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言眼尾輕彎:“想你昨晚——”
眼看著事態要不受控制,導演連忙大聲咳嗽了幾下,打斷喻景言:“你們兩個別吵別打,聽我說!”
直播現在播的就是這邊的視角,聽到導演這句,不少人在彈幕裡驚歎。
【不會吧不會吧,怎麼會有人以為他們是在吵架啊?】
【再說一遍,景畫水月是在調情】
【感覺導演要折壽了,每天都在害怕直播間被封禁hhh】
要折壽的導演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當然不是要把攝像機交給你們。”
他把目光移向喻景言:“要是隻有你和洛老師……我怕你會卷著我的拍攝裝置和嘉賓一起搞失蹤。”
“這叫私奔。”喻景言糾正道。
“我管你私奔公奔狂奔裸奔,都不可能,”導演直接把攝像大哥推到了二人身邊,“經過一番商討,節目組決定你們這一組不錄播剪輯了,直接以直播的形式播出,怎麼樣?”
聞言,喻景言眉梢輕挑,不知想到了什麼,隨即輕笑:“我沒意見。”
洛白畫想不到直播和剪輯有什麼區別,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剪輯,貢獻的名場面也絕對不會少。
“我都可以。”他淡淡回答。
“那我們呢?”在一旁的阮鶴聽到這些,從沙發上探出頭問。
蘇然逸看了阮鶴一眼,一語道破:“你是想跟著小畫吧?”
阮鶴怕被攔下來,在嘴邊豎起食指示意蘇然逸噤聲。
“你們……”導演故意拖了幾秒。
阮鶴屏住呼吸。
導演繼續拖。
一直等到阮鶴快憋死,導演才突然提高音量繼續開口:“你們當然是跟著一起了!今天是我們節目開播歷經一週紀念日,雖然中途經歷了不小的風波,但是依舊很值得慶祝,今晚節目組為大家準備了聚餐!”
阮鶴猛地開始喘氣:“那今天下午喻景言和小畫賺錢,我們豈不是可以監督了?”
“不可以。”喻景言冷冷看向阮鶴,“洗你的狗去吧。”
導演憋著笑,也跟著搖頭:“不行,你們行動的時候沒有別人干涉,他們行動的時候也不能有。”
阮鶴蔫了,坐回去。
剪輯改直播是連觀眾都沒有想到的,從宣佈到現在也就一分鐘,彈幕已經躁動了起來。
亂七八糟的發言中,最多的還是問喻景言和洛白畫到底準備用什麼方式賺。
洛白畫從直播屏中看到了擠在一起的彈幕,禁不住看向喻景言。
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準備了什麼。
好在車輛已經開到別墅門口了,一群人上了車。
喻景言將目的地導航發給了司機,第一站是一家玩偶服裝店,第二站則是遊樂園。
洛白畫心中不祥的預感忽然像得到了呼應:“你不會要在這樣的天氣穿玩偶服吧?”
喻景言不置可否,牽過洛白畫的手,還是那句話:“你親我一下——”
洛白畫忍不住,表情不美妙地打斷了喻景言:“前幾天要親一口,現在馬上就能看到了,還要親?”
“那怎麼辦,”喻景言將抓在手中的洛白畫的指尖放在唇邊,“我可能得了很嚴重的病,不每天和你親幾下就會死。”
洛白畫把自已的手縮回來:“早死早超生。”
“還想知道嗎?”喻景言問。
洛白畫直接看向窗戶,懶得理對方。
三分鐘後,加長商務車駛進一個隧道。
洛白畫從窗戶的倒影上清晰地看見喻景言在給他比心。
還是好幾種不同的,花式比心。
洛白畫:……
神經病。
小仙草開始懷疑喻景言的每日n燒是不分時間地點,也不分他做出的反應的。
要是他剛才答應親喻景言一下,喻景言估計也會很快揭過去,然後繼續下一環節的發燒。
他不想看喻景言比心,索性靠在窗旁垂下眼睫。
前面的喬葉有點暈車,轉過頭來想要問洛白畫借些橙子檸檬之類的清爽的東西。
“小畫,你有沒有……”
話說到一半,看清洛白畫的表情後,喬葉忽然愣住了。
洛白畫循聲抬起臉:“怎麼了?”
“你的表情……不是,”喬葉回過神,過了好幾秒才想起自已剛才想問的事情:“你有沒有橙子之類的水果,我有點暈。”
洛白畫包里正巧有喻景言出門前給他塞的兩個橘子,是精挑細選的那種,圓潤程度堪比軸對稱,表皮沒有一點瑕疵。
他拿出一個,正想遞給喬葉。
在喬葉鄰座的顧承忽然出聲:“我有,有水果,暈車藥和水。”
無錯書吧喬葉還沒轉回去,顧承又叫了一聲:“小葉,看我這兒。”
喬葉這下反應過來,眨了眨眼,臉側有點紅,對洛白畫說了聲“謝謝”,把橘子推回去,轉身去接顧承的水和藥。
洛白畫手指在橘子上摩挲了幾下,正要放回去,身旁卻忽然伸過來一隻手,銀戒上的黑鑽反出一點光。
“留著也沒用。”喻景言剝開橘子,送到洛白畫唇邊,投餵。
喻景言的指尖和橘子瓣一起碰到他的唇,一熱一涼。
洛白畫猶豫一下,把橘子吃了下去。
清甜的橘子汁水在齒間蔓延開,驅散了坐車帶來的悶塞感。
洛白畫嚼嚼嚼,吃完一個橘子後,輕舔了一下唇,身邊的視線變得強烈起來。
“小畫,”喻景言一語道破,“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洛白畫的眼睫倏地一動。
像是有個小錘子在心頭兀然敲了一下,這句沒頭沒尾的猜測莫名其妙讓他跟著在意起來。
剛才喬葉也說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怎麼了?
洛白畫轉頭對著車窗看了一眼,只看到朦朧的影子,但很顯然是面無表情的。
喻景言抓住洛白畫的手:“你為什麼不開心?生我的氣了嗎?”
“沒有。”洛白畫轉過頭,“我不一直是這樣嗎?”
“不,”喻景言的眸中很明顯滿是擔憂,“之前你就算沒什麼起伏,或者是被我氣到,也能看出心情不壞。”
他傾身向前,指腹碰到洛白畫的眉梢和眼尾:“我能從這裡看出你的情緒,現在和以前都不一樣,你不開心。”
喻景言用的是肯定句,不是問句,深邃的眉睫跟著蹙起來,滿臉都像是寫著“天殺的誰欺負我寶寶了”幾個大字。
洛白畫輕輕往後縮了一點。
他忽然明白過來,自已確實是不太開心。
罪魁禍首不是別人,就是喻景言。
他不開心,是因為喻景言總是那副燒樣子,讓他不確定對方到底會不會因為他的改變而方寸大亂。
但是問題就在這裡——他一點也沒有改變,又想看到喻景言其他的面孔。
洛白畫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這不是無理取鬧嘛。
他強制掃清了那一抹奇怪的失落,把喻景言推開:“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你在窗戶上比的心太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