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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 章 時家母老虎

時青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從村頭董大媽,史家大媳婦一路扇大嘴巴子扇到村尾。

受傷重的倒地上站不起來,識時務的只捱了一個巴掌,捂著臉,既不敢動時青,又不甘心只有自已捱打,一個個鼻青臉腫的混進了圍觀人群,一大幫人烏壓壓的跟著前頭的小姑娘。

明二嬸正在家吃飯呢,中午又吃野菜稀粥,不見半點肉腥不說,地裡收成不好,就連面都許久沒見過了。

明二嬸啃著沒滋沒味的野菜根根,不由得又想起了時家桌上香噴噴的烙餅…

明二叔一張國字臉小眼睛,原本該是老實巴交的長相,卻因為小眼裡時不時閃過的精明算計,而顯得他整個人有種鬼鬼祟祟的圓滑感。

他也吃了好幾天的野菜稀粥,嘴裡沒滋沒味,心情連帶著也不好了。

再說了,今天家裡一起去田裡幫忙,自家這個懶婆娘居然提前偷偷溜走!他家只剩了一個人,讓他想走都走不了。

“行了行了,吃個飯苦著個臉。”

他皺著眉頭出聲。

明二嬸這才悻悻的住了抱怨的嘴。

“砰——”

門被撞開了,明二叔一擰眉,兇狠的看向門外。

“誰特麼砸老子家的門……”

突然一把半米長的鐵鍬,就從半空中砸了下來,眼瞧著就到了眼前!

“哎呦我的媽——”明二叔嘴一批,麻溜的就往旁邊躥去。

身子是過去了,腿還在原地。

“嗷——我的腿!”

一鐵鍬結結實實的砸在了明二叔的腿上,明二叔熬的一聲縮回了腿,抱著哀嚎。

門口揹著光站著一個少女,右手氣勢洶洶的提著鐵鍬,身後烏泱泱跟著一片人。

明二叔嚇得一哆嗦,差點以為要債的打上門來了。

“債我會還的…我會…”

時青一挑眉,鐵鍬一收。

“就是你欺負我家明杓?”

那可是她的最大投資專案!!!時青自然的把明杓劃入了她的保護領域。

明二嬸已經嚇傻了,縮在一邊一個勁的發抖。

時青的目光精準的停留在了她身上,鐵鍬一扔,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明二嬸身軀又一顫,時青才不管那麼多,她扯住明二嬸的衣服,一把就把她生拉硬拽拖出了屋。

“啊——不要打我——”

明二嬸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流。

時青嫌惡的移開眼,她還什麼都沒幹呢,明二嬸只看著“凶神惡煞”的少女,還有身後跟著的那一大幫烏壓壓的人。

只聞到一股尿騷味。

明二嬸這就嚇的…了……

時青默默地後退兩步。

她拍了拍手,目光落在周圍圍觀的人群上,圍觀群眾默默的後退一步。

誰能想到一個瘦瘦小小的丫頭,力氣那麼大,她們在村裡也不是沒打過架,打起來這麼狠往死裡打的,還只有時青一個!

“以後要是再有誰傳我和我表弟,還有明杓的閒話,我不介意再一個一個親自上你們家去做客!”

誰敢請你來做客啊…圍觀群眾苦著臉。

時青抱著手,把她想說的都說了,在一片寂靜下,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時青。”

遠遠的有人叫她,時青抬起頭,只見河堤邊的柳樹下,滿身清冷的少年,他就那樣靜靜的坐在那裡,脊背筆挺,神色平淡,如高山之巔皚皚的白雪。

他輕聲喚她。

“時青,回家了。”

時青愣了愣,不知為何心底有些控制不住的隱秘雀躍,她唇角噙笑,滿是戾氣的眉目舒展開來,如清風過境。

她腳步輕快,上前推著少年往回走,打破那少年一身的冷清。

遠遠看去,竟宛如一對璧人。

——時青推著明杓往家走,繞開地上突起的石塊。

時青低頭,能看見少年頭頂的髮旋和高挺的鼻。

“你怎麼來了?”

明杓抿唇。

他其實是有些擔心時青。

他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耳根微紅,半晌,憋了一句話出來。

“…家裡的鍋還沒刷,我夠不著。”

時青舌尖舔了舔牙膛,氣笑了。

刷唄,誰能刷過我啊。

時青有點想在晚上趁明杓不注意把鍋掛到他的輪子上。

明杓垂下頭,盯著腳底下不斷被壓彎碾到輪椅後的小草,臉上劃過一絲懊惱。

時青腳步越推越快,進了小院,把明杓往院裡一推,轉身就去廚房刷鍋去了。

明杓看著時青的背影,欲言又止…

時青其實並不是真的忙著回來刷鍋,今天這事兒,指定還沒完呢。

明杓看著東跑西跑的時青,她把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收了起來,什麼鍋碗瓢盆,竹筒酒罈,甚至牆角擺著的野花。

時青抱著一堆東西匆匆從明杓跟前路過,她突然頓住了腳步,明杓遲疑片刻,將手裡的《玄黃天地至尊武學基礎》遞給她。

時青伸手一收,跑進屋裡放起來,一身輕鬆的走了出來,環顧四周,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見整個小院如蝗蟲過境一般,空蕩蕩的。

院門一開,時野跨步走了進來。

他腳步一頓,狐疑的掃視周邊。

他的箭啊矛啊還有弓呢??

“…咱家遭賊了?”

時青的眼神落到他身上,時野縮了縮脖子。

“你過來!”

時青一把拽過時野,扯著他坐到屋簷下,在時野逐漸驚恐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把黃泥。

“我不……”

時青壓下他抗拒的手,

“這個美容的,叫泥膜,你別動……”

時野轉身就想跑,撲通一下又被時青摁住……

總之半刻鐘後,一個面黃肌瘦有氣無力的小夥就靠在了門柱旁。

時青收回手,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伸著沾著泥巴的手,從蹲著的姿勢站起身來轉過去。

然後和明杓對視上了,時青眨了眨眼,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那雙平靜的眸子倏地垂了下去,頗有些落荒而逃之感。

時青站在原地,有些無辜的歪了歪頭。

一切準備就緒,彷彿掐著點似的,門外遠遠的傳來一陣喧鬧,腳步聲凌亂,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往時家來。

壩子村村長,陳叔腦仁子被吵的生疼——中午剛吃了飯小睡一會兒,一大幫人就來敲他的房門,烏泱泱的。

他差點以為自已惹上什麼事兒了!

開門一瞧,好傢伙,一個賽一個的鼻青臉腫。

這是打了群架?陳叔頭疼得很,還沒來得及問呢,史家大媳婦頂著滿頭的泥巴就哭哭啼啼的衝出來了。

“啊——村長啊——時家那死丫頭她瘋了啊——”

有了開頭,頓時,一群人就在他家門口開了嗓子哭喪起來,一個塞一個的悲情,哭的他隱隱約約自家房梁掛上了白布…

這不,只能帶著人來時家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