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昨日的事情彷彿還歷歷在目。
今天便是3月12號,也就是阿狗的生日。
學堂內。
阿狗此時正一臉懶散的站在自已的座位上。
他的周圍站著許多與他一樣的小孩,大多數都同阿狗一樣懶散,只有少數的人眼裡帶著淚光,對著這熟悉的學堂有些不捨。
而在他們的面前,那位先生正躺在椅子上,對著面前這群孩子,說著一些勸誡勉勵之語。
只是這語氣嘛,比面前的那群懶散的學生們還要懶散,甚至他還打了個哈欠。
而這說話聲音,搞得那群還有些留戀的學生們也沒了心思,一心只想快點離開。
站在窗外的許賄,看著屋內的已經在打瞌睡的阿狗,心中不由想到自已當時離開的學堂的場景。
只記得那時的自已死活不願離開,還抱住了先生的大腿。
想到這,許賄笑了笑。
石屋內。
只見面前的先生揮了揮手,底下的那群孩子瞬間便跑的沒影了。
只留下已經站著睡著的阿狗。
先生黑著臉,揪著阿狗的耳朵,就把他甩了出去。
嘴裡還嘀咕著:“一群沒良心的玩意兒!”
先生剛出門,便遇到了站在窗外的許賄。
先生一愣,把阿狗甩在許賄身上,便轉身離去。
許賄連忙開口,“多謝先生!”
然後才扶起阿狗,搖了搖,沒動靜,給了幾巴掌,醒了。
阿狗揉了揉眼睛,迷糊的問道:“我在哪啊?”
許賄趕緊把他甩到一邊,“走吧,回家。”
阿狗這才回過神來,“好勒!”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
這時許賄開口道:“明天我教你一些技巧,免得以後吃土。”
阿狗滿臉興奮:“太好了!到時候我一定打遍天下無敵手!”
“呼!呼!哈!哎呦~!”
阿狗說著,還打了一套拳,然後一個沒站穩摔倒了。
許賄扶著額頭,實在沒眼看。
希望不予姐能夠帶阿狗進城吧。
......
到了阿狗家門口。
許賄先是一愣,隨後便躲到了一旁的草叢裡,連帶著把後面的阿狗也一起拉進了草叢。
只見就在阿狗的門前,一位穿著綠色迷彩衣的刀疤男子正站在那裡。
威嚴的眼神不停地打量著四周,再加之身上散發的氣場。
一看不是個好人。
站在那裡就像是...門神!
對!一尊門神,許賄曾在書上讀到過。
這個人到底是誰,看他的衣服應該是城裡人。
可是...
城裡怎麼會有這種人?城裡的人不應該都過得是安全舒服的好日子嗎?
可看著眼前的男人,許賄有些糊塗。
那氣息...應該殺過不少人。
這時,那個刀疤男人瞬間望了過來,看向了許賄跟阿狗藏身的草叢。
許賄一驚,想了想。
最終站了出來,但留下了阿狗。
刀疤男人眉頭一皺:“你是?”
許賄瞬間感到一陣涼意,這個涼意比他在王大蟲身上感到的還要強。
許賄連忙舉起雙手,快速說道:“許賄,阿狗的朋友。”
刀疤男人依舊緊盯著許賄,但許賄能感覺到那股涼意消失了。
許賄鬆了一口氣,沒有敵意就好。
“你是?”許賄問道。
刀疤男人沒有回答,反而從上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紙。
“你認識陳阿狗?”
許賄點了點頭。
刀疤男人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把這封信帶給他。”
許賄緩緩上前接過信。
“這是?”
刀疤男人搖了搖頭,“我的任務只是送信,其他的一概不知。”
說著,刀疤男人越過許賄,朝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待男人走後。
阿狗才走了出來。
疑惑的問道:“賄哥,那人是誰啊?”
許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說是來給你送信的。”
阿狗疑惑:“信?”他愣了一秒,變得興奮,“一定是我姐姐送來的!快!開啟看看!”
許賄把信交給阿狗,“既然是你姐給你的信,我就不看了,給,拿著。”
阿狗接過信,“嗯!”
拆開信封,拿出裡面黃白色的信紙。
阿狗慢慢的看著。
他的眼神從最初的興奮變為疑惑,然後是生氣,悲傷,最後是沉默。
許賄看在眼裡,他不明白信裡到底寫了什麼,能讓一個原本憨傻興奮的少年,在短時間內產生如此多的情緒。
許賄小心的問道:“阿狗,你沒事吧!”
