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突然從涼亭轉至了房內浴桶。
兩人相對而坐,自已未著寸縷,女子卻衣衫完整的依舊拿著帕子在給他擦拭。
帕子輕微的摩擦著他的胸口,來來回回,許定安只覺渾身泛起了一道不可言喻的戰慄。
女子衣裙溼透,輕薄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女子曼妙的曲線。
許定安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他一直未敢細看女子面容,只因女子面上覆上了一層白紗,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溼漉漉,霧濛濛的,直看得人心癢難耐。
許定安再也按耐不住,隔著面紗低頭吻住女子唇瓣,研磨,輾壓,只輕輕的,撩人心炫。
漸漸地,許定安不再忍耐,他伸手摘下女子面紗,露出女子精緻輪廓的面容,他呼吸一滯,再度吻住女子粉唇,只是這次加重了力道,邊吻邊用舌頭撬開女子貝齒……
畫面再一轉,兩人皆不著寸縷,身體緊貼在一起,許定安俯看著懷中女子,心神搖曳,神思不屬。
女子嘴唇被他吸得微微發腫,眼神迷離得像是要將人靈魂吸走……
“玉兒……”
許定安呢喃著親吻女子的脖子、鎖骨,一路向下……。
女子發出了貓兒般的嚶嚀,惹得男子更加心生愛憐了。
他抬頭,見女子面上紅霞一片,只覺心間愛意翻湧。
他起身將女子重新擁入懷中,使二人可以貼得更緊。
女子吃痛嗚咽,男子也不顧不上,只輕啄她唇角,輕緩而溫柔。
倆人沉沉浮浮,被翻紅浪良久,許定安才趴在女子頸邊休憩。
天光大亮。
許定安猛的睜眼。
他不敢置信的掀開被褥,褻褲上的髒汙只讓他痛苦的捂住了額頭。
男子早上精神滿滿,實屬常事。
但他萬不該的是,居然會夢見如此荒唐的場景。
難道自已,一直是一個心思齷齪不堪之輩?
許定安實在難以接受。
他面紅耳赤的脫下褻褲,扔在一邊。
又自已穿戴齊整後讓長青打了水,待洗漱完畢,他用淨面的水將褻褲泡溼,重重搓洗幾下後,拿出擰乾,好似這樣就會讓那可疑的印記消失無蹤。
讓長青又換了水,如此反覆幾次,他終於覺得不再尷尬了,才讓長青拿出去晾曬。
同為男子,幾次之後,長青自然也明白了他家國公爺的情況,強忍著笑意板著臉,接過褻褲就飛一樣的跑去晾曬了。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大婚這天。
渾渾噩噩的睜開眼,許定安就發現自已正牽著一根紅綢,堂上自已的祖母和母親正高坐主位。
“二拜高堂!”
遲遲不見新郎動作的禮官又重新高喊了一遍。
看見母親和祖母擔憂的眼神,許定安本能的彎下腰,與新娘一齊拜了天地。
這兩個月來,他也不知道自已是怎麼了,每隔幾天,就一定會夢見...
夢見也就罷了,每次都是各種不要臉的與她歡好作一團。
許定安一方面心中對自已鄙夷唾棄不已,但另一方面他又根本拒絕不了夢中的她。
今天終於,她成了他的妻......
應付完賓客,許定安步伐沉穩的邁向了新房。
因他們兩人的婚事比較曲折,在外人看來就是為了彌補已故大公子的遺憾,根本算不上一個頂頂好的婚事,所以今日的氣氛,也完全沒有別人家婚事那麼熱鬧歡慶。
當然,這都只是許定安的個人感覺。
實際上婚禮隆重異常,高朋滿座,連皇帝都送來了豐厚的賀禮,鑼鼓喧天,熱鬧非常。
只是京城與許定安交好的兒郎真不太多,母親孃家幾個兄弟倒是捧場,幾番祝賀下來,許定安也有些微醺了,只是他們都知道許定安的情況,也不提議要鬧洞房了,只希望二人能順順利利,和和美美即可。
與許定安交際圈狹窄相比,秀玉這邊就顯得熱鬧多了。
添妝的小姐妹絡繹不絕,庶出的還未出嫁的小姑姑們也有不少,都嘰嘰喳喳的圍著她打量。
秀玉性子溫婉,她這代沒其他姐妹,但祖父能生,最小的姑姑才五歲,所以跟她們相處得都頗為融洽。
待嘰嘰喳喳的閨秀夫人們離去,屋裡只剩秀玉母子倆了,柳氏盯著一雙哭紅的兔子眼,對秀玉又是一頓叮囑。
然後擦了擦眼淚,從懷中摸出一本小冊子,塞入秀玉手中:“姑爺來之前,你好生研讀一下,不然遭罪的是你自已。”
秀玉一看那封面就知道里面的畫面有多不正經,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
“娘……我知道了。”聲音小如蚊蠅。
見女兒如此嬌羞模樣,柳氏心中也放了心。
那許二公子亦是一表人才,不比許大公子差,說不準這小妮子心中早已換了人。
說著起身擁住女兒道:“娘先回去了,如果他給你氣受了,就回府找娘。”
秀玉再也忍不住兩眼泛淚,哽咽道:“娘,女兒不嫁了,嗚嗚嗚。”
柳氏也忍不住掉淚:“哎喲喂,我的小祖宗,大喜的日子,可不興哭!”
也不知道是誰先哭的...
無錯書吧秀玉帶淚笑著讓侍琴送柳氏出去。
柳氏走到門口還在拭淚,見門口杵著的高大身影正是他的好女婿,於是立馬擺出丈母孃的架子,抬頭挺胸的,受了許定安一拜就離開了。
走進新房,秀玉已經在侍棋和喜娘的擺弄下又重新蓋好蓋頭,端正的坐在了床上。
從喜娘的托盤中拿出一杆金鑲玉秤桿,挑起豔紅的蓋頭,映入眼前的,是比桃花還要嬌豔的美人兒。
“掀起紅蓋頭,醉在心裡頭。掀起紅蓋頭,此生手牽手。掀起紅蓋頭,美酒喝不夠。掀起紅蓋頭,甜蜜到永久。”
喜娘的高唱傳到了二人耳中,聽的二人都不禁紅了臉。
給喜娘看了賞,許定安吩咐眾人都退下。
走之前喜娘交代二位新人必須喝了合巹酒以及剪了青絲結髮,才躬身告退。
秀玉的丫鬟們也都規矩的退至門外,該休息的就去休息了,只留侍琴與許定安的小廝長青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