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酒吧是去年新開在市中心的一家高檔音樂餐廳酒吧。
也算得上是臨江市中心最豪華氣派的娛樂場所之一了。
裡面的會員群體大多都是大老闆以及富三代,消費水平跟市中心商圈比都不相上下。
夏玫站在酒吧門口,抬眸掃了一眼酒吧的外觀。
毫不誇張的說,是挺誇張的。
深藍色的門頭牆壁裡,嵌入了型別不一的酒瓶和許多不規則裂痕的酒杯。
夜晚錯落的光線折射在上面,還泛著細碎的銀光。
顆粒感十足的外圍牆壁上,浮雕著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花。
倒也符合這酒吧的名字。
夏玫和寧子鹿錯開人群,繞過酒吧的旋轉門,從側門走了進去。
酒吧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醉人的微醺感,燈光柔和明亮,音樂舒緩,也不似其他酒吧那般霓虹喧鬧。
走到吧檯前,兩個人拉開椅子坐下。
寧子鹿招手示意調酒師過來:“麻煩來兩杯Rum。”
長得很正點的調酒師微笑的應了聲,便動作熟練的給她們準備成品。
夏玫托腮等待著,環顧酒吧周圍,總感覺這酒吧的氛圍有點過於安靜了。
或許是時間太晚,酒吧裡多的都是停下工作,來這裡享受片刻愉悅的人,也沒有那麼多話說,只想安靜品嚐酒精帶來刺激神經的瞬間快感。
又或者,這家酒吧存在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一樓的這些人,只是酒吧用來遮掩交易的幌子。
反正夏玫腦補了一大堆,連寧子鹿在耳邊輕喚她的名字,她都沒空理會。
自從接觸了演戲之後,她的腦子裡確實總愛產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與此同時,酒吧二樓的包房裡,正在上演一群黃金單身漢的酒話會。
喝點酒喜歡語無倫次的吹噓自已牛逼的過去,才是男人喝酒喝到盡興的極致。
包間內的燈光若隱若現,房間內低柔的音樂與喧鬧的氛圍相融,倒也不怎麼和諧。
服務生推門進來,又放下一提瓶裝的洋酒。
祁野穿著一身休閒裝,坐在房間的最角落,長臂悠然的搭在沙發上,唇角掛著不太明顯的弧度,默默聽著他們的發言。
本來這種場合他就不喜歡參加,奈何自已的那群狐朋狗友非說是為了慶祝他的事業再上東風,特意為他攢的酒局。
反正他也不怎麼喜歡喝酒,隨便陪他們玩玩就行,總不能掃了這幾位祖宗的雅緻。
所以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直接開車過來了。
來了一小時,他就看著兩個人喝空了他店裡三瓶洋酒。
“舒晉到哪了,哥幾個都等他一個多小時了。”
最中間的男人臉色微紅,剛送入喉中一杯酒,又想伸手去開新的一瓶,語句也醉的不成調。
坐在他旁邊的男人把未開封的酒瓶一把薅過去:“老黎,你喝多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記事,剛才不是給晉哥打電話了,說還有十分鐘就到門口,等他一會,不然這好酒全都進你一個人的胃裡了。”
黎煜碭微頓,輕嘖了聲:“你管天管地,你管我拉屎放屁,我想喝就喝,好酒咱們野哥這不有的是。”
果然,一喝多就容易說點什麼帶有味道的話。
祁野斂神,有被這句話冒犯到:“別髒了我這地方。”
萬一要是真沒憋住拉在包間裡,他得安排保潔打掃一星期。
葉文博笑了下:“不是為了祁野才攢的局,你倒是喝成主角了。”
黎煜碭坐直了身子,才反應過來今天這個酒局是為了祁野準備的,還有點不好意思。
三瓶洋酒自已和葉文博全都喝光了,祁野進門到現在,就喝了三杯白開水,還喝出了養魚的感覺,一點也不盡興。
他現在就等著舒晉來了之後,三個人合起夥來在灌他一下。
黎煜碭看著祁野那副天生就矜貴的臉,準備換個話題刺激他:“祁野,接手星禾娛樂,你是真想好了?”
問他是假,故意挑釁他才是真。
這小子進門到現在一滴酒都不沾,不合規矩,必須得刺激他一下,讓他借酒消愁才行。
祁野眉梢微挑,鋒利的眼神再次看向他,簡單的回了一個嗯字。
黎煜碭話裡的意思,只有他和祁野明白。
葉文博和舒晉,是祁野在澳洲留學的時候認識的。
起初他們三個還不知道彼此都是臨江人,在一次學校組織的英文演講大會自我介紹之後,才互相有了瞭解。
留學這幾年三個人幾乎是形影不離,雖然學的專業不一樣,但同吃同住,也培養了感情。
就是葉文博有的時候會搞不明白,祁野為什麼總喜歡半夜看著一隻已經不下色的鋼筆發呆。
黎煜碭跟祁野是發小,關係好的比石頭還硬,兩個人從幼兒園到小學,在到初中,一直沒分開過。
因為小學到初中是全班端,考試成績不做參考,因此黎煜碭跟祁野又分到了同一個班。
黎煜碭學習不差,但一直偏中游,祁野從小學到初中的名次,都沒掉下過年級前十。
後來臨近中考,全班端這種好事不可能在延伸到高中,所以黎煜碭發誓,一定要跟祁野一起考臨江一中。
最後一年的時間裡,黎煜碭發了狠的學習,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銀河,臨江一中這重點中學,還真就讓他給考進去了。
不僅和祁野一個學校,竟然還是分到了一個班,這真是從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兄弟,鬼都分不開。
後來祁野出國留學,他也選擇了去外地上大學,但每個月都會飛去澳洲找祁野。
只要黎煜碭去找他,就一定會在他的宿舍住上一段時間,一來二去,四個人也形成了自已的兄弟團體。
黎煜碭說的這話,無非是在提醒他,星禾娛樂,可不僅僅是一家娛樂公司這麼簡單。
星禾娛樂裡,還有一個他藏在心裡十多年的人。
祁野的深眸不自覺閃了一下,心尖像是被狠狠紮了一下,旋即沒什麼好語氣的開口懟他:“喝酒也堵不上你的嘴?”
很顯然,他並不是很想聽這句話。
葉文博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輕佻的笑了聲,仰著臉看他:“這話裡的意思,我怎麼覺得還得再細細的深究一下呢?”
他這個人愛打聽,黎煜碭說出來的話,明顯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黎煜碭就看不慣祁野這副矯揉造作的樣子,都是大老爺們,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惦記一個女人十多年,也真是夠情種的。
黎煜碭喝了口酒壯膽,繼續挑釁:“咱們野哥,年輕的時候可是敢把全校模擬考卷,一把火燒了的人。”
說完,又驕傲的補了句:“誰讓咱們野哥是全年級第一呢,重罰怕打擊他的學習積極性,不罰又對不起全校老師辛苦出的考題,所以,咱們野哥當時直接來了句....”
話說到這,他賣關子似的故意頓了頓,眼神還有意無意的瞥向祁野的方向。
祁野屬實也沒想到,這人喝多了話竟然這麼多。
他半慵懶的姿態倚靠著沙發,眸底漸漸湧上一股莫名的躁動。
他現在還挺想抽黎煜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