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淵的住所他雖不是第一次來,再次踏入依舊被小小震撼到。
除了寬闊和豪華,最顯眼還得是大廳還沒來得及修繕完成的水晶,單看輪廓便似有若無的熟悉。
——可不正是隻踩在玫瑰叢中的兔子。
“………”
白牧提愣了愣,忍不住懷疑這人該不會是什麼有特殊癖好的變態。
“餓嗎?”
無錯書吧陸時淵忽然問,輕潤的嗓音聽不出是真心還是說說而已。
忙了一天,他又不是鐵做的,可以他們之間的關係,現在並不適合再添麻煩,白牧提摸了摸扁下的肚子,矜持道:“……還行。”
“那就是餓。”陸時淵微微點頭,看了他會,不鹹不淡地開口:“跟我過來吧,還沒有讓客人餓著肚子的道理。”
客人?
是犯人更貼切吧。
但能填飽肚子,他可以暫且不計較這些!
白牧提抬起清亮的眸,“謝謝。”
恰對上陸時淵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探究。
剎那,光亮暗了暗。
他好像又被懷疑了,或者說從來沒有取得信任,不過也正常,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夏知羨別人說什麼都敢信,白牧提抿緊唇瓣,慢吞吞跟在後面。
填飽肚子固然重要,比起小命又算得了什麼。
餐桌上,豐盛的晚餐數不勝數,白牧提唯獨抱著一碗蔬菜湯小口抿著,倒不是不喜歡,只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詐……
“不合口味?”偏偏有人看官犯人般在旁盯著。
“沒有。”白牧提衝他輕輕笑笑,夾了蘑菇放進碗裡,“晚上暴飲暴食容易長胖,我比較注重身材管理……”
“現在就挺好。”
陸時淵飲了口茶,平淡的目光收斂些許冷茫,就像隨口提起般,“傑西內部太複雜,並不適合你,和你的朋友,如果不嫌棄我會給你們一個更好的選擇。”
這是要和他談補償的意思?
白牧提摩挲著指尖,不猶豫是假的,心動是真的。
他現在身份敏感,想找一處棲身之所很難,另一個,如果突遇不測又變回兔身,在陸時淵這兒起碼可以確保不會有成為麻辣兔頭風險。
相對也會更危險,兔耳朵一旦在陸時淵面前暴露,他會變成兔子的事自然不攻而破。
白牧提下意識地摸向頭頂的帽子,在他們的認知裡這麼大人還喜歡兔耳朵一定很奇怪、幼稚、或者是在裝可愛吧。
但他只是看起來比較弱小,只論單挑的話這裡沒人是對手,二打一也一樣。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陸時淵坐在他的對立面,淡然一笑:“我的公司有很多針對生髮、植髮、或是療護專案,我記得你說過,感興趣的話一定幫你解決困難。”
聞言白牧提的手抓得更緊,一定不能讓陸時淵對他帽子下的風景產生興趣,這比他真禿頂了還恐怖……
呸呸呸,他年輕氣盛,絕不可能禿髮,老了也不會!
“我……等我考慮好了再告訴你。”白牧提坐著。短短几秒鐘冷汗簡直要浸溼後背。
陸時淵:“不急,想好了說也不遲。”
“樓上客房隨你挑喜歡的住,但要記住不能亂走,尤其是那間掛了標牌的屋子,我不喜歡有外人踏足。”
這麼特意標明,到底是想讓人去,還是不想?
試探的意思不要太明顯,他才不會上當!
用完飯,白牧提果斷回房洗漱,身體剛粘上床鋪不到三分鐘,呼吸就變得輕且綿長。
——
第二天,白牧提迷迷糊糊要醒來的時候翻了個身,痠麻瞬間從尾椎骨蔓延。
“呃……”
趁著屋內沒人,白牧提跪趴在床上後背高高拱起,緊接著被子裡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毛茸茸的腦袋探出時,他漂亮的臉頰已染上了粉痕,一邊陷入柔軟的枕頭正小口喘著氣。
委屈你了小傢伙。
悶了一晚上,沒想到壓扁成這樣。
可惜了他蓬鬆亮麗,引以為傲的毛球尾巴, 再這樣下去不禿頭他就要先變成禿尾巴兔子了。
沒有什麼事能比一隻兔子的尾巴禿了更讓兔子心碎了(◞‸◟ )。
趴了十五分左右,白牧提從床上爬起後才後知後覺發現,儼然已到了下午。
靠,八百年沒睡過覺嗎睡這麼久?
白牧提的第二個反應便是陸時淵呢?不應該來喊他起床?
沒敢耽擱地開門便對上等候多時的熟人——沈雲浩。
對方看到他明顯吃了一驚,不曾想開口便是:“你好漂亮,今年多大,成年了沒?”
“怎麼和小淵認識的?牽手、擁抱、親嘴發展到哪一步了?還是已經睡在一起了?”
”他可從來沒有帶過別人回家,還讓我特別照顧的,你是第一個。”
“………”
白牧提:( ⌯' '⌯)???”
劈頭蓋臉的問題中,白牧提下意識地挑了一個他覺得比較重要的,側身指了指屋內:“我一個人睡的客房。”
“哦~”沈雲浩探長脖子朝裡瞧了兩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樣啊……昨晚睡得挺晚?感覺還好?”
柔軟的床自然睡的也踏實,不然他不可能悶頭睡到現在才醒來,白牧提點了點頭,顯然沒能悟出話中的真諦。
不過沒時間細想,他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白牧提:“你知道陸時淵在哪兒嗎?我有事要找他。”
剛醒來就急著找老公,還說沒有關係。
“知道啊。”沈雲浩說,一邊拉著他往樓下走。
“不過,你得先乖乖用完午餐我才能說,畢竟事再急也不能餓著肚子。”
“……我不餓,還是——”
“還是先用飯。”
沈雲浩正色:“這是我的任務,完不成可是有處罰單的。”
白牧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