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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遊戲人生

臨洋師範大學,教工食堂樓頂。

念小雅將四顆子彈一一裝入彈匣之中。

黑瞳砍刀男團已經恢復了視野,將洋蔥與芥末的洗禮全部消散在了暴雨中。

“雨,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好。”花欣雨雖是惶恐,但現在的她選擇無條件地相信念小雅。

“遊戲叫做——天黑請閉眼。”念小雅俏皮地笑著說。

欣雨乖乖合上了眼,但微微顫動的雙眸還是足以看出她今天晚上遭受的巨大恐懼。

念小雅舉起槍,隨著劃破夜空的一聲響,子彈沒入了花欣雨的太陽穴,她倒下了。

小雅盯著她的屍體,手託著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一個男生已經提著刀跑了過來,念小雅依舊沒有挪步,就站在那裡思考著,直到砍刀落下斬掉了她的頭顱。

一股懶洋洋的愜意遍佈全身,花欣雨睜開了眼睛,天花板上是她們412宿舍自己佈置的星星燈。

她微微轉頭,看見念小雅仍坐在那裡寫論文,而小玲和小谷在打遊戲。

果然是夢啊,欣雨打了個哈欠,心想繼續睡吧,明天還要上課呢。

這一覺再無夢,她感覺自己睡了很久,直到整個世界搖搖晃晃方才甦醒。

是地震?不,是念小雅,她把自己搖醒了。

“雨,雨,睡夠沒,起床了?”

欣雨感覺腦袋跟灌了鉛一樣,她摸起枕邊的手機看了看,0:57,竟然還不到凌晨一點。

“怎麼了,小雅?”

“你快起來,這次我們早點行動,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念小雅催促道。

“小雅,你在說什麼呀,明天還要上課呢……”花欣雨揉著惺忪的睡眼。

“唉,這孩子睡迷糊了,我問你,那會兒宿管阿姨噴你一臉的綠色液體進你嘴裡沒?”念小雅眼神真誠無比地發問。

花欣雨一愣,然後一下子坐了起來,“小雅,你在說什麼?難道剛才,你也做了一樣的夢?”她根本難以相信目前的情況。

“唉。”小雅嘆氣搖了搖頭。

然後她伸手撩撥著欣雨左臉的頭髮。

花欣雨頓時感到一陣悸動,她左側的頭髮,比起右側短了一截,這是在電梯裡被橫空飛來的砍刀削掉的。

也就是說,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老規矩,先逃命,之後再解釋。”小雅說罷把她的眼鏡遞了上來。

欣雨默默接過,發了幾秒的呆,還是下了床。

“那她們兩個……”欣雨看著另外兩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舍友。

見小雅搖了搖頭,她也就明白了。

“你可以當現在在玩一場遊戲,沉浸感極強的一場遊戲,死了還能復活的那種。”小雅的笑容輕鬆依舊。

“那我們,剛才是都死了嗎?”

“嗯吶,而且我們已經不在原來的那個世界裡了,現在我們所處的空間,除了我們二人之外,其餘的人你都可以理解為npc。”

窗外的蟲子們已經漸漸蓋住了玻璃,小雅看著蠕動的它們說道:“在我們方才的第一條生命裡,你去上廁所而我在陽臺上透氣的時候就發現了它們,這算是一種訊號吧,預示著遊戲的開始。”

“那我們的舍友,也成了npc?”欣雨看著同寢而宿的那兩具“屍體”。

“嗯吶,據我猜測,每次遊戲開啟的瞬間她們就會死去,然後會有其他可以移動的npc來為難我們,比如宿管or體育系男團,但肯定不止。”簡短解釋過後,念小雅湊到了花欣雨的耳邊,開始悄悄地訴說著自己的計劃。

