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天門郡的頂尖家族。
齊無傷,齊家家主。
壟斷了天門郡三成物資,價格哄抬的重要驅使者。齊家之人皆是個個鑲金戴玉,買下了天門郡近七成的田地,用來租給農民……
下午時分,齊無傷正應邀王家主王犁來到了王家茶樓喝茶。
王犁請求拿三千兩換取居民區的五十座屋子來擴建自家產業。齊無傷卻是當即一聲冷笑:“五千兩。”
那些地盤本不屬於齊家,可是齊家卻有各種手段來把他變成齊家的。
王犁也是苦笑道:“齊老大,這實在有些太貴了。”
齊無傷卻是無視著輕蔑笑道:“劉家可是極願意出這五千兩。”
這話一出,王犁臉色變得鐵青,正當他咬著牙想應諾時。
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響起。
不爽的齊無傷當即呵斥起王犁:“小王,我的規矩你莫非忘了嗎?”
齊無傷禁止任何人談事時貿然進來。王犁嚇得後背發涼,忙是主動起身朝那入口質問道:“是什麼人!不知道我和齊老大在這裡嗎!”
然而腳步聲卻是不止,反倒愈發靠近愈發清晰。
映入二人眼簾的是,渾身帶血的一個青年。
青年目光兇厲,手持一把噴著著火焰的黑刀。
頗為震驚的齊無傷剛想開口,只見青年空揮一刀。
一道攜帶滔天殺意的火焰直襲對方而去。
頃刻間,齊家主變化為了一具屍體,看得王犁嚇到在一旁。然而青年卻是默默靠近,面不改色的取下了齊無傷的頭顱,隨即默默離去。
頗為膽小的王犁看得也是直接嚇暈了。
……
黃昏時分,回到李瀾來到鴉幫,在眾人的驚訝中拿著齊無傷的頭,換取了一千兩的銀票,隨即又接了一個四品任務轉身離去了。
留下一臉震撼久久不能平復下心的眾人。
這可是齊家家主啊!一趟出行保鏢都有小百人的大人物啊。
當家的也是一臉呆滯住了,這個任務其實他本打算去總舵招人來完成的,可誰知道,竟是這個剛來的青年一個人就做到了。
這李瀾……恐怖!
相比李瀾的半天刺客。
夏侯孟德和張栩空則要慘多了。
第一天不分實力,硬是讓二人跟著大部隊和一位才練出內丹的小將軍操練了一天。
本就無趣,又恰逢烈日灼心,二人有苦難言。
晚上回到軍營內吃飯,還被打飯那人有意為難。
夏侯孟德本想動手卻是被張栩空拉住了。說什麼上了戰場建了功,這些麻煩自會省去。
夏侯孟德也只得點頭。
晚上回到軍帳裡,負責點名的小卒外號叫苟二,認得少許字,便是混上了這個還算不錯的小幹部。
只聽他把早先來來的那些大漢名字一一報過去。
不管那些漢子有沒有回答,他都打了勾。
可輪到報道夏侯孟德和張栩空時,語速反倒愈發迅速起來,似乎都沒想給他們回答的時間。
只聽苟二報道:“張坤,夏德。”
話音未落,沒等人回應。苟二便已經拔腿跑出營帳去了,而張坤和夏德是如今張栩空和夏侯孟德使用的名字。
看著這苟二的操作,令夏侯孟德頗為不悅,和張栩空抱怨得:“真是隻狗,什麼人啊。”
張栩空無奈笑了笑。
可就當夏侯孟德仍在抱怨的時候,一個約莫三十的漢子就是朝著夏侯孟德二人走來。
張栩空剛想提醒夏侯孟德先別說,誰曉得對方竟然一拳朝著夏侯孟德的背打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張栩空自是不會袖手旁觀,連忙拉起坐在地鋪上的夏侯孟德。
只見那個漢子一拳硬生生打在了夏侯孟德原先坐得地鋪上。
站穩腳跟的夏侯孟德後知後覺,便聽對方口中囔囔著:“這個軍營,我不許任何人說我弟弟!”
不等夏侯孟德回懟,張栩空便是率先賠禮著:“抱歉啊。”
看著油膩身材的張栩空,漢子鼻子一哼假裝扭身要走,誰知又猛然衝了過來。
張栩空一雙小肥手擋住了對方那表面迅猛的拳頭。
輕微的骨頭交錯聲響起。那自稱苟二哥哥的漢子苟大一臉駭然。
只見張栩空還在和夏侯孟德笑著說沒事。
苟大氣急敗壞地再次打出一拳,可仍是被張栩空接住,用盡全身武力也無法撼動分毫。
苟大彷彿知曉了什麼,頗為陰沉的轉身離去。
夏侯孟德則還在後面討要個為何偷襲的說法:“跑什麼?給老子說清楚!”
