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明明姜若雪才是她親生的。
為什麼和若雪差的那麼多,偏偏一點都不讓她省心。
而姜綰對於這種明晃晃的偏心,早已司空見慣,只是冷冷一笑,
“呵呵,誰是畜生,你的寶貝若雪才是畜生吧?不然怎麼會做出一些豬狗不如的事。”
“好你個姜綰!”
白若芸聽了姜綰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下也忘記了自已身為侯府主母的修養,抬手就狠狠扇了姜綰一個耳光。
“啪——”
響亮的耳光在偌大院中響起。
姜綰被打偏了臉,蒼白的臉上瞬間便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兩道被白若芸的金絲護甲劃出的血痕。
“反了你了,還敢頂嘴!”
白若芸怒不可遏道,“慈幼局出來的,就是沒有教養,今天我不好好教訓你,我就不是你母親!”
聞言,姜綰回過頭,眼神冰冷的看著面目猙獰的白若芸,“我母親?你配嗎?”
白若芸被她冷漠中帶著恨意的眼神,弄的怔了一瞬,隨後心中憤怒更甚。
姜若雪見狀,馬上上前拉住姜綰的手,淚眼汪汪道:
“姐姐,你別對孃親發脾氣了,你要生氣就打我好了,都是我的錯。”
“滾開!”姜綰嫌惡甩開姜若雪的手,誰知姜若雪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地上。
白若芸倒是反應快,馬上尖叫起來。“姜綰,你瘋了嗎?你竟敢打若雪。”
她馬上將姜若雪緊緊地抱在懷裡,心疼都要碎了,眼神如殺父仇人般狠恨地盯著姜綰。
三哥姜銘也立馬心疼地圍了上去。
而姜若雪此時臉色更加慘白,彷彿是遭受了什麼重大創傷,一副讓人我見猶憐的模樣,看著讓人無比心疼。
可有一瞬間,姜綰分明看見從她眼神中閃過一抹得意和挑釁。
“孽女啊!孽女!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姜世誠怒火中燒,他沒有絲毫猶豫,抄起院子裡下人們用來搗碎粳米的杵臼,就朝姜綰的頭上砸去。
姜綰見他撲過來打自已,皺了下眉頭,想要閃身躲開。
但因時值寒冬,院子裡積雪結冰,姜綰腳底一滑,整個人都摔在地上。
剛一起身,姜世誠揮過來的杵臼,就直接砸在了姜綰的頭上。
鮮血霎時噴射而出!
“啊——”孫嬤嬤大驚。
姜綰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一股鮮紅的熱流便流到了她白皙的臉頰上。
姜世誠,姜銘,姜澈都愣住了。
見姜綰臉色煞白,流了一臉血糊的模樣,姜世誠心中一陣煩躁。
他方才氣急,一時沒有控制住,但並沒有真的想打破姜綰的腦袋。
也沒想到姜綰竟這般不禁打,腦袋竟被他打破了口子。
“胡管家,胡管家!快去把府醫叫來”姜世誠急忙喊道。
然後便從腰間拿出帕子,想要看看姜綰的傷口,誰知卻被姜綰抬手擋開了。
“不必如此惺惺作態!”
姜綰淡淡說道,然後捂著腦袋,跌跌撞撞地朝著自已的翠竹院走去。
“姜綰你給我站住!你是想氣死我嗎?”姜世誠怒喝。
“侯爺,府醫這會兒再給老夫人診脈呢,一會才能趕過來。”
胡管家急匆匆過來稟告道。
“那你先帶著孫嬤嬤,去給大小姐把頭纏上止血。”
姜世誠見姜綰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自已,氣得嘆氣道:“這個逆女,真是快氣死我了!”
而白若芸則對姜綰沒有絲毫擔心。
姜澈,姜銘則是皺了皺眉頭,也覺得姜綰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剛剛的姜綰對他們太陌生了,即便是被打出血來,也沒有流一滴眼淚。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姜綰給自已包紮好頭上的傷口後,便挎著自已收拾好的一個小包袱,走了進正堂。
“大小姐,你這是……”
孫嬤嬤見姜綰挎著包袱,不由詫異。
姜綰對孫嬤嬤微微一笑,然後直接把兩張紙,丟到姜世誠跟前的八仙桌上,
姜世誠詫異,拿起那兩張紙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惡狠狠道:
“姜綰,你寫這個做什麼?你是想造反嗎?”
姜綰看著他淡淡道:“隨便永安侯和夫人怎麼想吧!我覺得與侯府做個了斷,需要有一紙憑證!總歸是好的!”
無錯書吧姜世誠立即呵斥道:“你從哪裡學來這些混賬東西?你母親說得對,你就是一身惡習不改!如今竟也用這個來威脅我們。”
姜綰嗤笑一聲:“永安侯怕是說錯了,我沒有想要威脅誰!我只是累了,不想與你們糾纏!永安侯應該會同意的吧?”
“她寫的是什麼?”白若芸詫異,一把扯起那兩張紙。
當她看到兩張紙上寫的一模一樣東西之後,頓時火冒三丈。
“姜綰,你……你真是大逆不道!要跟我們斷絕關係!鞭子在哪?”
那上面寫的是姜綰與永安侯府,斷絕關係的斷親書。
白若芸哪裡容忍得了,這樣的事?
當即就在正堂裡尋找鞭子,當看到鞭子就掛在牆上,上面還沾著一些四日前,姜世誠抽姜綰留下的血痂。
她直接扯下鞭子,就朝著姜綰的頭抽了過去。
姜綰冷眸微眯,原本這一次她可以躲開,但她卻沒有躲,而是任由那鞭子抽在在了自已的腦袋上。
白若芸下手極重,這一抽,再次抽得姜綰頭破血流。
“姜綰!”
見姜綰沒有躲,此時姜世誠,姜澈,姜銘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
唯有姜若雪坐在椅子上,內心暗自竊喜。
姜綰半晌才從地上爬起來,嘴角甚至溢位一絲鮮血,冷冷地盯著白若芸:
“今日我流的這些血,是我還你們的生恩,自此之後,我與永安侯府恩斷義絕,再不相欠。”
“我應該還欠侯府一些錢!侯府這四年來的月銀,加起來是二百四十兩!”
“還有一些吃穿用度費用,滿打滿算,我應該欠你們三百兩!”
“這三百兩,是我欠你們的,我以後會還。”
此時的姜世誠,臉色已經完全鐵青,他做夢也沒想到,姜綰居然真的要跟他們劃清界限。
而且他沒想到,這四年以來,他們給姜綰花的銀錢,算上書院的學費,居然連五百兩都沒有.....
要知道,姜雪一個月的花銷都不止五百兩銀子。
“你這是何意?算的這般清楚幹甚?”姜世誠和眾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