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低磁的笑音再度湧入耳中,白牧提半邊身子都聽酥了,癢癢的,恨不能摘下帽子撓兩下。
正事面前只得暫且忍耐,他故作無事地咳了聲,看向已聽傻的三人:“……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因為挑食,很多人都嫌我麻煩,你們要是不願意的話……就算了。”
他聲音很低,又輕又柔,聽進耳朵裡軟軟糯糯,就像塊粉粉嫩嫩的兔兔小蛋糕,讓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又怕碎了。
三個大糙漢哪裡見過這等場面,即使白牧提身姿並不像溫室中的花骨朵般嬌小玲瓏,也並未有人發覺……
那他孃的哪能行?
一看對方這樣,紋身男當即就是一腳踹在大金鍊屁股上,“記住了沒有?記住了就快去啊!”
大金鍊本來就腦瓜子嗡嗡的,又被手下踢了屁股,腦中莫名飄過白牧提的話,連連擺了擺手,“沒有,不麻煩,喜歡什麼哥都給你買。”
說完便轉身離開,紋身男搓把手殷勤拉開旁邊的椅子:“害,別放心上,他人就這樣粗魯慣了。”
“但我們都是好人!”小金牙一笑,露出璀璨的板牙,儘量讓自已看起來和藹可親,“只是看起來有點面兇,實則最最熱心腸。”
現在沒法直接和陸時淵通話,讓他以這副打扮對著三個大男人有說有笑實在……還不如直接幹架容易。
再這麼噁心的聊下去,剛在車上吃的三明治都要吐出來了。
白牧提臉上有一絲絲繃壞,碰了碰鼻尖:“……是嗎,我覺得…還好。”
“嘖。”小金牙聽後嘴角樂的快裂到耳根,“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羞死個人,問個名字而已,怎麼還端起來了。
白牧提也被問的一愣,好在反應還算機靈,“……小…八。”
“x……小爸?”紋身哥摸了摸腦袋,總覺得不對勁,看了看單純無害的白牧提很快搖頭否定道:“好聽,好名字,聽起來就清新脫俗一點也不做作……”
白牧提忍不住心想:……這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鎖開了,準備抽身。”陸時淵站在裝滿兔子的車廂裡,眼神絲毫不敢有所遺漏地快速巡視,白兔、長毛、侏儒、霜白垂耳……
不是,沒有,他的兔子不在這裡。
那瞬間陸時淵的心底生出一絲的失落,他像憑空消失一般了無蹤跡。
“小心,注意安全。”陸時淵說,嗓音比剛才低沉了許多。
來這趟的結果,白牧提從知道陸時淵要做什麼開始就都知道,因此並不覺得有什麼,更何況無意中救下許多小生命。
他這趟也值了。
遠處,大金鍊買完東西正提著滿滿當當的購物包,心情似乎很是不錯。
現在不走,難得要等四人湊桌麻將聊家常?
白牧提尋思找藉口先離開:“我突然有點肚子疼。”
“啊?”紋身男:“那怎麼辦?”
小金牙:“喝點熱水?”
“不用。”
白牧提:“……我想解手。”
不等兩人反應,白牧提扭頭往外走,大步流星卻不像急著去上廁所。
“看起來怎麼怪怪的?”小金牙用力眨了眨眼睛。
“是有點。”紋身男眉毛緊皺:“但又說不上來……”
“操!”
大金鍊從後面趕來,兩個大鼻竇同時落下:“她要跑,還不快追?!”
說時遲那時快,白牧提看到三人開追,長腿一邁,便至門口,逃之夭夭。
三人只來得及看到一抹殘影閃過,出了門便不見蹤影。
“……人呢?”
“兔子,我們的兔子跑出來了!”不知是誰喊了聲。
整個服務區都是兔子,蹦蹦跳跳朝附近的馬路、草叢、樹林逃竄,簡直好不壯觀。
紋身男:“大,大哥……怎麼辦?”
小金牙:“兔子都跑了。”
“老子知道!”大金鍊破口大罵,每人賞了一個暴擊頭:“讓你他孃的泡妞,還不快去把它們都抓回來!”
小金牙委屈:“明明大哥你最積極……”
“閉嘴,還不快去!”多嘴的下場就是又捱了一腳。
白牧提跑的是真快,縮排後座的時候兔耳朵還因為刺激,微微向後貼在亂糟糟的頭髮兩側。
像只壞壞的兔寶寶,明明剛做完壞事,讓人想摟進懷裡rua rua腦袋的也是他。
陸時淵斂目,不鹹不淡道:“跑的還挺快。”
耳邊的通訊器還沒摘,真實的嗓音和更低磁的聲音混合,就像陸時淵本人貼在他耳朵說話,又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白牧提耳梢發燙,伸手摘通訊器的時候順手搓了兩下,眸中閃爍:“一般,那是我腿長。”
可能是跑太快太累的緣故,白牧提隨意躺著,裙襬大多堆在座位兩側,露出白嫩、線條勻稱的雙腿,自然分開放在座椅間。
陸時淵向後掃了一眼便是此景,因此贊同道:“是挺長的。”
嗯???
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白牧提猛覺不對,一低頭便看見蓋在大腿上的蕾絲花邊小內襯。
肽!
忘記穿的是裙子了……
無錯書吧好尷尬。
但想到他和陸時淵都是男的,看個腿而已,再正常不過了。
白牧提迅速理好裙襬,一副無事發生地看向窗外,臉上的溫色還沒消退,又多了惆悵。
離開親人,在這裡兔子就是他最親密的同類,沒了野性的爪牙,有一天迴歸到自然,也很難生存下去吧。
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必須儘快強大起來,或許只有手握權力,成為陸時淵這樣的人,才能保護好想保護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