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你說她是為什麼？”
姜堰抬眸，冷冷地盯著姜澈，
姜澈被他盯得心裡一陣煩躁，陷入了沉默。
“姜澈，你也是國子監的學正，教書育人，自然應該比我們更懂得孤兒的心理，是不是？”姜綰眼神複雜地看著姜澈。
姜澈面對他的質問，詫異地皺了皺眉，隨後結結巴巴道：
“這……孤兒定然是跟咱們正常人不一樣啊……”
“是啊，孤兒肯定是跟我們正常人的性格有些不一樣的，可是這四年來，我們似乎根本都沒有想過，姜綰其實是從小就在孤獨園長大的孤兒！”
姜堰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雖然姜綰身上確實有些小毛病，可是我們卻都忘了她的成長經歷，她可是在慈幼局那種無人依靠，無人呵護的環境中長大的。”
“她必須要逼著自已堅強，保護好自已，否則，她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即使……即使如此，那姜綰也不能偷母親和咱們的東西啊，尤其是她已經偷了很多次母親的東西。”
姜澈有些不滿的嘟囔道。
“你怎麼就確定咱們丟的那幾樣東西，就一定是姜綰偷的呢？”
姜堰看定定地看向姜澈：“除了姜綰去母親的房間，拿母親的絲巾，手帕和衣裳，我們親眼看見了。”
“其他的，咱們什麼時候親眼看見是姜綰偷了咱們丟的東西？”
姜堰語氣嚴肅地質問姜澈。
“這……這到時沒有。”
姜堰愣怔片刻嘀咕道，“不過除了姜綰，誰還會敢偷咱們兄弟的東西啊？”
“府裡的下人，定然是不敢的，因為大家都知道，府裡關於下人偷了東西的懲罰。所以我覺得肯定就是姜綰了，難不成還能是若雪。”
姜澈越想越覺得自已猜想的很有道理，“我覺得一定是姜綰偷的咱們的東西，她可能覺得都是一家人，就算偷了，咱們也不能把她怎麼樣，所以她才肆無忌憚地偷了一次又一次。”
“行了，別把你的“你覺得”就當成是真的，捕風捉影的事情，就可以給一個人下定論？”姜堰冷冷地瞪了姜澈一眼。
姜澈想了想，確實也覺得自已這樣猜測姜綰偷東西，確實有些草率了，心虛地抿了抿唇。
房間內一時之間氣氛陷入沉默，姜堰沉了沉眉後開口：
“好了，咱們就先不說這些，誰都不能確定真假的事。”
“就說說父親母親，對待姜綰態度，這件讓人很費解的事情吧。”
“姜澈，就說說你，你如今一個月從府裡拿到的月銀是多少？你一個月的開銷是多少？”
“月銀啊……”姜澈頓了頓，低聲嘟囔道：“這有什麼好說的，咱們兄弟五人，不都是每個月五百兩月銀嗎？”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在國子監一個月的俸祿是三百兩。可是前幾日你不是也聽到胡管家說了嗎？姜綰這四年來，每個月卻只有五兩的月銀。”
“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發生在咱們永安侯府，很可笑嗎？
我們家每個人的月銀都是姜綰的百倍之上，你能想象姜綰一個月只有五兩月銀，她的生活過得該有多清苦嗎？”
聽了姜堰這一連串的話，姜澈也是心裡很壓抑，其實他也是前幾日才知道，母親白若芸一個月只給姜綰五兩的月銀。
簡直太不不可思議了！
怎麼會只有五兩啊？
一個月，五兩銀子要怎麼精打細算，才能過活啊？
他們永安侯府家大業大，每個子女的月銀從小開始，就沒有少過三百兩，更別提若雪妹妹了。
因為她是全家人的心尖寵，母親給她定了八百兩的月銀，除此之外，他們兄弟五人平時也都會在補貼一些銀子給她。
生怕她的八百兩月銀不夠花，受了委屈。
“我問過大家了，這些年，大家都幾乎沒有給姜綰買過衣裳鞋子，老三老四老五他們私下也沒有給姜綰補貼過銀子！”
“大家都只給了若雪，沒有任何一個人給過姜綰。”
姜堰略帶幾分自嘲地笑了笑，苦澀的笑意不達眼底。
然後又繼續嗓音低啞道：“就只有五兩銀子，老三那日還抱怨說，姜綰就沒送過她貴重的禮物。
她每個月只有五兩的月銀啊，五兩銀子，一個月在學堂吃午膳的伙食費，恐怕都不夠。她還怎麼送給老三貴重的禮物？”
“姜澈，別不承認！傷害姜綰的人，你也在其中。”
無錯書吧姜堰雙眸猩紅，眼神凌厲的盯著姜澈。
“大哥……你……你今日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莫名奇怪的。”
姜澈被他這番指責的話，頓時刺激的惱羞成怒。
“你還在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是嗎？”姜堰冷冷地瞪了姜澈一眼，輕笑道：“你不是不明白吧？而是不敢正視之前對姜綰做過的那些事吧？”
“大哥……你……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姜澈依舊惱怒地問道。
姜堰見他這般，失望至極，只是苦笑著搖搖頭，“算了，既然你不願意正視，我也不勉強你，那咱們說點別的吧。”
“隨便你，願意說什麼就儘管說吧。”姜澈沒好氣地回了句。
“姜澈，你想過沒有？其實姜綰回到咱們永安侯府這四年來，其實過得還不如在孤獨園。”
“怎……怎麼可能？”姜澈皺了皺眉，臉色幾番變換之後，變得不是那麼自然。
“姜澈，你回想一下，姜綰第一次見到咱們的時候，她當時是什麼樣子？”
“還有，這四年來，她去國子監給你送過東西，或是去找過你嗎？”
姜堰眼神複雜地質問姜澈。
姜澈愣怔了一瞬，短暫的沉默後開口道：
“之前，姜綰確實去國子監找過我，還給我送過午膳，說是她親手做的。”
“還有一次她悄悄跑到我的講室室，去聽我講課，被管紀律的夫子發現後，就把她轟了出去！”
姜堰聽了虎軀一震，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那她有因為偷聽你講課這件事，被打過嗎？”
姜澈怔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有，但是隻有過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