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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詭異的再會

穀雨掃了一眼面前的三個冒著熱氣的瓷碗,然後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餐桌旁邊的姜建軍,“就這些?”

姜建軍邀功似的點頭,“是啊,你不知道,我為了這三碗麵,跑遍了整個b市的麵館,最後一點一點的試吃,最後評選出了這三個奪冠者,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穀雨一點嘗試意願都沒有的遠離餐桌,到旁邊的櫃子裡拿出兩個藥瓶,一個裡面倒出幾粒藥,也不用水就這麼嚥了下去。

姜建軍見狀,滿臉不贊同,“你怎麼又只吃那些藥片?這些面都是別人讚不絕口的,你好歹嘗一下啊.”

穀雨把藥瓶放回原處,“吃這些死不了,至於你那些東西,走的時候記得帶走.”

然後從衣架上取下羊絨大衣,往身上一套就打算出門。

“喂,你要去哪?”

姜建軍趕忙跑過去,“我說穀雨,你到底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你得跟兄弟我說啊,我一定會幫你的!”

穀雨的眼神越過他看了眼依舊擺放在桌子上的面,“我說了,你沒幫上.”

說完,便徑直開門走人,絲毫沒有給姜建軍再開口的機會。

穀雨的目的很明確,他要再次回到那個地方,去找那個非常特別的人,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做的面會讓他有想吃的感覺,可既然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那就必須把她留下來,不管用什麼手段……好在如今的科技很是發達,穀雨調出當時用gps定位到的地點,按照指示往目的地前去,等到他再次回到那家‘王姐麵館’時,卻發現裡面的情況和自己那天來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回事。

穀雨深吸了一口氣,才壓抑住滿心的煩躁,面前坐滿了人的麵館,嘈雜而擁擠,聊天聲、點餐聲、招呼聲此起彼伏,而且在他進門的時候,竟然還踩到了一張用過的餐巾紙!穀雨死死的捏著門框,幾乎要將那鋁合金的物件捏出個凹槽來,本來想掉頭就走,可想想自己的來意,穀雨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您好!”

一箇中年婦女樣貌的人笑著招呼道,“請問要來點什麼面?”

穀雨死皺著眉頭,“我來找人,你們店裡做麵條的人在哪?”

那中年婦女即是王麗,她疑惑的打量了一下穀雨的表情,覺得他不是來找人,倒像是尋仇,心裡便也多了幾分警惕,“先生是對我們的面有什麼想法嗎?”

穀雨清楚的看出了王麗的防備,他冷笑一聲,“用不著擔心,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只要讓我見一下人就行了.”

“不好意思,先生恐怕是找錯地方了.”

王麗向後退了幾步,想去夠櫃檯裡的電話,她可不想放任這麼個危險人物在自己的店裡。

“嘖.”

穀雨抿了抿嘴,“真麻煩.”

說著,直接大步往後堂方向走去,看也不看王麗堵住的入口,直接手一撐便翻進了櫃檯內,大衣的邊角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於是,在王麗的尖叫聲中,穀雨走進了後堂,可當他看清裡面正在忙活的人時,卻突然愣在了那裡。

“人呢?”

穀雨一步跨到跟在他後面衝進來的王麗,一雙漆黑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她,“沒有那個人,週末在這的那個人呢?”

王麗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那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讓她感到渾身冰冷,“我,我不知道你在說誰,你,你別想亂來!”

穀雨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那個女人,年紀不大,週末晚上是她打烊的.”

看到王麗臉上突然變化的神色,穀雨眼中閃過一絲肯定,“你知道她是誰,告訴我,她在哪?”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當意識到涉及柳陽時,王麗突然湧出一股勇氣,那是一種母親的使命,“現在請你出去,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如果你不說.”

穀雨環視了一下後廚的零零碎碎,輕聲道,“你也不用再繼續開這家店了.”

“我說了我聽不懂!”

王麗因為這青年的話有一絲顫抖,“你,你出去!我,我已經報警了!”

“哦?”

穀雨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沒想到啊……”說完,竟然乾脆利落的走了出去,而王麗則一把扶住身邊的桌子才沒有跌倒,她這時才感覺到背後出了層冷汗,那種被野獸看盯住的感覺,令她不由自主的恐懼,“小陽,你到底是招惹到什麼人了?”

穀雨回到車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方向盤,雖然有些失望,可一切並沒有改變什麼,今天自己過來,無非是想省些時間,既然碰上這麼個事情,稍稍佔用些時間也無妨,反正結果是相同的……“柳陽,你可以下班了!”

正在給最後一塊蛋糕裱花的柳陽聽到店長的話,揚了揚手中的工具,“我把這個弄完再走!”

點綴上最後一點果醬,柳陽抬起頭活動了下筋骨,小心翼翼的把裝飾好了的蛋糕放在冷藏室裡,然後取下口罩帽子圍裙,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柳陽,回去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店長再見.”

在跟店裡的眾人道別後,柳陽騎著腳踏車往學校趕去,打工的這家店離學校比較遠,下班的時候已經沒了公交車,雖然騎車要經過一段黑漆漆的河壩,可習慣了的柳陽也不覺得那裡有什麼危險的,大不了騎快點過去就是。

和往常一樣,她一路平安的到了河壩上,卻發現那裡本來就不怎麼亮的路燈今天徹底的滅了,連月亮都沒有的夜晚,更是什麼都看不清。

“真是悲劇.”