一點十六分,兩個女孩走出了宿舍。

她們沒有下樓,而是來到了配電箱旁邊,念小雅憑藉著高超手段撬開了鎖,然後破壞了電閘,整棟樓陷入一片黑暗。

隨後她們進入了水房,各自找地方埋伏起來。

大約一點半,樓道里有腳步聲傳來,花欣雨屏住呼吸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加速。

水房的門被緩緩推開,躲在門後的念小雅猛地掄起扳手砸中了來者的後腦勺,使其倒地,然後一旁的花欣雨迅速跑過來,用編織袋套住了他的頭。

她們的計劃——綁架npc宿管阿姨。

“不對啊,小雅,阿姨沒有暈過去,而且……她好大的力氣,我快摁不住了!”花欣雨驚呼到。

念小雅這才開啟手電光看了清楚,兩人同時嚇了一跳,這次進入水房的不是宿管阿姨,而是一個男人。

小雅頓時醒悟過來,大叫道:“跑!”

二人丟下作案工具,欲逃離水房。

還沒邁出門,門口就已經堵上了十幾個黑影,十數把砍刀迎面劈來。

兩個女孩剎那間停止了呼吸,倒在地上的身體變成了好幾段。

打遊戲的聲音、敲鍵盤的聲音響起,花欣雨再度睜眼。

一樣的場面,念小雅在寫論文,其餘二人在打遊戲。

她摸了摸自己左邊的頭髮,然後迅速下了床。

“小雅!”

“別急哈雨,等我總結一下死亡經驗,這些都是寫論文難得可貴的論點。”念小雅根據前兩次的死亡,補充著自己的論文要點。

欣雨盯著她的螢幕:

《論不明來源的蟲液對人大腦的影響,幻覺?幻境?》

“小雅,為什麼這次來到水房的不是宿管阿姨了,而成了追砍我們的那些男生?”

聽到問題,念小雅又託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早在兩個月前,我就發現世界的規則發生了動搖,這些年來我察覺著它每一絲細微的變化,看來還是察覺的不夠到位呢。”

“世界的規則,難道我們現在所陷入的生死輪迴跟這個有關係?”花欣雨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些隱匿於天空之上的掌權者們所制定的條條框框竟然會發生動搖。

“Maybe~”念小雅合上了膝上型電腦,然後伸了個懶腰走到了陽臺上。

花欣雨跟了過去。

“雨,你相信我嗎?”

“當然!”花欣雨堅定地回答道。

“我們現在身處另一個空間,一切聯絡外界的通訊手段都用不了,而且我們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在被人監測。所以啊,等有一天你見到一個叫洛豳風的人時,把這個交給他。”

念小雅遞給花欣雨一個隨身碟,又補充了一句:“他是我的青梅竹馬,只不過不學無術留了好幾級現在還在讀高三,等你見到他,他應該有辦法打破世界的規則。”

“小雅,你要做什麼?”欣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時間了。”念小雅看著窗外玻璃上漸漸升起的蟲幕,眼神裡竟有了一絲憂傷。

“我的手機也給你,裡面有洛豳風的照片,還有這個你也拿著。”小雅將自己的手機和那把五顏六色的槍都給了花欣雨。

突然她又好像想起了什麼,連忙轉身喊道:“小谷,小玲,再見啦!”

床上那兩個正在打遊戲的女孩抬起了頭,一起向著念小雅揮手,下一秒她們便停止呼吸躺在了床上,而窗戶也被黑色蟲子完全覆蓋。

“雨,抱緊我。”

看著念小雅急切的神情,花欣雨忙從後面抱緊了她的腰。

只見小雅一拳打碎玻璃,窗外無數黑色的蟲子湧入,她隨手捏起一隻,掏出一個注射器刺入蟲身,抽出來幾毫升的綠色液體,然後扎進自己的太陽穴猛推了進去。

“小雅!”

待花欣雨喊罷,她直接被她揹著跳了下去,從四樓墜落。

下跌的半空中,一陣黑影將她們包裹,竟是一輛巨大的卡車憑空出現,將二人裝進了駕駛室。

上百噸重的卡車墮在了地面上,半個校園的路面被砸的四分五裂。

念小雅猛踩油門,引擎轟鳴,卡車橫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