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輕輕看了言默一眼:“那還真是蠻可憐的。”
言默故作堅強笑了笑:“我不可憐……”
“我說的是記世一族,天才縱橫,古今上下沒有不知道的事,遭遇大劫,偏偏活下來個最不頂用的。”
“就你這個樣子,什麼都靠好像,可能,應該這樣的詞,記世早晚消失在天地間。”
“要我說,你還是把自已埋進土裡一輩子別出來,至少記世的血脈在,免得玩到最後,還侮辱了記世。”
秦澤的話太刺耳,太扎心,但是最重要的是太真實了。
這些才是這百年來言默逃避的原因,害怕,害怕讓記世成為笑柄,害怕記世從此消失,以至於從前的一切都在慢慢忘卻。
言默背對著秦澤,像只生氣的河豚:“你說得對!我就是在逃避怎麼了?至少我活著,只要活著記世就還在!”
秦澤嗤笑一聲:“呵,在?怎樣存在?什麼是存在?”
言默不爭氣地掉下淚來:“那我應該怎麼做?我太弱了,我害怕,我,我沒有靠山的……我會死的……”
山間有風吹來,吹起秦澤的衣角,額間被汗水打溼的碎髮終於沒有糊住眼睛。
秦澤深呼吸一口:“你要是真有本事,我當你的靠山也不無不可。”
可能是剛才哭得激動,言默右心房怦怦跳個不停,半響說不出話來。
秦澤心中升起一陣煩躁:“起。”
白雲便託著言默往山上飛去,言默連忙趴在雲朵邊緣衝著秦澤大聲喊到:“那就說好了!你要對我負責!”
話音入耳,秦澤手一滑差點掉下去:“該死。”
——
三人小隊已經走了三天了。
沉默寡言的金安然,極速奔走的田無恙和氣喘吁吁的氿日。
“話說,你們兩位不能叫個車?”
“人間那麼多苦,你們還真是上趕著吃啊?”
金安然拍了拍氿日肩膀以示安慰:“這是鍛鍊,正確的呼吸方式可以提高身體素質。”
氿日無語到了極點:“我不知道這樣能不能提高身體素質,我只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會沒有素質!”
……
“其實,我是聯絡不上。”
金安然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氿日隨即衝到田無恙身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田無恙的鼻子:“那你呢?!”
田無恙心虛地摸了摸鼻頭:“我也……”
“好了!不用說了。”
氿日終於死心,嘆了口氣認命地拖著步子往前走。
金安然田無恙相視一笑跟在後方,三人就這樣靠著11路公交行走在……不太平坦的大路上。
突然天空燃起一抹火焰,從金安然所在的位置來看火焰並不大。
“看位置應該是氿灣的上空,怎麼會憑空出現火焰呢?”
氿日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低喃一句:“怎麼會……”
金安然微眯著雙眼,仔細觀察著怪異的天空:“你們有沒有覺得火焰紅得發綠?”
?
田無恙也微眯著雙眼定定觀察著:“好像是,類似於熒光的物質。”
也就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天空中的異象消失,金安然轉頭剛好對上氿日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有事吧?”
氿日心中升起一陣無語:“一般不都是問你沒事吧?你非要特殊些。”
金安然不解:“你看起來就是有事,我那麼問不傻嗎?”
按照平時,就算金安然說得有道理,氿日也會好好理論一番,但是今日氿灣的異象讓氿日沒了心情。
“你不問我知道些什麼嗎?”
“問了你也不一定會告訴我,而且按照目前的情形,應該是你需要我們的幫助才對。”
氿日白了金安然一眼,吐槽道:“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我的確需要你們的幫助,不過你不打算救你的朋友?”
金安然眼底一抹危險的光暈:“什麼意思?”
氿日不害怕金安然,她算是摸清楚了,金安然不是什麼無情的人,最多把她打殘,反正不會死就對了。
氿日慢悠悠開口:“我也不知道是誰,不過他身上的靈氣跟你們的靈氣來源很像。”
田無恙抓緊機會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氿灣的聖女,與氿灣的核心有感應,能感受到它所感受的。”
“就在剛剛,有人破除了它的封印,但是沒打贏規則,被規則傳進了其他世界。”
“那你知道會進入哪個世界嗎?”
氿日譏諷地笑了笑:“問出這樣的傻問題來,繼承人也不過如此嘛。”
“宇宙之大,世界萬千,我一個小小聖女,核心守護人之一而已,想要窺探別的世界簡直痴人說夢。”
金安然沉默半響,轉身離開。
“誒!你不救你的朋友嗎?”
氿日有點著急,腳一滑撲通一聲跪在金安然面前。
……
……
金安然憋著笑:“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禮。”
田無恙在一旁幫腔:“是呀,愛卿快快請起。”
……
氿日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站起身來賭氣似地往氿灣的方向走。
田無恙笑了笑,衝著氿日的背影喊道:“走回去肯定來不及了,先跟我們走吧!”
等的就是這句話,氿日立刻停住步子,嘴裡嘟囔:“也不知道快點喊住我,又多走幾步……”
到達上灘時氿日已經奄奄一息,嘴裡不停唸叨著:“金安然,害我性命,我定會報仇雪恨……”
不過這都是小事,金安然看著眼前繃帶打成木乃伊的二哥,虛弱坐在輪椅上的大哥一瞬間如墜冰窟。
“這是怎麼了?”
“小妹啊!你二哥哥我苦啊!被一朵爛桃花害成這樣!”.・゚゚・(/ω\)・゚゚・.
金天奕嗓門之大,氿日當場暈了過去。
“我先帶她去救治吧。”
白凌把輪椅的把手交到金安然手中,雙手把氿日公主抱起來離開了訴苦現場。
金安然看著手中的把手,又看了看一米之外坐著輪椅的金雨赫陷入沉思,白凌姐姐力氣可真大啊!帥!只是大哥哥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很好過。
金雨赫也不知道到底是該對白凌懷有感謝之心還是懼怕之心,她拆掉自已輪椅的扶手是有什麼寓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