他愈發恐慌。
秦始皇冷漠地看著他:“出招。\"
天帝夜宵統治四方,向來對註定 ** 的人沒有囉嗦的義務。
迎視著嬴政冷漠的眼神,連晉心頭恐懼更甚,明白如果不是將人命視為草芥的高位者,絕不會有如此眼神。
這一回他真撞在銅牆鐵壁上了。
跑啊!
再度出手就等於是找死,唯有逃跑才有一線生機。
念及此,連晉猛地伸出手,袖口內嗖然飛出三支冰寒的利箭,直向嬴政激射而來。
與此同時,連晉自身藉此機會施展輕功逃離公子府,一旦出了此處就是他的天下,逃生之計千千萬種。
看到利箭朝著自已射來,嬴政連眼皮也不眨一下。
身體四周閃耀金芒,利箭還未觸碰到他時,就如同遇上看不見的壁障,在空中頹然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