柳陽嘟囔著,從腳踏車上下來,剛想掏出包裡的手電筒照一下路,卻聽到一陣哭喊聲轉轉悠悠的傳到了耳朵裡。

柳陽立馬起了一身寒毛,小心翼翼的四處打量著,卻沒發現什麼可疑的東西。

可下一秒,棍棒敲擊肉體的聲音直直的傳來,夾雜著呵斥與低語聲,更是讓柳陽動都不敢動,過了好一陣子,聲音才逐漸消失。

柳陽屏氣凝神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膽戰心驚的推著腳踏車往前走,可就在柳陽要走完整條河壩的時候,她的右腳,突然踢到了不知哪個天殺的扔在地上的易拉罐。

“咣啷啷啷……”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徹整片河壩,柳陽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蹦了起來,跳上腳踏車就要往前衝,可還沒等她騎出河壩五米遠,身後突然一陣冷風掛過,緊接著,一雙手直接箍著柳陽的脖子就把她直接從腳踏車上拽了下來。

一路的拖拉拽撞,讓柳陽頭昏腦漲,臉上,手上在推搡過程中不知是刮傷還是怎地,火辣辣的疼。

在一片眩暈中,柳陽聽到捂著自己口鼻的人彙報似的說:“這居然還有個偷聽的,怎麼辦?”

緊接著,她就聽到一個冷冰冰,卻又異常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也埋了吧.”

柳陽混沌的大腦一下子清醒過來,剛一睜開眼,便看到身邊不遠處有個破破爛爛的麻袋,斑斑血跡從麻袋上滲出來,在電筒的白光下異常駭人。

柳陽心中極懼,自己恐怕是遇上了殺人拋屍的現場了!在場的這些人都不是善類,而且剛才那人說的話,分明是要將自己置於死地!柳陽驚恐的掙扎著,雖然知道此舉如同蚍蜉撼樹,可她才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裡!“喲,倒是個膽子大的.”

控制住柳陽的那男人輕笑一聲,也不繼續捂著她,摸到柳陽的雙腳腳腕,輕輕鬆鬆的便在柳陽的尖叫聲中卸了她的關節,“好了,還有什麼話想說嗎?”

柳陽痛的連呼吸都要停止,眼淚流的滿臉都是,她斷斷續續的乞求著,“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不知道,求,求求你們放過我,求你們……”手電筒的光掃過柳陽淚跡斑斑的面孔,那張臉令一個人突然一怔,“咦,竟然是……”混亂中的柳陽自然是沒有意識到對方的異常,她現在想的只有要活著離開這裡,可正當她拼命地想著辦法時,就聽那個冰冷的聲音又開口了,“把她帶到車上,可以離開了.”

“帶,帶她離開?”

男人一愣,“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對方已經開始往河壩上走了,雖然很不明白,可老大說的話沒有理由不遵循。

還沒等柳陽因‘可以離開’那幾個字而喜出望外,就感到自己猛地從地上被拖了起來,“真不知道你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好了,走吧……”我看我是不知道造了幾輩子的孽吧!柳陽咬牙切齒的忍著自己被像破布一樣拖來拖去的現狀,當被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到座位上時,柳陽覺得自己的怒氣上升到一個爆棚狀態,也不管此舉可能的後果,揉著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腦袋就吼了起來。

“我都說了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還有沒有人性可言了!”

柳陽又是委屈又是憤怒,“就算你們違法犯罪也清理好周圍!我根本、一點、完全不想經受這些好嗎!”

車裡一片寂靜,柳陽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似乎在做一件很是自取滅亡的事情,如果在這個時候惹惱這些亡命之徒,自己……“你膽子倒是挺大.”

低沉冰冷的聲音在自己身邊響起,柳陽猛地轉過頭,就那麼毫無預料的望進了一雙黑的極致的眼眸,無機質的黑,剔透而帶著金屬質感的寒,“不錯.”

“我,我剛才都是瞎說的.”

柳陽瑟縮著向後退,可剛一挪,背後就撞上了硬邦邦的車門,也不管身上各處的疼痛,柳陽戰戰兢兢地說:“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你讓我走行不?”

那人向後一靠,一張臉完全沒在黑暗中,只有一聲似笑非笑的冷哼回答了柳陽的問題,而下一秒,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門同時被開啟,兩個人夾雜著寒風鑽了進來。

其中一個火冒三丈的說:“這隻老狐狸,真以為自己可以掌控的了所有秘密?憑他那種腦子,也就知道該怎麼養膘吧!”

柳陽一抖,這不就是那個把自己綁來的人嗎?“他哪裡是狐狸.”

駕駛座上的男人拿著沓檔案遞給了後座上的那人,“說豬都侮辱了豬這個種群,這裡窩藏的資料都拿到手了.”

看對方接過去了便回頭發動了汽車,“雖然只有三分之一,但足夠把他連根拔起了.”

“嗯.”

柳陽看身邊的男人接過資料,看也不看的就往旁邊一放,一副打算閉目養神的模樣。

這時,副駕駛上的人說話了,“我說老大,你還真打算把這個女人帶走啊?咱們做這事可不能有半點洩露出去的可能,要不……”“回公寓.”

男人突然出聲打斷對方的喋喋不休,下指令給開車的那位,然後微微探過身子,對前面兩人道,“我會讓她什麼都會不說的,安心做你們的事.”

他這麼一往前,柳陽就藉著車裡的燈光看清了那張令她恐懼的面孔,熟悉又陌生的樣貌令她呼吸一滯,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緩緩轉頭,震驚的話語脫口而出。

“怎麼會是你!”

男人的唇角劃過一個異樣的弧度,薄唇輕啟,落下帶著冰渣似的話語,“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