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夏侯孟德對於皇姐的話,頓時滿臉怒氣道。
他覺得定是夏侯穎記錯了,李瀾陪他出生入死,怎麼可能是假的,那他圖什麼?再說張栩空不就是一直叫李瀾二哥嗎?估計是夏侯穎把李瀾記成李屏的緣故。
夏侯穎見著這膽大包天還敢頂撞自已的弟弟,內心也是一陣惱火,可礙於妃兒在一旁只得收斂幾分怒氣,訕訕說著:“興許是我記錯了吧。”
如此夏侯孟德才爽朗一笑,轉而又當面吐槽起夏侯穎記性變差了。
夏侯穎對此還能有什麼法子?
罷了,自已的弟弟只能自已寵著。
便不再多說什麼。
眼見甄妃兒和夏侯孟德由於自已在一旁,不太放得開肉麻的話,見狀夏侯穎也是自稱有事,直接溜了。
轉而來到樓下,面對隨身的護衛則是囑託道:“你現在去把李重義前輩的幾個義子的資料全部蒐集一下。”
“是,長公主請稍候。”
見那人出去了,夏侯穎則是轉身回到一樓,找了處空閒的地方坐下,隨便在一樓抽了本書翻閱起來。
任憑樓上的兩位在神情哭訴。
約莫半個時辰,那隨身護衛才趕回到夏侯穎這邊。
夏侯桑接過那幾張紙,看到李重義收養的那一行。
某年某月收養陳嚴,某年某月收養李屏,某年某月收養張栩空,三年前零三個月前收養李澗關。
我沒記錯啊!
夏侯穎內心瞬間變得不平衡,這李瀾果真是假名,或者他壓根就不是李重義的徒弟。
迫切的夏侯穎,欲要和夏侯孟德理論,由於那顆驕橫的心,也不想顧及二人情感,直接奔了上去。
恰逢甄妃兒還趴在夏侯孟德懷中,嬌聲弱弱地喊著:“夫君。”
聽到有人急切趕來的步伐,二人皆是一震,發現是皇姐夏侯穎後,二人也瞬間受寵若驚地分了開。
“姐,你不是說回去了嗎?”夏侯孟德奇怪地看著急匆匆的夏侯穎。
夏侯穎則是將那幾張紙甩到夏侯孟德面前,喊話著:“這個你如何解釋?”
夏侯孟德接過看到是關於李光頭的資料,本想回懟一番,但在看到夏侯穎那迫切的眼神時,便不再多嘴,一絲不掛地看了起來。
當他看到李重義的三個養子果真是“陳嚴”,“李屏”,“張栩空”三個名字,瞬間坐姿變得僵硬,見鬼般得死死盯著這張紙。
看出夏侯孟德變化的夏侯穎則是一旁繼續問道:“你怎麼打算解釋?”
“本太子總不能一直叫錯名字吧?”夏侯孟德尬笑著。
夏侯穎一臉戲謔,事不關已的模樣。
甄妃兒則是拘謹的坐在一邊。
沉默了良久,夏侯孟德才開口說著:“罷了罷了,下午我親自去長鴻一趟。”
……
下午時分,夏侯孟德遵照自已說出去的話,如約出現在長鴻門前。
今日的長鴻倒是熱鬧非凡,由於夏侯孟德極少來這,以至於大部分長鴻的夥計或者說門生皆是不太認得夏侯孟德。
但好在夏侯孟德身旁帶了不少士卒,那幫人見到來頭不小的夏侯孟德忙問道:“請問閣下來長鴻有何事?”
夏侯孟德直言不諱道:“找李光頭。”
士卒們對太子這般驕橫早就習慣了,然而那幫門生卻是劍拔弩張,以為夏侯孟德是來挑釁的。
有一人更是怒斥著夏侯孟德:“大膽!來我們長鴻,還敢這般叫喚我們掌門!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
望著對方也是丹成後期的氣息,夏侯孟德頓時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然而還不待他下馬,長鴻大師兄陳嚴便是走了出來,制止著:“不得無禮!”
“大師兄!”長鴻之人皆是看到了希望,本以為陳嚴會來教訓這囂張跋扈之人。
誰料陳嚴來到夏侯孟德馬前,恭敬地彎腰請示著:“見過太子!”
這廝是太子?長鴻眾人皆是不敢置信,原本以為太子驕縱只是被那些大臣誇大其詞罷了,沒想到果真如此。
夏侯孟德倒是不在意他們的眼光,反倒詫異地看著這位被喚為“大師兄”的男子,回憶那幾張紙上的名字確認著:“你是陳嚴?”
聽到夏侯孟德直接叫出自已名字陳嚴也是頗為驚訝:“太子認得我?”
對此夏侯孟德直言:“猜的。”
陳嚴訕訕點頭,不忘捧吹著:“太子聰慧過人。”
其他弟子不樂意,急忙提醒著:“大師兄,太子他……他叫掌門……李光頭!”
