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恆挑眉,他也發現了,這個家基本都是這輪椅少年說了算,女子雖然對他頤指氣使的,但是對這少年卻是言聽計從。
秀玉咬唇應了聲,轉身就將門口的木盆端起,順便拿了立在一旁的漿洗棒,就要往外走,見此,淳于恆也趕忙挑起空桶,跟在了女子身後。
無錯書吧他個子高,腿修長,所以三兩步就走到了女子身側,一把搶過女子手上木盆道:“以後這種重活,都交給我就成。”
果然見女子極其不自在的小跑了幾步,不過這幾步對於淳于恆來說,也就兩三步的距離,於是不由分說的,又走到了女子身側道:“我叫阿恆,我也可以叫你玉兒嗎?”
秀玉見躲不過,索性就不躲了,直視著男子語氣堅決道:“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我心裡只有景書哥。”
如果是以前的秀玉,這話當然是真的,不過現下的秀玉,只是為了維持人設,不維持人設自然也是可以的,但小糰子說過,如果性格崩壞得太厲害,引起賜子物件的懷疑,搞不好一百好感度的法力加持會受到影響,隨即影響後續諸多事宜。
淳于恆不在意的點點頭道:“我看出來了,我也不是要破壞你們的感情,只是在我恢復記憶前,咱們好好相處即可,你是村裡長得最好看的姑娘,我也是不想再待在那老頭家。”
聽了這話,秀玉鬆了口氣,隨即對他的態度也自然了些許,想起來之前男子的問話,於是回道:“你之後還是叫我秀玉吧,我只想被景書哥叫玉兒。”
淳于恆點頭,顯然也沒那麼在意一個稱呼。
只要女子不對他表示明顯的反感,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待二人回了院子,就見劉景書拿了一根細竹竿,正在地上寫著些什麼,和女子一起晾了床單,見女子好似已經習以為常了,他只好自已過去解決自已的好奇了。
看見他在練字,才心中瞭然,這人腿沒廢眼沒瞎的時候,想來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讀書人才。
“玉兒,今天可還要上山?”
秀玉已然背好了竹簍,回道:“還得去一趟,今天我們二人去,想來午時之前就能回來,昨天他抓的魚還活著呢,中午回來給你做煎魚吃。”
“好,阿恆,上山之後,你多護著點她。”
淳于恆應聲,心中卻想的是即使他不說,自已也會竭力護她的。
不過看著女子遞給自已的破舊木弓,和四五支粗製濫造竹箭,淳于恆心中又犯嘀咕了,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就,聊勝於無吧。
二人一路往後山而去。
劉家村不大,但是後山挺大的,山中多密林,據說深山中居住了不少野獸,因此村裡人大多都不敢去往深山,只在靠近村子的山頭一帶活動。
只是這一帶常有獵戶前來,所以獵物所剩不多了,淳于恆想再往山裡走一走,卻又怕真的遇到什麼危險,所以只跟在女子身後,一邊採草藥,一邊繃緊神經,分神打量四周,以免錯過獵物。
“主人,檢測到淳于恆的身份令牌,位置已顯示在天書上輿圖之上。因淳于恆本人在附近,所以才觸發了定位。”
秀玉召出天書,一本攤開的閃耀著金色光芒的書本模樣的光屏就出現在了秀玉眼前,這天書,除了秀玉和小糰子,無人能見。
“阿恆,你不曾想過讓村長爺爺幫你報官嗎?你現下失蹤,家人應是非常著急吧?會不會已經在官府備了案,正在尋你?”
淳于恆也想過這種情況,不過當聽到報官二字時,心裡下意識就覺得牴觸,於是回道:“他們也問我了,但我忽悠他說自已有可能是災星被家裡人拋棄了,那老頭才想趕緊將我出手的。”
秀玉適時的表現出疑惑的模樣,然後帶著男子往身份令牌那處走。
“不騙你,自醒來後,我發現自已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倒黴,只是在碰見你之後,這種現象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樣。”
秀玉好似被逗樂了一樣,唇角微彎,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哎,你別不信!是真的,要不然那老頭做什麼不自已留著我幹活,或者乾脆報官?”
秀玉也想不明白,但看男子好似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於是說道:“行,你說是就是吧,這邊我之前一直不敢來,今天有你在,心裡這才踏實了,這邊的野菜比那邊多了不少。”
見女子還是一副不信的樣子,轉而專心挖野菜和採草藥去了,淳于恆也不再解釋,只專心打量著四周。
突然他發現左前方的草叢有異動,於是搭箭彎弓,一氣呵成,嗖一下,竹箭飛射而出,一隻肥大的灰兔掙扎著從草叢間逃竄出來,不過,只逃了兩息就斃了命。
秀玉驚喜的想要跑過去撿,哪知跑了幾步,好似踩到一塊凸起的石塊。腳下一個不穩,就要往前栽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被男子拽著胳膊帶入了懷中。
“沒事吧?”將女子扶著站好,淳于恆急忙問道。
見女子不回話,只搖頭好奇的打量著腳下。
淳于恆也下意識的看去,只見一塊烏黑色的形似令牌的東西映入了眼簾,撿起來一看,果然是一枚令牌,讓他意外的是,令牌下方居然刻了逸王府幾個大字,最下方還有三個小字,淳于恆。
突然腦中閃過零星記憶,淳于恆右手捂住腦袋,想抓住記憶碎片,然而卻始終找不到頭緒。
現在唯一能確定的是,這令牌是他的,他名為淳于恆,其他的仍舊半點想不起來。
莫非他是逸王府的什麼人?
“阿恆,你怎麼了?”
“沒事,你就是踩到這個東西上差點摔倒的,這東西上面泥汙太重,我先收著,一會兒去河邊洗一洗再說。”
秀玉點頭,本來這東西就是要讓他找到的。
“我去將兔子撿了,看看附近還有沒有其他兔子,之後再沿路採些草藥就回去吧。”
淳于恆沒啥意見,他也想盡快回去,看看能不能對著令牌,再想起點什麼來。
於是二人草草找了一圈周圍,發現沒有其他野兔後,就往回走了,期間淳于恆雖心不在焉的,但還是又多獵了兩隻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