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怎麼樣，我的配合是不是天衣無縫？”回到客棧，江忘川沒著急問李蓮花這麼做的原因，而是摟著他的腰身，仰著頭求表揚。

她這副模樣實在太過動人，李蓮花喉頭滾動，在她眼尾落下一吻，“忘川與我心意相通。”

江忘川昂了聲，在桌邊坐下，拿出糖果剝開丟進嘴裡，“那是，本姑娘聰慧過人！”

瞧見李蓮花盯著自己的唇瓣，她便又剝了一顆遞到他嘴邊，“瞧著我做甚，又不是沒了。”

李蓮花吃下糖塊，坐在她對面同她說起了剛剛的事。

“我原先呢以為這周婆子許是靠著這買賣小孩過活，這也便解釋了為何她十年來未曾有謀生的買賣，卻接二連三收養小孩。

可今日入了城，也看到聽到了許多，便發現事情並非如此，這個周婆，許是比我想的要良善許多。”

他指尖輕點桌面，“你可還記得路邊那個小乞兒？”

見江忘川點頭，他便繼續道：“那乞兒身上穿的衣服潔淨如新，手上呢雖有薄繭但並不粗糙，不像是常年風吹日曬的小乞兒。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和周婆院中的七喜所穿的衣服是一樣的，同樣的剪裁方式，不像是成衣鋪裡買來的款式。”

江忘川不解，“那他極有可能是周婆院中收養的孩子，既出來乞討，那你為何又說周婆良善？”

李蓮花輕垂下眼瞼，整理好腦中的思緒，“這小孩應當是揹著周婆偷溜出來乞討的。”

“周遭的攤販亦或是知道他的，因此在我們去之前，買酥油餅的攤主幫他趕走了一個試圖搶他錢的乞丐，還給他送了個酥油餅，他許是不捨得吃藏在了袖子中，卻沒想到那油溢位來沾到了他的衣袖。

這地方臨海，城中人呢大多膚色較深，也有一套自己的穿衣邏輯，與外來人很好區分。

這城中給那小孩錢的人，要麼風塵僕僕剛入城，要麼是來這地方遊玩避寒的人家，我猜是因為這小孩經常揹著周婆出來，許是這城中人大多也知道，所以也便不搭理他了。”

江忘川點點頭，對他的話一向沒有懷疑，給他倒了茶潤口，示意他接著說。

“周婆院中的孩子，雖瞧著沒有多精細，但個個都被照顧得很好。

我們剛進入院子的時候，他們應該把我們當成了來收養的人家，因此皆停下動作等候，直到周婆出聲他們才意識不是，也便沒再搭理我們。

之後我又刻意提了一嘴想要收養的事，他們的反應做不得假。”

江忘川也猜出了他的意思，接話道：“周婆拒絕了你想收養的提議，是因為她想要收養之人是能真心想要孩子的，所以條件嚴苛。

而那些孩子也是懂事，所以院中的孩子才會渴望被收養，也才有了乞討的小孩。”

江忘川又想起周婆身上補丁的衣服，大約也能明白了。

李蓮花點頭認同，卻沒接著說下去，“我如今有個猜測，或許得等到明日才能知曉了。”

江忘川也沒追問，“那我們如今去尋方小寶他們嗎？”

“不用，他們也該回來了。”

正說著，房門被敲響，得到應允後，方多病與笛飛聲推門而入。

兩方交換了彼此得到的線索，又商討了後續計劃。

“我猜明日會有人來請我去看病。”李蓮花撣撣衣袖淡聲道。

方多病挑眉，接話道：“那我猜是顧家人。”

幾人皆輕笑一聲，目光不經意落在屋外快速消失的人影上。

*

隨著宵禁鐘聲響起，整座城池歸於平靜。

“忘川睡不著？”

李蓮花按住又翻了個身的某人，將人拉回自己懷中。

“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江忘川聲音很低，顯然還沒從蓮花樓隔音差的氛圍裡走出。

李蓮花學著她的樣子低低說著話，“我本也沒睡。”

江忘川反應過來如今不是在蓮花樓，輕輕拍了拍李蓮花，“幹嘛學我說話，你小孩子啊！”

惹得李蓮花一陣好笑，握住她的手將其放在腰間搭著，“在想什麼？”

江忘川嘆口氣，“這顧卿禮的事情白日裡我也大概明白了，只需明日到了顧家便能知曉。

我在想，這事情解決了之後，是不是就要去南海之巔了，誰和誰去，要怎麼去，去幾日，要帶多少衣物……”

被李蓮花打斷，“你深夜不睡覺竟是在想這些？”

江忘川也知道自己想的遠了，只是有些認床睡不著罷了。

但她並未承認，而是看著李蓮花，放在他腰間的手也輕輕撓著，“是啊，不然想什麼，想李神醫被人診出慾火過盛無處發洩？”

她又想到白天的事，笑得停不下來，“李神醫下次記得自己解決了才好，再用內力強壓，我都害怕李神醫把自己憋瘋了。”

李蓮花有些無奈，想到今日的事情也有些尷尬，自己早該知道的，這麼下去早晚得被這人取笑一番。

“也不想想這始作俑者是誰，還笑得這麼沒心沒肺。”

江忘川一臉無辜，“李神醫說的哪裡的話，我這什麼也沒做啊！”

這麼說著，手上卻加了些力道，甚至撩開衣襬去碰他腰間的肌肉。

李蓮花將她肆意妄為的手握住，“嗯，如果你將手放好的話我也就信了。”

察覺到他腰間肌肉緊繃，江忘川一時也有些汗顏，這果然是年輕氣盛哈。

仰頭去吻他，打斷他又打算用內力強壓的想法。

李蓮花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翻身而上壓著她反守為攻。

……

江忘川不經意扯落他的髮帶，卻見那頭青絲未曾落下，迷離的雙眼裡閃過幾絲疑惑。

李蓮花自己去扯發繩，將一頭長髮散落，“這樣？”

他低頭去看江忘川，他的髮帶纏繞在她手腕，一時間竟讓他生出某些想法來。

身子越發燥熱，不由得在心裡暗罵自己自討苦吃。

“忘川，我出去待會，你先睡著。”

他翻身打算下床，卻被江忘川拉住，“李蓮花，我可以幫你的……”

屋內再次迴歸平靜，李蓮花將已經睡去的人攬進懷中，握住她的手輕輕捏著。

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