聽到這話,陳嚴內心覺得好笑,的確是太子的風範。但是礙於面子,也只能讓其他人退下,勿要再議。
有了陳嚴幫夏侯孟德說話,其他人皆是隻能不吭聲地散去。
當陳嚴詢問夏侯孟德有何貴幹,後者思索片刻才語道:“找李光頭。”
略覺尷尬的陳嚴點點頭,便是引著夏侯孟德進入長鴻。
夏侯孟德去過修建在山上的天赤殿,原本以為那的裝修在各大派中已經夠寒酸了,可沒想到這麼些年,長鴻不僅比不得陳平笙的天赤殿,倒是還比他幼年時更加破漏了幾分。
嘖嘖……夏侯孟德尋思著要不要給長鴻撥些錢來搞搞裝修。
說出去誰會相信啊?江湖天榜上武力都是頂尖的二人,所開的宗派會是這般簡陋。
當日酈虛子還搞什麼江湖令圍剿長鴻,這有半塊磚瓦值得動手嗎?
夏侯孟德想不通。
穿過一間間房子才來到李重義的住處,破茅草屋。
夏侯孟德只覺得:這李光頭還真是有趣啊,住得地方不喜歡好的,居然喜歡破的。
可就在二人靠近茅草屋時,李重義卻是走了出來,祥和地對夏侯孟德說著:“見過太子。”
夏侯孟德本想戲弄一下李重義再說正事,孰料這光頭竟是搶先一步說著:“我知道太子此行的目的。”
夏侯孟德一驚,陳嚴則是不動聲色地朝李重義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李重義扭頭朝屋內喊著:“徒兒出來吧。”
就在夏侯孟德眼皮子底下,依舊是豎著高馬尾的李瀾靦腆著臉走了出來,只不過此時的李瀾竟是給了夏侯孟德一種是女子的錯覺。
只聽李重義語道:“她是我的養女,我給她取名為李澗關,至於她之前的名字就由她親口對你說吧。”
此話一出,夏侯孟德內心如晴空霹靂,何著保護自已一路的李瀾是個女兒身!
夏侯孟德頓時無比受挫,呆滯地看著李瀾,卻是引來對方一陣嬌羞地謾罵:“看什麼看!”
李重義則是制止道:“對太子不得無禮。”
此時不敢違逆師父的少女只得乖乖低下頭。
夏侯孟德看著昔日殺人如麻的李瀾此般模樣,忍不住呲牙咧嘴地撓頭起來。
李重義對澗關指點道:“澗關,有何話隨太子入了宮再說。”
李澗關或者說李瀾點了點頭,對此夏侯孟德卻是一臉懵的狀態:“為什麼要去宮裡?”
誰知李重義一本正經地說著:“有些事,要見太子妃可說得更清楚些。”
和妃兒有關?夏侯孟德本想追問,豈料光頭居然早有預料竟是直接閃身溜了。留下尷尬對視的李澗關和夏侯孟德。
……
馬背上夏侯孟德忍不住問道:“不是,你真是女的?”
“要你管!”李澗關咬緊牙關一臉嫌棄的表情。
於是夏侯孟德又打趣地問著:“為啥你要見妃兒吧?不會是李光頭看我不順眼,想找你行刺我家妃兒吧?”
聞言的李澗關先是一惱,看傻子一樣地瞪了夏侯孟德一眼,想說些什麼,可是話語卡在嘴邊竟是吐不出一個字。
夏侯孟德等候許久,才聽對方猶猶豫豫地說著:“見到太子妃再說吧。”
見對方不說,夏侯孟德也懶得再問,只是在內心繼續為李瀾是個女兒身的事實受挫著。
何著自已真他麼廢物啊!女的都骨變後期了,老子才丹成後期!
……
萬壽殿門外,夏侯孟德領著李澗關進門,叮囑著:“妃兒嬌嫩地狠,你可不許嚇唬她哦!本太子也的確打不過你,你可不能亂來啊。”
李澗關本想怒噴,但念及這是對方宮內,只得忍氣吞聲重重地“嗯”了一聲,以表達自已的不爽。
聽著那些個個花容月貌的宮女對夏侯孟德畢恭畢敬,從未見過萬壽殿的李澗關一時間忍不住感慨太子的好命。
隨著夏侯孟德走上了樓,後者則是內心半喜半憂起來。
樓上的夏侯穎正在陪伴甄妃兒說些閒話,聽到有人上來的聲音,不用猜便知是夏侯孟德。
夏侯穎剛想詢問夏侯孟德關於那李瀾一事時,發現夏侯孟德身後竟是跟了個人回來。
夏侯穎詫異之際,卻是發現甄妃兒見到那人竟是淚水汪汪地無聲哭了起來。
夏侯穎和夏侯孟德姐弟皆是驚慌失措地看著這一幕,剛想開口詢問便是聽甄妃兒哭喊著:“琪兒。”
隨後在夏侯孟德和夏侯穎驚異中,甄妃兒居然直接奔向那被她喚為“琪兒”的李瀾或者說李澗關。
瞭解甄妃兒往事頗多的夏侯穎,一時間驚恐地掩面細語著一個名字:“甄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