眼看夏侯孟德引來所有人的目光,張栩空無奈地在一旁哭笑不得。
過了許久,氛圍才恢復平靜,故作一個默不打擾的狀態。
苟二恰巧回來,回來之後,卻是被苟大抓著手又出去不知說了什麼話語。
眾人只知曉二人回來後神情似乎都不那麼輕鬆……
當巡夜鈴在外面響起,四個腳的負責人吹滅了原本放在營帳裡燃燒的蠟燭。
隨著環境陷入黑暗,五十多人開始躺下,準備休息了。
可偏偏總有些愛鬧事的人,在黑暗中恢復了部分視力,起身便要鬧事。
在昏暗中走到張栩空和夏侯孟德身邊。
可是二人豈是善茬?
當那人走近,夏侯孟德假裝伸一個懶腰便是大力一腳踹去。
強大的力道直接把那想暗算之人毫無準備地踹倒在地。
可憐他的頭重重磕在地上,頭皮磨破,腳踝處還骨折了。
頓時“哎喲”聲在整個營帳中響起。
其他人聞聲皆是一驚,詢問著:“那個人在叫!”
不多時,營帳內部的響聲就把巡夜人招來了,只見一身披鐵甲,拿著火把的人掀開厚厚的簾子,呵斥道:“大半夜不睡覺要造反嗎!”
頓時身處營帳內的眾人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那倒黴之人還在慘叫。
“你幹什麼的!”
面對巡夜人的質問聲,那人原本想如實交代,可是如此只會給自已也招來麻煩……情急下,只能撒了個蹩腳的謊言:“想解手,結果摔了一跤,腳還扭去了。”
聞言的大傢伙又是笑出了聲,笑得最厲害當屬夏侯孟德。
巡夜人卻是再三呵斥道:“誰再笑,給我出來站到天明!”
此話一出,不想討苦吃的眾人,又紛紛恢復了嚴肅不再嬉笑。夏侯孟德也是強行用手捂著臉,來讓自已不當這個可悲者。
眼見恢復秩序,巡夜人才陰沉地道:“受傷的出來。”
“走不了路……”
巡夜人臉一黑,當即點了兩個睡下的人,讓他們去扶他過來。
那兩人其實已經脫的光光了,但迫於對方的威嚴,也只能光溜溜地趕過去,扶起那個要“解手”計程車兵,隨著巡夜人一同出去。
有了這齣好戲,後面想鬧騰的人也只能被迫收手。
開始各自睡去。不多時那光溜溜的兩人也是羞著臉逃了回來,躲進了各自的被窩。
過了不知多久,營帳幾乎是被呼嚕縈繞了。久久睡不去的夏侯孟德看到隔壁還在扭動身形的張栩空。
出於本能想找張栩空聊天,可真當夏侯孟德伸出手想去拍他時,營帳的簾子卻是被掀了開來。
只見巡夜人送著一瘸一拐的那人回來了。
夏侯孟德也只能收手,假裝睡去。
畢竟在這種地方因為沒有乖乖睡覺被拉出去鍛鍊的可不在少數。夏侯孟德雖然吃得住這份苦,可是能躲的累還是要躲的。
等巡夜人走後,那人摸著黑緩慢進來。
他似乎還想報仇雪恨,夏侯孟德裝模作樣再次伸伸腳,卻是把那人嚇得臉色鐵青。
只能悶聲地小心繞過,爬回了自已的位置。
眼見那人如此膽小,夏侯孟德不覺好笑,只可惜身在此處,這種好笑的事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跟誰分享。
聽著張栩空那別具一格的呼嚕聲響起,夏侯孟德自知今夜是沒人可以聊了。
默默平躺著思索起一些人來。
好久不見妃兒了。
她還好嗎?
還有夏侯穎,張化,夏侯蒼海……
不,想啥呢,人家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生活別提有多滋潤了。
再看看自已,從前一天平均能花幾百兩黃金,如今卻是窮得要來這天門郡參軍。
可悲可嘆。
以前覺得自已的那種醉生夢死的日子平平無奇。可這段時間見識了那麼多,才知道那有多珍貴。
等金吞獸解決後便回去吧。
說道金吞獸,那日的李瀾當真是天下無雙啊,堂堂舵主都不敵他一劍。
就在夏侯孟德不知想了多久時。
卻是在耳邊聽見些許奇異的聲響:“夏侯孟德。”
夏侯孟德猛然看了眼張栩空,後者則是死豬一般睡著。
就當他奇怪之時,那聲音再度出現:“我是李瀾,給你和張栩空帶了吃的,你們動靜小點出來吧,外面巡夜的被我支走了。”
夏侯孟德頓時露出驚喜,環顧了一圈見沒有人醒著,便用力搖了搖張栩空。
就當張栩空要出聲時則被夏侯孟德小心地捂住了嘴,並將李瀾的話說了一遍。
張栩空也是大喜。
二人趕忙穿上衣物,小聲爬起溜了出去。
不過這一幕卻是被剛剛醒來的一人看得一清二楚……
“二哥!”看到李瀾的背影,張栩空連忙小聲叫道。
李瀾轉身只是微微笑笑,帶著二人走到一處講話不用擔心的地方。
張栩空先是問候了一番,夏侯孟德也是關心道:“你的傷好些了嗎?”
李瀾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從黑袍中扔出了一包東西到夏侯孟德手裡。
聞著那東西噴香,張栩空躍躍欲試。
夏侯孟德拆看一看:燒雞!