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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 分析

自已的父親是何時去參軍的?走了幾年?有無家書?

自已的母親是生了何種病而死?自已家住的房屋是什麼樣的?具體住在哪個街巷村子……?

一旦深入去思索這些細節,她竟是沒有半分的印象。

為何竟記不起那些細節呢?星彩滿心疑惑。不過對於樂坊的記憶倒還是有的,她還記得兩年前自已常做噩夢。

那時候也總是囈語,不斷地告訴自已“不要想起來不要想起來……”,並且還常常伴隨著難忍的頭痛。

還有,為什麼蘇芸死了五年都不曾現身,為何偏偏在遇到冷夜不久後才出現……?

越是思索,頭腦越是混亂。她閉了閉眼,平復一下呼吸。

冷靜一點,一點點地捋清楚。

現在於她而言,這缺失的細節記憶大抵存在兩種可能。

其一,是因著蘇芸的現身,自已原本的記憶被覆蓋、被攪亂,從而僅能記得一個大略。

其二,這所謂來自餘縣的記憶乃是虛假的,是有人刻意灌輸給她的。

倘若依著冷夜的那個理論,這世間決然不可能存在鬼怪,那毫無疑問便是有人硬塞給了她這樣一段虛假的記憶……

可她現今不過只是一個破了相的舞女罷了,對方到底是圖個什麼呢?

不,還不能如此篤定地確認蘇芸的存在便是虛無的,起碼在她的意識中,蘇芸是這樣鮮活的一個姑娘。

星彩閉上眼,雖然此時暫時看不到蘇芸的身影,但她卻能分明地感覺到對方依然還在。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彷彿蘇芸的存在就如同一縷若有若無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周圍,揮之不去,讓她無法輕易地將其從自已的感知中抹去。

馬車緩緩地停下,星彩輕聲謝過車伕,而後開啟了那扇隱蔽的院落大門,緩緩走進了悅賓閣中屬於自已的小院裡。

這裡的小空間是單獨開闢出來的,與那些客房遠遠相隔,連外出的大門也是單獨一個出口。

故而這裡平時顯得非常幽靜安全,沒有任何其他客人會貿然闖入。

不得不說,冷夜真的將這裡佈置得極為謹慎完善,每一處細節都透露出他的用心與縝密。

而蘇芸曾經的房間,就在這院落的另一頭,中間隔著那個蘇芸和冷夜曾相遇的花園。

她是頭一次走進這間房。

一模一樣。

床上是淡紅色的紗幔,微微飄動著,彷彿在訴說著過往的故事;桌子上擺放著特意蒐集的可愛擺件,那些奇形怪狀的小花瓶錯落有致地排列著……

這所有的一切全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

可此刻,她卻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這究竟是蘇芸的記憶,還是星彩的記憶呢?

冷夜跨步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她正處於發呆的狀態。

“在看什麼?”

“啊,沒什麼。”星彩好似猛地被驚醒一般,回過頭來,便看到了冷夜。

此時的他已然將那胡商的偽裝給脫掉了。

“我在想……還是要儘快去內宴再看看。”星彩皺著眉緩緩說道。

“雖然可能會給你添麻煩,可是隻有去那裡,蘇芸的記憶才有可能復甦……”

“我明白,你怎麼會是麻煩。”他明白星彩是在擔心會拖自已後腿,心中不由地一軟。

只是那內宴連屋頂空中都有著嚴密的佈防,地上的防衛估計只會更多。

帶著星彩潛入,大張旗鼓地查探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我們可以用另一個方法進入。”冷夜冷靜地分析道。

“嗯,扮作‘客人’。”星彩輕輕點頭,神色中帶著一絲贊同。

然而,話音落下後兩人卻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那內宴,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進入的,其中的客人幾乎無一不是高官顯貴或者有著特殊門路之人。

而他們,處於這外圍的平頭百姓,要如何才能找到契機踏入那片區域呢?

不,還有一個人,身份恰好合適。

他們的腦海中幾乎同時閃過這個念頭,隨後默契地抬起眼睛看向對方,可那目光卻又如同觸電般快速地挪開了。

蘇芸的青梅竹馬——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