阿狗沉默,低下頭擦了擦眼睛,他笑著說:“我沒事,對了!賄哥,我有名字了。”
許賄奇怪,有名字應該是好事啊?怎麼會...
許賄沒有過多糾結。
他問道:“叫什麼?”
阿狗笑著說:“不知!陳不知!不知道的不知!”
阿狗接著道:“對了,賄哥!你是不是不想進城啊?”
許賄有些疑惑,點了點頭:“我前些年應該跟你說過,我的母親不想讓我去那裡!幹嘛提這個?”
阿狗擦了擦眼睛,“沒事,就是...就是...”
許賄皺眉,“不予姐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阿狗哽咽道:“我姐她...她讓我跟你一起...她說...叫我永遠都不要進城...不然...”
許賄趕忙追問道:“不然怎樣?”
“不然...她說就不認我了,還說...我就算進城了也別去找她,說...怕我給他丟人...”
“這...”許賄疑惑,不予姐果然變了嗎?
“賄...賄哥,我姐她...不要我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此時的阿狗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許賄看著阿狗,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了想,許賄說道:“阿狗,你想進城嗎?”
阿狗哭著道:“可...可是...她不讓...”
許賄嚴肅的說道:“聽著阿狗,現在他已經不再是你的姐姐了,所以我在問你一遍。”許賄的腔調忽的拔高,他大聲對著阿狗喊道:“陳不知,你想進城嗎?”
阿狗被許賄這一喊,停止了哭泣,大聲回應道:“想!”
許賄滿意的點點頭,“好,那你就進去!”
許賄語氣一變:“既然你姐姐不想認你,嫌你丟人,那你就進去,進去幹一番大事業,最後再拿起你的錢甩在她臉上,然後你告訴她,我陳不知沒你這個姐姐!”
阿狗看著許賄心中提起了士氣,他擦了擦眼睛:“賄哥,你說的對,既然他陳不予不認我這個弟弟,那我也不認她這個姐姐。”他抬起手臂對著天空,“從今以後,我走我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
許賄笑著摸了摸阿狗的腦袋,“行啊!阿狗你還會這一句!”
阿狗撓了撓頭憨笑道:“上課的時候還是聽了一點兒的。”
許賄搭著阿狗的肩膀,笑著道:“好多了吧!”
阿狗點了點頭,隨後氣勢一弱,又有些猶豫道:“賄哥!你說如果我阿姐知道我剛才說的話,她會不會把我打死啊!”
許賄看著眼前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兒,沒好氣的說道:“你剛才不是還意氣風發嗎?還陽關道獨木橋,怎麼現在害怕了?”
阿狗一臉沮喪:“我...我...可她是我姐啊!”隨後又抬起頭,“不過我還是想進城!”
許賄一巴掌拍了過去,無奈笑道:“你啊!指望你有出息,真是!算了算了!”
阿狗不服:“賄哥,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是很聰明的!”
“行了行了!明天早上不許賴床,我帶你特訓!”
“嗯!”
......
天城。
騎士學院。
“靖予!靖予!”
教室內。
一個身穿藍粉色連衣裙的女孩,正不斷拍打著桌面,叫著面前女孩的名字。
陳不予,不,現在應該叫她陳靖予。
陳靖予從恍惚中醒來,她看著眼前的女孩,眉頭緊皺似有發火的跡象。
陳靖予趕忙起身道歉,“不好意思,畫雪,我在想事情,有點走神了。”
與面前的女孩相比,陳靖予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兩者站在一起就像是兩個畫風的人。
蘇畫雪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的看著眼前的好閨蜜。
“靖予!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老是在發呆,就連剛才上楊老師的課也是,要知道楊老師可是對你給予厚望的啊,你看他今天傷心的,又是搖頭又是嘆氣。”
陳靖予低著頭再次道歉:“抱歉畫雪,今天給你添麻煩了。”
蘇畫雪看著面前魂不守舍的陳靖予,也只能扶著額頭嘆息,她瞭解陳靖予,她知道如果陳靖予自已不想說,那她怎麼問都是白搭。
蘇畫雪嘆息一聲:“走吧!我們去吃飯!”
陳靖予搖了搖頭,“你去吧,我沒胃口。”
說著,陳靖予轉身自已先走了。
只留下蘇畫雪一人。
“唉~!真是搞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